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惜,大多女眷都有些畏怯,不敢站出来。
不过这时,孙二娘出列。
“伯伯既是如此说,我孙二娘自然也要单独一席。”孙二娘说着,看了丈夫张青一眼,颇有些傲娇的神情。
张青却是无奈苦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在孙二娘带头下,顾大嫂,乐大娘子等一众女眷纷纷出列。
武大见她们都是有本事之人,便一一应允,而众头领也无人反对。
不过,武大注意到,不少头领嘴上不反对,神情却不以为然。
尤其是那些座次排名居然在这些女流之辈后面的头领,人人不理解的同时,还面带不快。
看到这,武大心知若不让这些人转过弯来,后患无穷。
于是,他霍地起身,朗声说了起来。
“相信在座的各位头领之中,有不少还在犯嘀咕,认为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凭甚么要与一群女流之辈为伍?甚至座次还不如一个女人。”
“对于有这种想法的人,我表示理解,但同时,我又表示同情。”
“为何我要表示同情呢?因为这类人,仍抱残守缺,因循守旧,认为女流之辈就该在家待着,不该出来抛头露面,殊不知,这大错特错!”
“先说李云兄弟的妹子李清照小姐,她一介弱质女流,却能作出旷世诗词篇章,令时间不知多少骚人墨客望尘莫及?”
“再说扈成兄弟的妹子扈三娘,她勇武过人,侠肝义胆,试问咱们梁山上下,有几个能是她的对手?”
“再来说顾大嫂,她为人虽粗莽了一点,但甚是实在,为了救解珍解宝兄弟,连命都敢豁出去,如此有情有义,难道咱们不该敬她吗?”
“至于孙二娘,各位可别看她只是负责打理西山酒店,但如今的她,在我梁山机密营中,早已独当一面,很多消息,我们之所以能及时掌握到,可离不开她,难道不该给她单独一席么?”
“当然,像她们这些身怀本事的女人,还有很多很多,不胜枚举,我就不一一说了,但是,我要告诉各位兄弟,听我一句忠告,谁说女子不如男?我看能顶半边天!”
武大说完,虎目扫了众人一眼:“我的话讲完,谁赞成?谁反对?”
众人鸦雀无声。
显然,一个个都被他的话给震撼住了。
还是李清照、扈三娘、顾大嫂和孙二娘等女人反应过来,一个个激动得热泪盈眶,纷纷鼓掌。
武大方才的话,简直说到她们心坎里去了。
尤其是那一句“能顶半边天”的评语,让她们均情难自禁地生出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念头。
特别是扈三娘,拍掌时都险些将手拍烂,看向他的目光里,更是充满了崇敬之色。
而在她内心深处,甚至隐隐有些后悔,若是当初自己不执拗,或许现在自己就能嫁给他了,可惜啊,唉!
这时,众头领也纷纷鼓掌起来,显然为武大刚才那番话大受触动,纵然还有人不认同,却也只是少数了。
见大多数人都认同自己的说法,武大这才暗暗松了口气,压了压手,让众人安静下来,然后笑道:“好了,废话少说,赶紧开动吧,我可是早饿慌了。”
“哈哈!”
众人纷纷大笑。
笑声感染了所有人,方才的紧张气氛顿时为之一扫而空。
……
筵席之后,吴用找到武大,说有要事相商。
武大见他说得郑重,便点了点头:“贤弟,不若咱们去外面说,如何?”
“好。”吴用点头。
随后,二人在外面走动了起来。
“哥哥,有件事,我不知当问不当问?”吴用忽道。
“但问无妨。”武大笑道。
吴用这才道:“不知哥哥不惜倾巢而出,也要去高唐州营救柴大官人,是否是因为他后周皇族后裔的身份,以便将来起事时,好利用其身份,学三国曹操那般,挟天子以令诸侯,从而收拢天下人心?”
“我就知道,此计定瞒不过军师。”武大笑笑。
“哥哥,此计妙是妙,但时过境迁,前朝在当今世人眼里,早已灰飞烟灭,不复存在。哥哥若要以此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愿望,怕是要落空。”吴用沉声道。
闻言,武大面色凝重起来,好一会后才道“军师分析得极是。”
“更何况,就算此计真的能成,那么,一旦今后哥哥真的夺了天下,那该置柴进兄弟于何地?是杀?还是留?”吴用道。
“这……”武大迟疑了起来。
的确,正如吴用所言,一旦自己将来真的坐了天下,当了皇帝,还真不好处置柴进。
倘若自己真的如此做了,只怕自己的名声也毁了。
想到这,他对吴用施了一礼,道:“多谢贤弟逆耳忠言,武大听进去了。”
见他接受了自己意见,吴用心中甚是宽慰,笑道:“哥哥虚怀若谷,真乃我梁山之幸也!”
“我武大有军师辅佐,何愁大事不成?”
二人相视大笑。
这一刻,两人心里均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信任感觉,很玄妙。
“是了,哥哥,我听公孙贤弟说,你让林冲派人将高廉的人头,秘密送去东京高太尉府上,可有此事?”吴用忽道。
“当然。”武大笑道。
“哥哥此计可真是歹毒,那高俅见了他兄弟的人头,怕是要气得吐血。”吴用打趣笑道。
“这叫以毒攻毒,好叫林冲贤弟好好地出一口鸟气。”
“那是自然,哈哈!”
……
东京,高太尉府。
这一日,高俅正下朝堂归来,刚进府门,忽地,家中老管家来报:“主君,今日早上,有高唐州来的人,送来一个匣子,说是专程给主君您的。”
“给我的?”高俅微微一怔,心说,莫非是我那兄弟从高唐州送什么大礼来?这个兄弟,想不到如今也懂得孝敬起来。
想到这,他哑然失笑,随后,他问老管家:“那匣子在何处?”
“回禀主君,就在主君您的书房里。”
“哦。”
“那送礼来的人呢?”
“那人推托有事,早早便走了。”
“哦。”
高俅点点头,随即往书房而去。
果不其然,书房之中,正好有一个上了火号金印的匣子。
这匣子精致非常,古色古香,一看就非是凡品,只是不知这匣子之中盛装的甚么奇珍异宝。
出于好奇,他将匣子打开。
可是,一看到里面的物事,吓得他当场瘫软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