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刘珩躺在**睡不着,紧盯着眼前的草乌香球,无奈的发现自己竟然又失眠了。

熟练的起身披上了外袍,一路小跑到厢房前,准备翻窗进去时才发现并没有守在门口的侍卫,想了想转身走到厢房门前,推开门走了进去。

明明厢房里面的摆设和之前一模一样,刘珩却还是觉得有些陌生,少了躺在**的红衣,总感觉好像少了些什么。

刘珩病恹恹的走到床榻前,脱着靴子,和衣躺了下来。

枕头放的位置躺起来很不舒服,**的被子又硬又冷,一点都不暖和,刘珩有些烦躁的把被子扯过来盖在了身上,使劲闭着眼睛想要赶紧睡过去。

翻来覆去了一阵子后,刘珩终于发现并不是这间厢房有什么魔力能让他睡过去,而是**的红衣。

窗外的天已泛起了白色,刘珩闭着眼睛长叹了口气,翻身坐了起来,推门走出了厢房。

早一日解决了这些麻烦事就能早一日把沈北落接回来,刘珩抬头看了看还异常耀眼的「北落师门」,找着守夜的侍卫,让他把海棠叫过来。

刘珩指了指厢房,吩咐海棠把屋内的摆设换一下,床榻上的各类床品也要换一下,布置的温馨些,适合客人常住。

又吩咐海棠去定几件红色的成衣,要上乘布料做成的。

刘珩安排好后,满意的勾起唇角笑着,眼看沈叔从院外走了进来,刘珩打起精神,迎着他走了过去。

——

与沈叔长谈之后,刘珩的心总算定了下来,这几日李厉都会差小厮过来,详细汇报沈北落的情况,刘珩不想让他人觉出他的出现和红衣的「死」有什么关系,有意让沈北落多在李厉家住了几日,准备过两日大家都遗忘了以后,再把他接回来,跟着沈叔。

这日,刘珩正在暗室里折腾着毒草,这几天因为没有时间照顾,这些金贵的植物死了大半,刘珩掰折了一些已经黄了的枝叶,随手扔在地上。

“侯爷,李二公子求见。”海棠走到刘珩身边,附在他耳边说着。

“求见?他在正门?”刘珩有些惊讶,拿起帕子擦了擦手,李厉今日突然正式拜访,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是,李二公子现在正等在侯爷府门口。”海棠小声答道。

“叫他进来。”刘珩随口说道,起身走出暗室,在院子里晒着阳光等着李厉。

不一会,海棠引着李厉走了过来,李厉见到刘珩后,连忙端手行礼,“侯爷。”

“什么事?”刘珩看李厉如此正式的给他行礼,感觉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紧盯着李厉问道。

李厉面色有些惊慌,犹豫了一瞬后,最终开口说道,“臣无能,侯爷托付的客人,丢了。”

“丢了?”刘珩语调提高了几度,走到李厉身前问道,“丢了什么意思?你不是日日汇报他很好么?怎么突然就丢了?”

“臣,臣也不知道。”李厉吓得低下了头,小声的说道,“今日去请他吃饭时,发现他房内无人,被子折叠整齐,像是一夜没睡,臣派心腹把将军府搜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他。”

刘珩指了指李厉没有说话,转头思索着沈北落离开的原因,开口问道,“这几日,你说了什么吗?”

李厉低着头绞尽脑汁的想着,有些犹豫的说道,“臣,臣一直对他客客气气的,绝不敢有什么冒犯。”

那么多的酷刑都熬下来了,沈北落应该不会因为李厉的几句讽刺就擅自离开,刘珩咬着嘴唇琢磨着,坐到石椅上,叫着李厉过来,“你这几日,看了什么,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仔细说说。”

李厉一件事一件事的交代着,大前天去外面吃了个饭,吃了红烧鱼,清炒菜心和烤羊排;前天去青玉楼看了个表演,还顺便叫了西漠姑娘一起聊了聊天;昨天府上送来了一批南庭芥,他指挥着摆放在院子的中心,供他母后欣赏。

“南庭芥?”刘珩听到这里不知为何有些奇怪的感觉,追问了一句,“这是什么植物?”

