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忍我,不敢动我,不就是因为沈蔷。”◎
他说他想看看她长大的夏天。
沈蔷垂眸, 不予回复。或许说是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飞机缓缓向天空飞行。
沈蔷手上速度不停,争分夺秒的开始构图。
宋泊礼坐在她身边,他平时出行是私人飞机, 就算没有私人飞机做的也是头等舱。而不是像现在一样陪着她挤在这一个廉价实惠的经济舱。
沈蔷空闲时刻余光会看见宋泊礼,并非刻意, 但他就在旁边, 多少能看到。
自从上飞机后, 她没回答,他也并没执着于与她谈话,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倒也显得和谐。她往他平板上无意瞥了一眼, 却发现他并没有在开会,而是在捣鼓一个她看不懂的软件。
一个玻璃屋, 然后一片全是花,很梦幻,很公主。
沈蔷不免有点好奇,以为他在玩梦幻花园或者梦幻小镇这类的游戏。
她带着疑惑的目光再次看向宋泊礼。
他一本正经, 眉头微蹙,虽然一身休闲打扮,但再怎么休闲她都无法想象到他在玩女生爱玩的梦幻花园小游戏...该如何比喻,就种张飞绣花的感觉。
沈蔷想到这, 又看了眼,只是这次看的有些光明正大。
她凑近了的时候,宋泊礼不动声色及时将平板摁灭,而后温润一笑, 问:“画完了?”
沈蔷垂眸, 实在有些好奇, 想开口问问他,却又觉得尽管问了他也不会承认。
宋泊礼,一个在商界吃叱咤风云的人,怎么会愿意被人发现他爱玩梦幻花园的小游戏呢?
况且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小秘密,宋泊礼也不例外,沈蔷给他留了几分面子。
“没事。”她说完,之后又继续埋头设计。
但这次宋泊礼却学的比较聪明,并未再在她面前点开过这个游戏,而是一本正经的看着计划书和文案,应该是传媒公司的。
沈蔷余光会看见文案里很多照片,男男女女。
还有沈蔷比较喜欢的一个男明星,单眼皮,长得很帅。
但她没说,也不想说。
她和宋泊礼还没好到这个地步。
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后,很快就抵达了目的地。
走出机场时,沈蔷一边看出租车,一边看网约车。
机场人多,出租车要排很久的队,她不想耗费时间。
只是她打车的时候,宋泊礼就站在她的身边,沈蔷一顿,道:“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听出她话外音,宋泊礼轻轻一笑,道:“别误会,我只是陪你等车。”
她还以为宋泊礼是想跟着去见庄芳洁。
吓了她一跳。后知后觉自己又污蔑误会他,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宋泊礼温润一笑,并未耽搁时间,帮她招手喊了辆出租车,将她的行李搬到后备箱之后,才低声道:“替我向阿姨问声好。”
他客气礼貌,沈蔷垂眸,点点头,上了出租车。
出租车越走越远后,宋泊礼脸上的笑容才慢慢的收敛起来,他回眸,一辆黑色低调的豪车驶来,他弯腰进了后排,副驾驶上的陈秘书扭头,低声道:“宋董,和你预估的一样,他来了。”
宋泊礼头微微仰起,喉结咽动,拿起手机翻开通讯录,直接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没想到却被对方挂断。
陈秘书垂眸,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轻声道:“宋董,他应该是已经做好决定了。我们之前和他说的那些话,他似乎都不听。”
“他不会善罢甘休,”宋泊礼似乎早已料到。
他摁灭手机,道:“蔷蔷父亲的墓碑查到了吗?在哪里?”
-
沈蔷回到家的时候,地上已经摆满了庄芳洁给父亲买的祭拜用品,纸房子,纸车、还有很多香烟纸钱、很多用品,琳琅满目,沈蔷有些无奈的收回视线。别看这些东西是烧的,其实要花不收钱。
每年都是如此,不见她对活着的自己那么大方。
沈蔷欲言又止,想劝庄芳洁人都走了,对自己好点,把这一千多块钱拿来给自己买一套好看点的连衣裙或者买一套好用点的水乳。
但她没经历过庄芳洁和父亲之间的事情,这样说怕会有点轻描淡写。她也不知道到底父亲哪里好,值得让庄芳洁那么死心塌地,或许是一份信念吧。
她沉默的走回房间,可能是明天要去看父亲,庄芳洁整个人显得比较有精神,跟在她身后,道:“你的店怎么样啦?生意好起来了没,你那个朋友呢?没和你一起来家里坐坐吗?”
