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个匣子之中盛装的,正是一颗人头。

高俅一见,给吓瘫在地,倒也不难理解了。

好一会后,高俅回味过来,怒气上涌,喝道:“管家,管家……”

很快,管家小跑着到了跟前。

不过,还没等他反应过阿里,高俅便一脚踹了过去:“你这腌臜老货,连这匣子里是甚么东西都不查,竟敢收下来?”

那管家给他踹得再地上打了几个滚,这才爬起来,一脸懵逼:“主君,我……”

“还我甚么我?自己去看,这是甚么东西?”高俅骂道。

那管家随即上前去查看,当看到是一颗人头之后,也当场吓了一跳,慌忙跪了下来:“主君,小人有罪,小人有罪……”

“你当然有罪!”

高俅不解气地又踹了那管家一脚,喝骂道:“你个不开眼的杀才,险些吓死我,要是我有个好歹,看我不叫人把你抽筋剥皮?”

那管家慌忙道:“主君饶命,主君饶命。”

高俅这才渐渐怒气稍减,又骂道:“没用的东西。我问你,送来这匣子的人,姓甚名谁?”

“回主君的话,那人没说他来历,只说是高廉高知府着他送来的,还说务要交到太尉手上……”

“废物!没用的废物!”

高俅骂了一番,这才吩咐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将这匣子扔出去?真是晦气!”

“是是是……”

那管家哪敢逗留,急忙捧了匣子,便慌慌张张地往外去。

不料,他这一紧张,匣子里的人头顿时掉了出来,滚落在地。

那管家越发慌神,正要将人头抱走,可是,一看到人头的面目,那管家吓得将人头抛撒在地。

“好胆!”

高俅见状,又要发飙。

那管家却慌神道:“主君,是高知府,是高知府,您的兄弟!”

“甚么?”

高俅一怔,随后顺着管家所指的方向望去。

当看到那人头上的面目,高俅先是大惊失色,接着嚎声大哭:“兄弟,我的亲兄弟……”

那管家立即将他搀住,仍不济事,高俅竟哭得发昏了过去。

直到一个时辰后,高俅才总算缓过劲来。不住发誓:“兄弟,若是叫我知道谁谋害了你,我定要替你报仇雪恨。”

随后,高俅一面将自家兄弟的首级弄去冰库冷冻着,一面派人去高唐州打探情况。

不料,当日晚上,从高唐州逃来的一些高廉家人,到了太尉府,将高廉的死因一一说了。

高俅一听,这才知道杀死他兄弟的,竟然是水泊梁山的贼寇,当场勃然大怒:“原来是水泊梁山的贼寇害了我兄弟性命,给我等着,我定会奏明朝廷,发大军将你们**平!”

次日五更。

百官各具公服,于皇宫中朝见大宋天子徽宗。

殿头的小黄门当众喝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高俅当即奏道:“皇上,老臣有事启奏。”

“准奏。”徽宗道。

“今有济州梁山泊贼首武大,啸聚山林,割据一方,屡屡攻破我州县城池,连老臣内弟,高唐州知府高廉,也被梁山贼子杀害。圣上,此是心腹大患,若不早行诛剿,他日养成贼势,难以制伏。还请圣上早日发兵灭之。”

徽宗闻奏大惊,道:“爱卿,果有此事乎?”

“圣上,此事千真万确。老臣不敢有丝毫隐瞒。”高俅忙道。

徽宗一听,随即降下圣旨:“爱卿,你既是太尉,便着你选将调兵,前去剿捕,务要扫清水泊,还朕一个天下太平。”

“老臣定不负圣上重托。”

高太尉说完,又奏道:“量此区区草寇,不必兴举大兵,臣保一人,可去收复。”

徽宗道:“既是爱卿所保举之人,必无差错。不知那人为谁?”

高太尉忙解释道:“此人乃开国之初,河东名将呼延赞嫡派子孙,呼延灼。”

“呼延灼?”宋徽宗微微一怔。

他虽知呼延赞,却因疏于政事,整日只知诗词歌赋,对于呼延赞的子孙浑然不知。

“不错,圣上,此人便是呼延灼。”

“不知此人文韬武略如何?”

“回禀圣上,此人擅使两条铜鞭,有万夫不当之勇。现受汝宁郡都统制,手下多有精兵勇将。臣举保此人,可以征剿梁山泊。可授兵马指挥使,领马步精锐军士,克日扫清山寨,班师还朝。”高俅道。

徽宗闻言,当即准奏,并降下圣旨,派钦差乘八百里快马前往汝宁州,将呼延灼取来东京复命。

见徽宗同意,高俅自是千恩万谢。

两日后。

汝宁州,统军司。

东京来的钦差乘八百里快马终于赶到汝宁州。

一听说圣旨到,呼延灼与本州官员出门,迎接到统军司。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钦差将圣旨洋洋洒洒地宣读完,随即道:“呼延将军,速速启程吧,可莫要让太尉大人等心焦。”

“不敢。”

呼延灼随即设宴管待钦差。

宴后,呼延灼迅速收拾了头盔衣甲,鞍马器械,带引三四十从人,离了汝宁州,星夜赴京。

三日后。

呼延灼一行人,来到了东京城。

不过,呼延灼谨记钦差叮嘱,先到京师城内殿司府前下马,来见高俅。

此时,高俅正在殿帅府坐衙。

呼延灼一到,负责把守衙门的门吏,便进来报道:“太尉大人,汝宁州呼延灼,现在门外候着,请太尉大人指示。”

高俅一听大喜,叫唤进来参见了。

“呼延将军,不必多礼,快快请起。”高俅道。

呼延灼随后起身,接着问:“恩相,此次我进京,不知太尉大人要如何安排?”

高俅也不瞒他,随即将事情经过一一说了。

“听恩相的意思,是让我亲领大军,去**平梁山贼寇?”呼延灼问道。

“然也。”高俅笑笑,“不知呼延将军有信心否?”

“恩相放心,此番我去济州,定不辱使命。”呼延灼信誓旦旦道。

高俅大喜:“那便好。”

随即安排呼延灼下去歇息。

呼延灼一走,高俅便冷笑不止,梁山贼子们,给我等着,我迟早叫你们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