“就是一种紫色的小花,跟草乌花有点像,只是没有中间白色的部分,我母后喜欢,特意从西漠买了一批回来。”李厉仔细的解释着,“我当时还说了句,这花长得跟草乌花有点像,不知道养起来会不会也那么金贵。”

沈北落应该不知道草乌花是什么,刘珩蹙眉思索着,现在看起来很可能是他恢复了记忆,顺着什么线索回到中央都城了,之前李医师也说过,像他这种外力导致的记忆损伤,很可能看到什么熟悉的事物,就会自行恢复记忆。

“你多派几个人在燕国找找,悄悄地找,不要把事情闹大。”刘珩低声吩咐道,也许沈北落还没有走远,人还在燕国也说不一定。

“臣明白。”李厉领命道,看刘珩似乎没有那么愤怒,小声的说道,“对不起。”

“可能也不怨你。”刘珩叹了口气说道,有些人的去留到底还要看老天的意思,挥了挥手让李厉先下去。

李厉走后,刘珩在石椅上坐了很久。直到觉得周身有些凉时,扬声叫过来海棠,“你带两个人去中央都城看看。如果看到了沈北落,不惜一切代价,把他给我带回来。”

——

连着搜寻了十日,李厉带着人把整个燕国都搜了个遍,最终还是也没有找到沈北落的踪迹,刘珩让李厉不用再寻了,看来他应该早就离开了燕国。

海棠出面定制的红衣到了,刘珩命人直接送到厢房去,这还是沈北落走后,他第一次踏进这个屋子。

整个厢房被海棠布置成了暖色调,看起来很温馨,床榻处还特意放置了刘珩喜欢的茱萸香珠,如果沈北落还在...

刘珩随手拎起一件摆放整齐的红衣看了看,料子上等,红色纯正,冷笑了一声,随手扔在了床榻上,突觉有些烦闷,起身屋内寻着剪刀,挥舞着往红衣走去,扯起袖子掰开剪刀,最终还是没有下去手。

这每一件都是他亲手挑的样式和料子,件件都是他的心血。

夜深,刘珩躺在**思索了一瞬,还是熟练的披上外袍,小步跑向了厢房的方向。

燕国的冬天就快到了,刘珩一边揉搓着手一边关上了厢房的门,到窗户前仔细检查着是否关严了没有透风的缝隙,蔫蔫的走回床边,坐在了还没有人睡过的床榻上。

不知是不是因为床品都是上等布料所制,刘珩躺上去觉得十分舒服,竟觉得有丝困意,连忙把双手都缩进了厚被中,转身找着舒服的姿势窝了起来。

突然听到房顶传来一丝响动,刘珩立马清醒,表面装睡,藏在被子里的手从袖口中摸到了防身的弯刀匕首,狠狠的攥在手里。

不一会的功夫,窗户慢慢被推开,冷风从缝隙中吹了进来,刘珩紧闭着双眼,留心听着动静。

来人轻手轻脚的把窗户重新关上,往床榻的方向走着。

刘珩感受到来人走到床榻前,紧张着默数了三个数,一把掀开被子往来人的方向刺了过去,大声喊着,“来人啊!”

沈北落躲闪不及,一手直接抓住刘珩的匕首,鲜血直接从匕首上流了下来。

“北落?”刘珩看清来人后惊讶的叫了出来,一把松开了匕首,沈北落抓着匕首的利刃看着刘珩,脸上竟有一丝笑意。

“侯爷,您在里面吗?”厢房外成群的侍卫围了过来,不敢直接冲撞刘珩,站在门口小心的问着。

“我,我做梦了。”刘珩有些结巴的说道,看了看满手是血的北落,有些不放心的站起了身,推开厢房的门对着侍卫说道,“我刚才应该是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你们下去吧。”