沈蔷将情绪调整了一下,然后才扭头笑着对庄芳洁道:“店铺还好,前几天开了一单。”至于庄芳洁口中她的朋友,除了宋泊礼还能有谁,她垂眸,道:“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关系,没你想的那么要好,而且他很忙的。”
庄芳洁浅浅微笑,道:“妈妈前段时间梦到你爸爸,我告诉你爸爸你开店了,看来是他在天之灵保佑你。”
沈蔷轻轻叹口气,她开单是她的努力得到的回报。庄芳洁说的真的不切实际,但是她不想去和庄芳洁争论什么。
她想起了什么,对着庄芳洁道:“妈妈,你给我看看爸爸的照片吧。”
面对沈蔷的这个要求,庄芳洁一楞,过了会儿很开心的道:“以前给你看,你不看,现在主动要看,看来是真的长大了。我这就去给你拿。”
沈蔷其实不是没看过父亲的照片,但是那都是小学时候的事情了,自从初中后,她就再也不想去看她父亲的样子,印象中大致的轮廓记得,但具体的五官却没什么印象。
庄芳洁很快拿了照片回来,黑白色,那个年代的专属。是两个人的合照。沈蔷很仔细的看着父亲的五官,那双杏眼里不是怀念,更多的是探究。
“你父亲好有气质的,你现在的气质就随了你父亲,当年我们乡里好多人喜欢你父亲,但他独独选择了我,说来,被你爸爸这样的人爱过,也是一种幸福。”
沈蔷看着照片里的那双眼眸,人再怎么变,眼睛眼神变不了。她捏着照片的手收紧,竟第一次详细的问起父亲的死因,“他...他是做什么工作的,又是去哪里,才会飞机失事的?”
庄芳洁轻叹口气,靠在沈蔷的房间门口,道:“你爸爸觉得乡里县里的工作没前途,就去大城市里找事情干,想要出人头地。后来就找了一家大公司,好像是做互联网的,他走后半个月,我发现我怀孕了,我去乡里的座机给他打电话告诉他我怀孕了,他说一个月后回来,但是一个月后他说他那个公司现在正是上升期,领导很重视他,所以没办法回来,但是他说等我生你之前就回来,然后把我们接出去。”
庄芳洁说到这,沈蔷大抵就猜到了。
她垂眸,并没有任何感触。
反倒是庄芳洁,吸了吸鼻子,道:“谁知道,就在我预产期前两个月,你爸爸特意和领导请假,说提早回来陪陪我,没想到会在飞机上...连块骨头都没有,如果不是你爸爸的身份证和他经常穿的那件衣服,我都不敢相信....”
沈蔷看着照片里的男人出神,倏地,脱口而出问道:“所以妈妈,你是看见身份证和衣服,就断定他去世了,是吗?”
庄芳洁从门框上直起身,对沈蔷的这番话感到有点生气,她道:“蔷蔷,你一直是个很懂事的孩子,你怎么能问出这样的话,难道你爸爸还能没死不成?”
“你爸爸品行端正,被你这么一说,侮辱了他。我不容许你这样说他,你这是大不孝,明天你去给你爸爸道个歉。”
沈蔷手上的照片也被庄芳洁拿走,她就是这样,不能允许任何人说父亲的不好。
哪怕一点点,都不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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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十二点多,因为在君合一直加班熬夜形成了习惯,以前觉得不够睡,现在居然破天荒的失眠。今天庄芳洁对父亲的偏执态度不禁也让她有些烦闷。
沈蔷干脆翻身下床,打算去楼下透透气。
夜晚的风很凉爽,她只穿了一条纯白睡裙,露出一双笔直白皙的小腿,脚上踩的是一双黑白熊猫的拖鞋,和白天工作时干练的她不同,此刻的沈蔷略显娇憨可爱。
她找到了一个凉椅坐下,脑海中全是今天庄芳洁的话。
她对父亲的评价是品行端正,哪哪都好,甚至还会以很多人喜欢他为由而感到自豪,庄芳洁对父亲的偏执程度,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可是沈蔷真的无法认同庄芳洁的话,一个品行端正的人,怎么会结婚证都还没扯就让一个女人怀孕,而且明明知道自己的妻子已经怀孕了,难道七八个月内都没休息过一次吗?为何又不回家陪陪庄芳洁?机器人都无法做到七八个月完全不充电二十四小时工作。更何况是人。
沈蔷内心嗤笑,她很多疑问。
但是她只问出了一个就受到了庄芳洁以冷战为目的的结束谈话,她心情也不好,鲜少对庄芳洁和那位素未谋面的父亲感到烦躁,不一会儿,忽然有一个东西撞到她的脚下。
她低头一看,是一辆遥控卡车,卡车上还有一块蛋糕,还有一瓶她爱喝的乌龙茶饮料。瓶底下还有一个纸条,她伸出手,拿了起来,上面的字体行云流水,写着
——【五月蔷薇花开了,你也要开心点。】
沈蔷收紧字条,立刻抬眸望去,宋泊礼坐在另一个凉椅上,简单白衬衫和黑色西裤,头发梳成了港风大背头,并没有商务的三七分,他身上的手上拿着的正是她这个遥控器。
见她看过来,他温润一笑,抬脚往前,坐在了她的身侧。
他并没有顺势挨得很近,两人隔着一米的距离。他将提拉米苏和乌龙茶递给了沈蔷,语气平缓道:“不开心的时候吃点甜食,会好受点。”
“你怎么知道我心情不好?”
