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官军由是被梁山军杀得大败,落荒而逃。

那三千铁甲连环马,不消说,因为行动不便,全落到梁山军手里。

更妙的是,连负责断后的将军韩滔,也被秦明生擒活捉。

只是很可惜,呼延灼逃得快,愣是逃走了。

不过,他逃得也不轻松,被梁山军扔来的手榴弹形成的爆炸冲击波,震下马来。

若非亲卫死命搭救,只怕连他自己也落到梁山军手里。

万幸的是,彭玘在营寨中听得爆炸声连连,隐隐觉得不对,领了一万兵马来接应,才总算救得呼延灼。

林冲和秦明毕竟所带的人马少,兼之手榴弹也消耗殆尽,见呼延灼有接应兵马,便识趣地退回了祝家庄城塞中。

呼延灼劫后余生,这才庆幸不已。

但是,想到此战竟折了韩滔,他就面带愁容,后悔不迭。

“呼延将军勿忧,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必挂心?别生良策,可破梁山贼军。”彭玘在了解了此战经过后,劝道。

“彭将军,话虽如此,但我方连败两阵,损失兵马无数,连亲自断后的韩将军也被俘,我还有何面目去见韩将军家人?”呼延灼长吁短叹道。

彭玘道:“呼延将军勿忧,武大既能放我归来,自也会放韩将军归来。”

呼延灼叹口气道:“但愿如此。只不过,如今连败两场,我方锐气尽堕,若要拿下梁山泊,怕是不易啊!”

彭玘深有同感,却又不好明说。

这时,呼延灼自言自语道:“方才也不知那群梁山贼子扔的甚么东西,竟然一扔就爆炸?”

彭玘摇头表示不知。

“看来,我得设法从东京请一人来,好好研究一番。”呼延灼道。

“不知呼延将军要请谁来?”彭玘问道。

“此人唤作轰天雷凌振,乃是东京甲仗库副使炮手,此前我去领取甲胄时,曾见过此人,此人见多识广,尤其是在火炮运用方面,极为擅长。或许此人能弄清楚方才那爆炸物是甚么东西。”呼延灼道。

“或许吧。”彭玘模棱两可道。

呼延灼不再搭话,吩咐人来,着他立即去东京,请轰天雷凌振来相助。

那人转身欲走时,呼延灼想起什么来,把他叫住,叮嘱道:“记住,此去东京,切不可走漏消息,尤其是不能让太尉大人知晓我们连吃了两次败仗。”

“是。”那人这才领命去了。

他一走,呼延灼便咬牙切齿起来:“梁山贼子,你们都给我等着,一旦我把轰天雷凌振请来,我看你们还怎地嚣张下去?”

却说梁山军大获全胜,缴获无数,连韩滔也被俘虏,整个梁山军上下,无不士气大振。

当然,对于韩滔,武大自是采取针对彭玘一样的劝降办法。

只可惜,韩滔比彭玘还要死硬到底。

武大也不强求,又派人安排午宴,让韩滔吃饱喝足,这才连他与官军俘虏一起放走。

不过,临走前,他被武大拉住。

“韩将军,你回去后,告诉呼延将军,今日晚上三更,我们会夜袭你们官军大寨,但愿你们早作防范。”武大嘿然一笑。

韩滔一脸愕然,夜袭就夜袭,干嘛要告诉我?

武大哪看不出他心中想法,却不揭破,摆摆手,让他立刻回去。

韩滔也不搭话,遂引着上千官军俘虏,望官军营寨而去。

回到官军营寨,韩滔立刻去见呼延灼。

见他回来,呼延灼大喜过望,忙问他的遭遇。

当得知他与彭玘的遭遇一样时,呼延灼有些感慨:“这武大果真是信人,说放人就放人。若是他叫我捉了,我定会放他一回。”

“对了,呼延将军,那武大让我有言告诉呼延将军。”韩滔忽道。

“韩将军请说。”

“是这样的……”韩滔随即将武大说的那些话,一一转告了。

“甚么?他要半夜来袭营?”呼延灼先是愕然,接着哈哈大笑。

“呼延将军何故发笑?”彭玘道。

“我笑武大真是蠢的可以,如此重大机密,他竟然直接转告给韩将军,这不是让我早做准备么?”呼延灼道。

“呼延将军,可要当心,这武大用兵狡诈,不可不防。”韩滔道。

“防是自然要防的,而且,务要防好。”呼延灼冷哼连连,“若是今晚他们真个来袭营,那我们也俘虏他些人马,羞他一羞。”

韩滔和彭玘没有答话,两人心里均不约而同冒出一个念头:武大会有这般蠢么?

当晚,一入夜,呼延灼便开始调兵遣将,何处埋伏,何处阻击,何处放火,何处射箭等等,他都一一做了详细安排。

在他看来,这是扬眉吐气的大好时机,可不能轻易放过。

只不过,韩滔和彭玘二人都没有信心。

想想也是,以武大的行事风格,武大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么?

很快,时间到了半夜。

一直暗中埋伏在营寨内外的官军,包括呼延灼在内,都有些撑不下去了。

不少官军甚至暗自嘀咕,这梁山军怎地还不赖?这会不会是武大的疲兵之计,好故意让官军撑不下去呢?

但呼延灼显然深信不疑,下死命令,要求全体官军继续死等下去。

就这样,等到半夜四更,就在呼延灼准备放弃的当口,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突然在营寨内响起。

呼延灼顿时惊醒,惊呼道:“怎地情况?”

旁边韩滔和彭玘,均答不上来,面面相觑。

这时,一个接着一个的爆炸声,陆陆续续响起。

爆炸所及之处,营寨内的营帐无不给夷为平地。

而埋伏在营寨内的官军,终于忍受不了了,纷纷四处乱窜。

“奇了怪了,这哪来的爆炸声?莫不成天上掉下来的?”

呼延灼心中费解,下意识地往夜空看了一眼,却见昏暗的夜色高空中,隐约有好几个庞然大物,看不真切,只知道有火光在闪烁着。

“咦,那甚么东西?”呼延灼忍不住道。

听他说的奇怪,旁边彭玘和韩滔二人也往天上望去,可瞧了半晌,也未能瞧出究竟来。

“这武大,手段真乃神鬼难测,我远非其对手啊!”呼延灼说着,叹息不已,“但愿轰天雷凌振早日过来,研究出克敌之法,助我破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