“诺。”侍卫低着头应着,慢慢向后散去。

刘珩关上了房门,深呼了一口气,沈北落突然的出现让他有些意想不到,加上他以为来人是来刺杀他的,一时心跳很快,调整好后,看到沈北落找了块帕子擦干了弯刀匕首上的血迹,盯着它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刘珩走到沈北落身边,抽出帕子按住了他还在流血的伤口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这个匕首看着有些熟悉。”沈北落用另一只手拿起弯刀匕首,试探的问着刘珩。

刘珩勾起嘴角,猜到了李厉肯定无意中提到过沈北落的身份,索性跟他坦白的说道,“十年前,我也是拿着它刺向的你。”

“十年前?”沈北落有些疑惑的问道。

刘珩拿起沈北落已经不怎么再流血的左手,从外面包住他的手让他握起了拳,指着他手指上的几个浅色的伤疤说道,“你看,新伤和老伤的位置都差不多,这把弯刀匕首是我娘留给我的,我还没在其他地方见过。”

“那我为何是你的恩人?”沈北落从刘珩手里挣脱出来,低着头问道。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刘珩笑看着他,拿着帕子又抓过了沈北落的手用力按着伤口,“你怎么回来了?”

沈北落这次没有低头,抓住了刘珩手里的帕子后甩开了他的手,起身走到墙角处把一个黑布包着的东西抱了过来,放在刘珩面前。

“这是什么?”刘珩挑眉问道,似乎并不着急解开谜底。

沈北落蹲下一层一层的解开黑布,深紫色的小花渐渐探出头角,不知道是不是经过了几日奔波,花身略有萎缩,但依旧挺立,应该只是有些缺水。

“你去西漠了?”刘珩看着沈北落问道,怪不得这几日在燕国找不到他,原来是出了一趟远门。

“你毁了草乌,救我,还你一盆草乌。”沈北落躲开刘珩的视线,淡淡地说道。

“你跟我说一声多好,我还派了好多人去寻你。”刘珩笑着蹲了下来,看着眼前的草乌花挪不开眼,这盆草乌实属上品,很可能是西漠大户家定制的草药。

“你说过,几日。”沈北落淡淡的说道。

“什么几日?”刘珩盯着草乌花,没有理会沈北落的话。

沈北落沉默了起来,没有说话。

刘珩终于反应了过来,他说过几日就去把沈北落接回来,这一隔便是半个月,怪不得他生气了。

“我刚要去接你,就听说你不见了。”刘珩笑着走到柜子前,从里面翻出给沈北洛做的新衣,拿在沈北落身前比划着,“好不好看,我专门给你做的。”

“别人,有吗?”沈北落没有接过红衣,小声问着。

“全汉王朝仅此几件,我特意挑的款式。”刘珩看着沈北落笑了出来,一下子猜出了他的小心思,“我给李厉送玉兔是因为想让他好好照顾你,如果你不乐意,以后我不送了。”

沈北落终于接过刘珩手里的红衣,唇角微翘,脸上露出了笑意。

【作者有话说】:草乌花活了!

这次小侯爷不要随便把它再毁掉啦!

十二章 迎亲

次日,刘珩在**睡的迷迷糊糊,伸手一拍,没有摸到沈北落,一下子惊醒。

沈北落正躺在屋角处的软椅上休息,听到**有动静,立刻睁开眼睛站了起来,手摸着佩剑问道,“怎么了?”

“我以为你走了。”刘珩看到沈北落一脸惊慌,勾起唇角笑着,看到他手里拿的还是海棠的佩剑,“这剑你准备什么时候还给海棠?”

沈北落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佩剑,有些不好意思的撩了下脸前的碎发,没有作声。

“你什么时候跑到那去的,**睡着不舒服吗?”刘珩斜靠在床架上,肆无忌惮的盯着沈北落看起来,昨晚没有点灯,今天才看出来他身上还是那件,从刘珩府上穿走的旧衣,不知在西漠奔波了多久,旧衣上伤痕累累,残留着各种利器磨损的印迹。

沈北落躲开刘珩的目光,低着头整理着还算整齐的衣服,满头青丝披了下来,略显凌乱,胡子也几日没刮,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狼狈。

“我送你的簪子呢?”刘珩扫视一圈后,盯着沈北落的头顶问道。

“掉了。”沈北落小声的说着,抬了下头偷看着刘珩的反应,没想到他正含笑的看着自己,连忙转移了目光,盯着草乌的方向不再言语。

刘珩看沈北落像个认错的孩子一样站在那,没忍住笑了出来,“掉了就掉了吧,哪日有空我们再去买一支。”

“你不生气?”沈北落有些不敢相信的转过头来,那支玉簪子价格不菲,又是小侯爷亲手送给自己的第一个物件,就这么被他丢了,小侯爷竟然一点都不生气?