沈蔷垂眸,话虽如此,却还是接了过来。
她压抑了一晚上的情绪,一下子就被他看穿。没人关心至少还能坚强点,但一旦有人关心,委屈就会像开闸的洪水,鼻子只会更酸更酸。
一口蛋糕下去,不甜不腻,但胜在口感绵密,很好吃,但她鼻子却有点绷不住想哭。
可能心里烦,思绪也乱七八糟的。
她破天荒想起了小时候。
以前小时候,庄芳洁自己带她,母女俩日子过得拮据,班里同学都有蛋糕吃,就她没有,但她不敢和庄芳洁说,因为她知道,庄芳洁一个人养她不容易。
所以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别人吃,羡慕别人有爸爸赚钱,有爸爸撑腰。
唯独她,什么都没有。
爸爸二字在她心里成了陌生的一个缺口。无论谁,无论什么时候,都无法再填平。
她不想让宋泊礼看见,假装咳了咳,然后吸了吸鼻子,又挖了一勺继续吃。她想把自己胡思乱想的念头打断。
她看向宋泊礼,道:“你还没回答我呢,你怎么知道我心情不好。”
“我不知道你心情不好。”宋泊礼如实道:“但是我知道你睡不着。”
为了不让自己的思绪在一个死人身上停留,也不让自己再去想庄芳洁对父亲的态度,她把话题放在了宋泊礼身上,沈蔷指了指字条和蛋糕,道:“你要是不知道,你怎么会买蛋糕和纸条。”
她鲜少这样任性和挑刺不饶人的时候。
但这样往往就代表了她的心情很糟糕,宋泊礼并没有高高在上的说你别不开心,更没有去计较她把脾气洒在他身上,而是自然回话,道:“纸条是刚刚写的,蛋糕是我怕你会饿,给你买来垫肚子的。”
“那你怎么知道我要下来?”
她就是不肯让大家都痛快,也必须要大家把说直白,今天之前的她可不会喜欢问这种问题。
宋泊礼惯着她,惯着她的小脾气,道:“就算你不下来,但你迟早会拉开窗帘打开窗户透气,不是半小时后,就是一小时后。”
而他说的隐晦,简单直接点就是,他会一直等她,直到她看见他。
好了,对庄芳洁和素未谋面的父亲那份烦躁被宋泊礼的这句话打消了。
沈蔷后知后觉自己的咄咄逼人,他没理由受她心情不好的气,更没理由去承担她因为家里琐事感到烦躁从而带给他的不耐烦。
沈蔷捏着勺子的手收紧,挖了一勺蛋糕,却没吃,而是低声道:“抱歉。”
她情绪来的莫名其妙,走的也很莫名其妙。
月光下,大树旁,她一身白色睡裙,黑白熊猫的拖鞋。
因为难受眼眶红红的,鼻尖儿也有点红,手上捧着蛋糕,她像个小孩儿一样。
他低声笑笑,没忍住,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她发质绵软,手感特别好,道:“妹——小孩儿发脾气,有什么好道歉的。”
“发脾气是人的天性,你不必为了做你自己而向别人感到抱歉。”
他总是能轻而易举一句话将她的所有不好合理化。
她娇纵发了小脾气,却被他说成是人的天性,让她不要为了做自己而向别人感到抱歉。
而她只是因为对一个没有感情,素未谋面的父亲,充满怀疑的父亲说了一句质疑的话,就被庄芳洁严肃的批评,最后说她不孝顺。
沈蔷抿唇,侧眸看向宋泊礼。
天上的月亮不圆,却也不残,小区内的灯光微弱照下来,光圈在他肩上跳跃。
他这句话,令她感到,好像无论她怎么样,他都无条件站在她的背后。
沈蔷顿了顿,道:“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心情不好。”
她不是想宋泊礼问,而是她在给自己找补。
宋泊礼轻笑,顺着她,道:“你刚回来就心情不好,除了和阿姨因为生意上的事情起冲突,还能是什么。你只管做出成绩给她看,其余的不要去争执。”
他是真的这样以为。
沈蔷也由着他,并没有去解释,默认他的想法是对的。
