“你当真要如此选择?”锦袍宽袖下双手气得发颤,抓着木椅的扶手,握得嘎吱作响,他用冰冷掩饰眼底的怒火,暗沉着声音,缓慢吐出。

浑身湿冷,被凉风吹透,凤小萌抬眸扫了一眼天际边的第一缕霞光,嘴角勾起一抹清冷不削的笑意,伸手拨开黏在脸颊上的发丝,缕到耳后,幽幽开口:“姬容睿,你给我听清楚了,就算是死,下辈子我都不可能做你的女人。”

只要一想起,那个变态男刚刚对她做的事情,她就忍不住想要亲手宰了他,原来,她曾经以为生不如死比杀了一个人更加残酷,只是因为不够恨,不够气。

他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如此厌恶自己,相隔数步之远,他还是能清晰的感受到她眼底的狂傲厌恶,心,微微抽痛,一个怒火涌上心头。

“好,放雪蟒。”脸上阴沉得快能下起雨来,男子冷冷地下令,宽敞的袖口下,木椅的扶手已经被震得粉碎。

“王爷,这雪蟒一旦放出,恐怕凤姑娘性命不保啊。”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一直站在王爷身后的北堂,见此情形,也顾不得某人阴寒的目光,上前低声劝阻道。

他真的不想王爷一错再错,若是那个女人有何闪失,他几乎敢笃定,他家王爷必会悔恨终生,恐怕这一次,便真的没有谁再能够唤醒他内心最深处的温情。

闻言,男子暗色的眸波澜涌动,抿着唇,默不作声,当扫过那女子脸上的傲慢倔强时,又忍不住地开口:“放!”

他总是控制不住想要摧毁掉她的骄傲,她的倔强。

她就想是一匹难以驯服的野马,完全不受他的掌控,总是能将他从马背上甩下,而后摔得遍体鳞伤,而他亦如那倔强执着的驯兽师,不断被摔倒在地,却又不断地爬起,一心只想将她驯服,不择手段,哪怕是折断她的双腿,也要将她禁锢在他的身旁。

“王爷……”北堂还想说些什么,却终是在王爷冰冷坚定的神情中放弃。

见此情形,守卫自然知道该如何去做,十几个人上前,手中拿着硕大的钥匙,将铁锁一个个打开。

一时间铁器碰撞,发出嘈杂的声音,激怒笼中的蟒蛇,只见它拖着硕大的身体,奥首挺胸,张开血盆大口,疯狂地怒吼,用尾巴拍打着铁笼,只可惜这铁笼材质特殊,并非它能够轻易闯出。

大战在即,那女子毫无畏惧,淡淡地转过身去,抬眸,盯着眼前的巨兽,眼中一片清冷肃杀。

仔细端详,竟然发现,这蟒蛇和梦中的那只竟是一模一样,十多米长,一米多粗,长了两对肉翅,梦中……梦中,她好似被它咬掉了一只胳膊。

梦里的画面在重现,她的头有些疼痛,那种感觉好真是又好梦幻,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为什么醒来后,真的有这样一只巨蟒,难不成?

秀气紧蹙,她不是害怕,只是有些感到诡异,梦中的画面怎么会和现实一般无二。

随着那些锁扣被打开,巨蟒好似被唤醒了野性,不再似刚刚那般无精打采地安稳地匍匐在铁笼中,而是上串下跳,充满敌意地朝着凤小萌怒吼,好似看到猎物般。

“我想要一把剑。”就在铁栏被将要被抽走的前一刻,女子突然开口,语气清冷平淡,不卑不亢,刚好够清晰地传入他的耳中。

“给她!”几乎没有反应,他直接应道。

北堂在得到王爷的允许后,赶紧抽出了自己的随身佩剑,交给笼中的少女,投去了一个担心的眼神。

他的佩剑虽然不同于普通佩剑,但与那巨兽相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根本就不会有多大作用。

若是那女子没有受伤,又有龙麟扇防身,或许还有胜算,可是现在……他实在担心,用不了多长时间下来,她就会葬身蛇腹。

“王爷,您要三思啊,只要那隔板一打开,就再也没有反悔的余地了。”北堂最后一次想要一尽绵薄之力,希望王爷可以回心转意。

可是,让他失望的是,那个男人仍旧是无动于衷,只不过青石板的地上,却多了许多木屑。

握紧手中的长剑,那少女凌风独立,傲然睥睨着那头比她高出许多的巨蟒,浑身散发着清冷而慑人的杀气,浑身肌肉紧绷,集中精力,双目如炬,随时准备迎接那巨兽的攻击。

只看那雪蟒的体型,便不难猜测,若是从外部表皮下手,恐怕以她手中的剑,只配给它挠挠痒痒,她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想要更好的方法,了结它的性命。

以她现在的身体素质,不宜拖延,只能速战速决。

铁笼“哗哗”作响,伴着一声震慑九霄的嘶吼,那巨蟒腾地从铁笼中一窜而起,朝着凤小萌持剑的手臂咬去,同时两对肉翅扑腾,冰冷的寒气扑面而来。

眼见庞然大物压了过来,凤小萌赶紧飞身躲闪,动作灵巧轻便地踏着铁楼四周的柱子,躲开那巨蟒一次又一次的攻击,只是忍受不住空气中寒彻骨髓的冷意,小嘴冻得青紫,连眉毛上都染了白霜,本想飞身到那只巨蟒的背上,以长剑刺瞎它的双眼,却不想那只巨蟒,远比自己想象中更有灵性,更为聪明。

偌大的身体在铁笼中,并不算笨拙,接二连三,几乎不给凤小萌喘息的机会,朝着她发起攻击。

身体本就疲惫,再遭受到如此强负荷挑战,那铁笼中的少女,没有多久便明显败下阵来,眼看不敌。

正在那蹲坐在木椅上的男子心悬在半空之时,却见那女子突然飞身而去,踏上那蟒蛇的背部,一剑刺瞎,并未将那雪蟒杀死,反而将它激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