“身外之物有什么可生气的。”刘珩提上了靴子走了过来,拽过沈北落的手看了起来,昨天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人没事就行了,这个弯刀匕首虽然刺出的伤口不大,但会刺的很深,一会找人好好处理一下,别又感染了。”

这次沈北落没有抽出刘珩手里的手,愣神了一会后,小声的说道,“好。”

刘珩第一次见沈北落这么听话,竟有些恍惚,看到沈北落投过来一丝探究的目光,连忙拽着他参观着重新布置的厢房,“我叫人都重新布置过了,用的都是最好的摆件,你有什么其他想要的再跟他们说,以后这就是你的房间。”

沈北落慢慢扫视了一圈房间,内心涌起一阵暖意。自失忆之后,第一次有这种踏实的感觉。

“一会儿我叫沈叔带你收拾一下。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沈叔的义子,出去遇到什么事情就报这个身份,整个燕国多少都会给你些面子。”刘珩走到衣柜里翻找着,最终挑了一件看起来最精致的红色拿了出来,伸手递给沈北落。

沈北落犹豫了一瞬,看着躲在红衣后面,刘珩笑的十分好看的脸,最终伸手接了过来。

沈叔带着收拾好的沈北落出现在刘珩面前时,刘珩停下来手里的动作,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个又熟悉又陌生的人。

沈北落换上了刘珩挑的红色成衣,衣袖处用金色的绣线绣上一片繁星,从上到下红色由浅至深,衬的沈北落脸上十分秀气。

刘珩直直的看着沈北落胸口的位置,依稀记得他叫人在内衬上秀了一颗独星,准备晚上没人的时候把衣服拽开来看看。

沈北落一脸白净,一双清亮的眸子看着刘珩,玉冠束发,那支被他说掉了的流星簪子整整的插在发髻处。

刘珩围着他转了一圈,含笑开口道,“你不是簪子掉了吗?”

“你也没说过,我以前救过你。”沈北落微低下头,凑到刘珩耳边说着。

刘珩觉得耳朵被沈北落弄的有些痒,转头对着沈北落的耳朵吹起风来,“那你去西漠到底抢了谁的草乌花?”

沈北落看着刘珩抿嘴笑了起来,没有说话。

自从沈北落知道自己救过小侯爷之后,两人的关系似乎又有了一些变化,沈北落不再把刘珩当做高高在山的侯爷,而是更多的像个朋友。

一个,身体孱弱,鬼主意很多,需要别人保护的,朋友。

刘珩终于想起,沈叔还站在他俩的身边,清了清嗓子说道,“沈叔,你多教他些规矩。”

“老奴知道了。”沈叔端手行礼,沈北落学着沈叔的样子,也向刘珩行了个礼。

“你先下去吧,沈北落的事情你好好安排一下。”刘珩对着沈叔说道。

沈叔应了一声,看了看沈北落不知道该不该带他一起下去。

刘珩笑了一声,走到沈北落面前,踮脚凑到他耳边说着,“你先跟着沈叔去吧,刚来侯爷府不要太张扬。”

——

上午过半,燕王宫的家奴过来送信,说梁王后请刘珩到燕王宫去一趟,有要事商量。

刘珩收拾了一番,带着一队侍卫,跟着家奴往燕王宫走去。

燕王一共娶了四个妻妾,除了梁王后外皆无所出。至于这是因为老天眷顾梁王后,还是有人在背地里做了手脚,这就不为人知了。

刘珩站在王宫前,看了看遍眼的红色,心生一阵厌恶,调整好心态后,抬脚迈进了燕王宫。

梁王后在书房外的园子里等着刘珩,见他来了后,屏蔽了众人,带着刘珩在园子里的石椅处坐了下来。

刘珩没有随着梁王后坐下,站着敷衍的行了个礼,“母后盛安。”