沈蔷吃完,宋泊礼站起身,送她进了小区。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宋泊礼喊住了沈蔷。
沈蔷回眸,只听见宋泊礼低声道:“不管我做什么事情,我都是想为你好。”
“你不要生我的气。”
沈蔷想问问他,是什么意思,他却示意她快些上去。不给她询问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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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芳洁从关上房门开始,直到第二天一大早,庄芳洁才起来熬了白粥和鸡蛋,两个人吃完之后,庄芳洁又去楼下的超市,买了大包小包父亲生前喜欢吃的小食。
出租车上,沈蔷看着庄芳洁买东西的背影,心里有些感慨。不一会儿,庄芳洁走了回来,两个人才往乡里公墓去。
庄芳洁住的是县城,但父亲是葬在了老家,从这里出发路程要三个小时。去到刚好九点多。乡里不像城市那样,可以放鞭炮和烧纸钱。
九点,他们准时抵达公墓,倒也不像以前那样需要爬山或者走很长的山路,但也需要跨过很多层台阶,墓地间隔很大,父亲的就在台阶的左手边,被一处树荫遮挡住。
大多数人都是忌日才来祭拜,只有庄芳洁,对死者的仪式感都那么足。她大包小包的提着,跟在庄芳洁的身后,走到了父亲的墓地,墓碑上长了几株杂草。
沈蔷放下东西后,徒手将草给拔掉。
庄芳洁看着沈蔷这样,脸上终于漏出了笑容。
对于她而言,沈蔷这样的举动就是孝顺。
庄芳洁点了三根香烟递给沈蔷,自己手上也拿了三根,跪在地上后,庄芳洁的眼泪就开始掉下来,哭着道:“仲哥,我带女儿来看你了,我们的女儿现在出息了,自己开了店,你在天之灵要好好保佑我们的蔷蔷....”
沈蔷其实不怎么愿意听庄芳洁说这些,她把手上的杂草丢到了草丛里。
手上刚空,下一秒,她手机就响起了。
她低头一看,是沈安的电话。
沈蔷心跳的很快,她犹豫片刻摁下接听键。
沈安那边有鸟儿空灵的叫声,听上去他在一个偏僻的地方,他轻笑道:“沈小姐,虽然合作不了,但能不能请你出来,我们见一面,我有件事情,想当面告诉你。”
沈蔷看了眼庄芳洁,垂眸,淡声道:“不用了,我们之间没什么事情好谈,我现在出发去祭拜我的父亲,不方便接电话,再见。”
沈安沉默不语。
沈蔷却并未挂电话,而是加了句:“沈先生,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就在她挂断电话的那一刻,她听见宋泊礼的声音在沈安那边响起,他道:“沈安——”
沈蔷一顿,浑身血液仿佛凝固。
她倏地回头往山脚下看去。
一片绿树遮挡,看不见半点人烟。
庄芳洁投入到和父亲谈话。
她看了眼庄芳洁的背影,想到了什么,心跳加速张了张嘴,最终选择默默离开。
她往台阶下走去,路上她的脑袋是空的乱的,有些东西,已经初现端倪,只是她不想继续深究而已,但没想到真相却追着她来。
只是在差不多走到最后山脚时。
她忽然在另一条台阶处,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她侧眸看去,只见昨晚面对她时还温润如玉的宋泊礼,此刻正死死的抓住沈安的衣领。
额头和手背上的青筋迸发,他鲜少怒气如此外露,沈蔷站在原地,不躲不避,看着宋泊礼咬牙,尽力压低声音,道:“你有什么资格出现在这里。”
沈安握住了宋泊礼抓住他衣领的手,耻笑道:“那你又是以什么资格?”
