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葫芦瞪圆眼睛瞅着契尔那,怀疑的道:“笑的贼忒忒的,我知道了,一定是你把他藏起来了。”说着伸手向契尔那抓来。

契尔那见酒葫芦不分清红皂白,也有些恼了,左掌斩向酒葫芦手腕,右掌平推,向他胸口拍去。花尔布鲁心知契尔那决非酒葫芦对手,在契尔那出手之时,运起十成功力,抖手甩出流星锤。那锤如流星般激射而出,直向酒葫芦后心击去。此时酒葫芦身在半空,前力已尽,后力难继,想要避过二人前后夹击实在很难。眼看流星锤已击在酒葫芦后心,不知为何他的身形突然向前一倾,在绝不可能里向左侧飞出。如此一来,花尔布鲁的流星锤正迎上契尔那的右掌。花尔布鲁本已算定酒葫芦避无可避,不料非但没击中酒葫芦,反而要伤了契尔那,心中大骇,手腕急抖,流星锤偏离了原来方向,擦着契尔那的掌边飞过,花尔布鲁接着一抖手,把流星锤收入袖中。幽云双鹤一击不中,立时并肩而立,凝神只待酒葫芦出手。谁知酒葫芦却并不望二人一眼,侧着耳朵听了片刻,忽然叫道:“老鬼休走!”话音未落,人已不见了踪影。

呼延娇心中大急,拚命向程天任使着眼色,程天任却知这酒葫芦性情古怪,他认定的事,任是天王老子也无法更改。心中想着这天山二老虽长得一模样,但一个性好出谜,一个性好苦思,倒是天生的好搭档。

花尔布鲁见程天任一脸笑意,立时怒从心起,恨恨道:“臭小子,一会儿让你哭都哭不出来。”又向契尔那道:“老二,此地不宜久留,先到个安全所在再想办法。”

契尔那也被方才情景骇了一跳,懵懂道:“哪里才是安全所在?”

花尔布鲁一手按在程天任肩上,程天任只觉一股巨痛自肩上传来,那疼痛一会便传遍全身,直似要钻到心里去,他咬了牙拼命忍住,不出一声。花尔布鲁伸手擦了擦他脸上的冷汗,轻声道:“小兄弟,不知道山上还有什么人?”

程天任心中冷笑,知道他疑心甚重,故意不在意的道:“天山派弟子众多,方才那两个不过是天山派的二代弟子。况且山上又没有什么藏宝图,我看大师就此下山反倒安全。”

契尔那听了点头道:“小兄弟说的不错,老大,咱们还是下山吧。”

花尔布鲁脸上浮起一丝冷笑,道:“兵者诡道也。老二,咱们若此刻下山去,必会遇到那两个怪物,正是着了这小子的道了。他既不愿咱们上去,咱们偏要向上行,况且这位小兄弟又知道九鼎藏宝图的所在,必会指点一二,你说呢,小兄弟?”说着手上加力,程天任立时感到痛彻心肺,豆大汗粒顺着脸颊直淌下来。呼延娇望见程天任痛苦的神色,实在不忍观看,紧紧的闭上双眼。程天任见他一意要上山,心中高兴,嘴里却故作着急的道:“大师,上面实在险的很,我看不如我送二位下山,准保二位平安回去。”

花尔布鲁见程天任面色惶急,心中更加笃定,傲然道:“少要啰嗦,你在前头带路。”说着解了程天任脚上穴道,程天任使出“踏雪寻梅步法”,没想到刚迈出一步,却脚步踉跄,差点摔倒。花尔布鲁在后边沉声道:“别想耍花样,你再不老实我立刻杀了这丫头。”

程天任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大师,我现在想走快些也不行,还能耍什么花样?”慢慢的向上行去。

越向上行山势越险,山风越寒,幽云双鹤的心也慢慢紧张起来。契尔那骇然道:“老大,那两个怪人自山上一路行来,雪地中不见半分痕迹,若是我屏息凝神勉强也能做到,但像他们神态自若,全不在意,可就难了。”

花尔布鲁道:“轻身功夫只合逃跑,却也未见得有什么真本事。”嘴上虽硬,心中着实害怕,一心只要在两人回来之前得手,见程天任走的甚慢,怒道:“象你这般行路,几时才能到?”

“大师要是嫌我走的慢,自已去好了。”程天任慢吞吞的道,忽然指着前面大声道:“前面不就是了?”

幽云双鹤向上望去,果见前面隐约露出一带屋脊,登时大喜,两人加快脚步,半拖半带的挟着程天任与呼延娇直奔屋脊而去。且行且近,面前现出一座庄院来。说是庄院,其实并不宽阔,不过并排四五间屋舍,居中一扇木门,门上悬着一块匾,中间是三个不楷不篆,非颜非柳的大字“无名居”。花尔布鲁忽然止住脚步,封了程天任全身穴道,伏下身来,拈起一个雪团用力一弹,那雪团直射向屋门,撞在门上“砰”的散了开来。随着这一声响,屋门洞开。幽云双鹤立时伏下身形,屏息静听。隔了半晌,屋内没有一丝响动,二人对望一眼,躬身而起,飞身来到门边侧耳向内倾听片刻,花尔布鲁向契尔那使个手势,二人双手护在身前一同冲了进去。正屋内并无一人,两人又分向左右两厢察看一遍,直到确定屋内无人方松了一口气。幽云双鹤回到外边,把程天任与呼延娇带回到屋里。

程天任原想酒葫芦与木杖翁虽下山去了,山上也应有留守的,此时屋内却不见一人,实在出乎意料。花尔布鲁对契尔那道:“老二,你去各个屋子里找一找,看看有无可疑的东西。小兄弟,那张藏宝图在何处,现在也该说了吧?”

程天任抬头望着屋顶,沉思的片刻道:“这个‘九鼎藏宝图’倒是听师公他老人家说过,好象就在这间屋子里……”

花尔布鲁听了急切的问道:“在什么地方?”

程天任看见屋角的一个柜子道:“那个柜子中……”花尔布鲁不待他说完已到柜子旁,掀开柜子乱翻了片刻,从中翻出几件旧衣物,除此之外却什么也找不出来,急向程天任道:“没有啊,你再想想,确实是在这里?”

程天任拼命忍住笑,埋怨花尔布鲁道:“大师你也忒性急了些,我只是说那个柜子是装衣服的,定是没有了。”

花尔布鲁听了气的冷哼一声,怒道:“没有讲它作甚,图到底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