梁王后看着一脸淡漠的刘珩,话噎在嘴里有些说不出口,长叹了口气,慢慢的说道,“你兄长的婚事,下个月就要举行了。”

“不惹事。”刘珩不耐烦的开口打断着,“从现在开始到他大婚之日,我不惹事。”

“哀家当然相信。”梁王后无意识的说着,思索着后面的事要怎么开口。

刘珩看梁王后一脸愁容,嘴角染上一抹讥笑,努力压制着脸上讥讽的表情,站在原地等着梁王后开口。

“你兄长大婚,本是由亲王叔去迎亲,奈何你二王叔前两天从马上摔了下来,摔断了腿,这迎亲之事恐怕。”梁王后犹豫了一瞬后,慢慢开口说道。

燕国一共只有一个亲王,如果二王叔无法接亲的话,恐怕只能让燕王自己去迎亲了,刘珩装作没有办法,淡然的问着,“母后的意思是?”

“汉王朝迎亲的规矩很多,如果一个封国没有王叔,也可由新郎官的兄弟去接亲,哀家想着…”梁王后说到一半停了下来,看着刘珩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母后的意思是,让我去?”刘珩挑了挑眉毛问道。

“哀家知道此次路程遥远,路上可能会遇到各种麻烦事。”梁王后发愁的说着,若有其他方法,她是万万不想找这个从小便喜欢惹事的小儿子去迎亲。

刘珩听到麻烦这两字后来了兴趣,去一趟中央都城总比一直赖在侯爷府强,也许这一趟还会有些意外的收获,沉吟了一会后,应承了下来,“我去。”

梁王后没有想到刘珩会答应下来,有些愣住,看到刘珩肯定的神情后才终于相信他是真的要去,转而嘱咐起他来,“中央都城不比其他,你此次去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儿臣知道了。”刘珩行礼说道,他到底要看看,刘懿一直夸奖的中央都城到底有多威武。

“哀家这几天会安排一下迎亲的队伍,你可以叫李将军家的二儿子一起,队伍壮大些,太子太傅也有面子。”梁王后说道。

刘珩转着眼睛思索了一瞬,勾起嘴角应承了下来。

——

傍晚,刘珩一脸疲惫的回到侯爷府,想也没想就直接往厢房的方向走去,屋里那盆草乌花还在原地,不知道被谁浇了些水,花开正好。

“北落?”刘珩一边脱着外袍一边试探的叫了一声,并没有听到回应,不知道他又跑到哪去了。

刘珩合衣走到了床榻边躺了下来,纠结着要不要泡个热水澡去去乏,想到家奴烧水要很久,有些懒得等。

听到门推开的声音,刘珩往门口看去,沈北落走了进来,显然没有想到会在这看到刘珩,瞪圆了眼睛问道,“你回来了?”

“你去哪了?”刘珩伸了个懒腰问道,“我好累啊,这时候应该泡着热水澡。”

沈北落走到床榻前,看刘珩眉梢眼角都带着一丝倦气,“那你要不要泡过之后再睡?”

“有热水吗?”刘珩慵懒的开口问道,他不信沈北落能细心到给他把洗澡水备好。

“备好了,在你寝房里。”沈北落轻声说道,白天从沈叔的只言片语中感觉刘珩跟梁王后的关系并不好,沈北落思索了一瞬后,还是让侍女备好了热水,整齐的放在刘珩的寝房里。

“这么贴心吗?”刘珩笑着翻坐了起来,“那你要不要伺候本侯爷沐浴?”

沈北落撇了撇嘴,没有理会刘珩无理的要求,坐在软椅上静静的看着刘珩。

“好好好,我自己洗便是。”刘珩投降般的举起双手,随手披上外袍往自己的寝房走去,脚步轻松,甚至不自主的哼起了小曲。

【作者有话说】:去溜达一圈 看看有什么热闹可凑 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