“我劝你,趁早放开我,在港城我喊你一声宋董,但是这里是苏城,而且,”沈安哈哈一笑,笑的令人恶心,道:“我现在给你十个胆子你也不敢动我。”
宋泊礼闭眸,深吸口气。
他说中了,他是不敢冒然碰他。
宋泊礼松开了沈安的衣领,第一次如此卑微的替他理了理微皱褶的领口,继而,他沉声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沈安轻笑,很是嚣张:“你说呢?”
宋泊礼闻言,声音低了一个度,语气卑微,道:“除了她。我给你钱,给你港城的资源,但你不要去打扰沈蔷,她不能接受这些打击。”
“沈伯,算我求你,好吗?”
除了沈蔷,宋泊礼何时如此卑微过?
但这次也是因为沈蔷。
只要是关于沈蔷的,宋泊礼就无法做到冷静平衡。
“宋泊礼,你也有求我的一天,可惜了,我不缺钱,”沈安拍了拍宋泊礼的脸,很嚣张的道:“你一直忍我,不敢动我,不就是因为怕沈蔷知道真相。”
“怕她知道我是他的爸爸。”
“她要是真的认了我这个爸爸,你和她在一起得经过我同意,而且她要是知道你不尊重我,你觉得她还会愿意和你在一起吗?”沈安感慨,笑道:“她要是不认,庄芳洁会同意吗?我的出现只会是惊喜。”
“那你猜猜,这个结果,对她而言,是不是生不如此?”
作者有话说:
前三十红包。
沈安真的过分死。但是大家都低估了蔷蔷的坚强度。
不要说宋董不直接搞沈安,人家是蔷蔷爸爸,他就算再讨厌,他也得认,也得忍,因为他不知道沈蔷会对沈安怎么样。他怕她后来会怪他。他也很难做。在他角度他很小心翼翼。
我开了个预收,麻烦大家感兴趣的去收藏一下哈。
《香山浔风》文名暂定文案会精修
【一】
孟浔大一那年偶入金沙,远远望去,男人坐在真皮黑沙发,矜贵的双腿交叠,薄唇咬着一块牌,狭长双眸望着对面的人,手捏住牌的一角从唇边拿下,桌面翻出三张K,他云淡风轻,不留情面道:“我不是想证明什么,但你打的真的很烂。”
桀骜轻狂,目中无人,这是孟浔对他第一印象。
好友介绍说:“他在香山澳好有排面的,人人都叫他兰爷。”
某天雨夜,大雨倾盆,兰濯风撑着一把黑伞,微微向她倾斜,温柔却多情,无甚所谓道:“跟不跟我走?”
后来孟浔跟在他身边四年,她随叫随到。
明明知道他爱玩,不羁潇洒、在澳门叱咤风云,对任何人任何事不上心,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孟浔还是控制不住爱上他。
收拾行李离开澳门的那晚,兰濯风站在雨中,撑着一把黑伞,居高临下问:“真定假?”
孟浔咬着生涩的粤语,道:“真。”
“跟你,我早就腻了。”
兰濯风毫不犹豫转身上了那辆加长版的劳斯莱斯。
【二】
再见兰濯风时,她已经成了珠海的加工厂老板。
而他身边的女伴早已换了一个又一个,日子依旧过得风生水起,意气风发,依旧是人人敬仰畏惧的兰爷。
直到某天,素来叱咤风云对爱情不屑一顾的兰爷,将小老板孟浔堵到船角,强撑着仅有的尊严,咬牙问:“四年,你到底爱没爱过我。”
“四年,我骗你的。”
她轻轻一笑:“赌场出疯子,情场出傻子,兰爷是疯了还是傻了?”
“说你爱我,”兰濯风红了眼,语气卑微,闭眼求她:“说你爱过我。”
【三】
再后来,香山澳的一处山顶,兰濯风斥巨资打造了一个只属于孟浔的王国,取名为
——香山浔风。
有人问兰濯风这么做值不值得。
他当时轻轻一笑,看着远处朝他走来的孟浔,眉眼带笑,语调低沉道:“孟浔说过,她是孤独的,世界上没有什么永垂不朽。我想陪着她也告诉她,我对她的爱,就是永垂不朽。我想给她一个,我理想中的王国,而她是我永远的Que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