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林冲回到北京城大名府留守司,见了武大,将昨夜与卢俊义的谈话,大致与武大说了。
闻言,武大大喜过望:“如此说来,这卢俊义真有归顺我们梁山之心了?”
想想也是,在《水浒传》原著中,宋江为了赚这卢俊义归顺梁山,可是煞费苦心,各种下三滥的手段没少使,可卢俊义就是铁了心不肯归顺,若非后来卢俊义出于激愤,杀了管家李固和妻子贾氏,被官府通缉,才不得不上了梁山。
如今,骤然听闻卢俊义如此轻松就准备归顺,武大能不喜出望外?
换句话说,对落草为寇观念根深蒂固的卢俊义,能如此轻易同意归顺梁山,定是梁山军的所作所为,得到了其认同。
“是的,哥哥。”林冲笑道,“只不过,卢俊义说,要入梁山,须得等他办了一件事情,方能来投。”
“哦。”武大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显然知道林冲所谓的这件事情是什么。
林冲走后,武大随即将李鬼叫来,道:“李鬼,明日后,你便安排人去卢府外放消息,说卢俊义和我梁山军豹子头称兄道弟,关系莫逆。”
“是。”李鬼领命而去。
旁边李逵有点纳闷,问道:“哥哥,为何要放这消息啊?”
武大也不瞒他,笑着解释了一番。
李逵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哥哥是有意让李固那厮知晓。”
“不错。”武大笑道,“一旦咱们大军撤离北京大名府,宋廷官军便会回来重新占领此地,彼时,咱们再加把料,刺激一番李固,保教这家伙铤而走险。”
“哥哥此计甚高,铁牛佩服。”李逵赞道。
武大一笑而过。
忽地,他想起一事,道:“是了,铁牛,你去替我办件事。”
“哥哥,你要让铁牛去办甚事?”李逵道。
“还记得那卢俊义身边的心腹浪子燕青吧?”武大道。
“哥哥,铁牛记得。”
“我若所料不差,燕青多半会悄悄折回城来,你去通知机密营的人,让他们安排好暗探盯着,一旦咱们大军撤离北京城,这些暗探要随时将燕青的动静汇报上来,必要的时候,可以现身与燕青表明身份。”
“是,哥哥。”
……
一日后。
东京太师府。
一人骑了快马,精疲力竭的在东京太师府前下马。
“小人……小人王定,来自北京大名府中书侍郎府上,快……快报知蔡太师,有天大的事情要……禀报。”那人气喘吁吁地道。
门吏转报入去。
不多时,门吏出来,说太师蔡京教唤王定进去。
王定直到后堂拜罢了蔡太师,便急忙呈上密书,蔡太师拆开封皮看了大惊,失声道:“什么?梁山贼子竟攻打我北京大名府?不但连下飞虎峪和槐树坡两处关隘,而且已攻破城门?”
“太师恩相,此事千真万确,小人受中书大人之命,来东京向太师禀报之前,梁山贼子已破了城门,中书大人和闻都监便决定退守内城。”
“那如此说,我儿和闻都监都在内城了?”
“太师恩相,此事不好说,如今已过了两三日,以梁山贼子的战力,只怕此时连内城都……”王定欲言又止。
闻言,蔡太师顿时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差点便要栽倒。
不过还好,他很快便回神过来,忙重新坐定,不敢置信地道:“奇了怪了,这梁山贼子不是被高太尉二十万大军围在济州么?怎地突然蹿到北京大名府去了?各地州府也未曾事先汇报啊!”
“太师恩相,小人这便不知晓了。”
“是了,王定,本太师问你,你确信攻打北京大名府的贼子,真是梁山贼子?”蔡太师问道。
“回太师恩相的话,从他们打的旗号看,他们确乃梁山贼子。”
“不可思议,不可思议……”
蔡太师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然后摆了摆手,对王定道:“鞍马劳困,你且去馆驿内安下,待我会官商议。”
王定又禀道:“太师恩相,眼下北京大名府情况不明,还望太师恩相早早发兵剿除!”
蔡京道:“不必多说,你且退去。”
“是。”王定这才去了。
随后,蔡太师随即差当日府干,请枢密院官急来商议军情重事。
不多时,东厅枢密使童贯引领了一拨人,亲到节堂参见太师。
蔡京把大名之事备细说了一遍。
闻言,众官互相厮觑,各有惧色。
童贯说出了蔡京的心声:“蔡太师,这梁山贼子远在济州,被高太尉的二十万兵马围困,怎地跑到远在千里之外的北京去了?不知这消息会否有假?”
“应当不会有假,此次报讯之人,乃是我那女婿梁世杰府上的人,此人唤作王定,老夫认识。”蔡京解释道。
闻言,童贯又道:“好吧,就算消息为真,那远在济州的梁山军,是如何跑到北京大名府去的?”
“这……”蔡京摇了摇头,“老夫实在不知,但据王定所言,对方打的确实是梁山贼军的旗号。”
“那就奇了怪了。”童贯等人无不纳闷。
忽地,一名枢密官道:“会否是别的贼子,打着梁山贼子的旗号,攻打我大名府呢?”
童贯眼睛一亮,道:“不排除这种可能。”
但马上,蔡京便道:“可若是别的贼子,打着梁山贼子的旗号,以他们的战力,能轻易拿下咱们重兵布防的大名府?”
“这……”童贯噎住。
忽地,一个枢密官道:“那还是否即刻向圣上报知此事?”
蔡京和童贯对视一眼,最终,二人均点了点头。
“北京大名府,那是我大宋重镇,无论是谁攻击,都是天大的事,须立即将此事向圣上禀报,由圣上来决断。”蔡京道。
童贯附和道:“太师之言有理。”
随后,蔡京吩咐下去,立即备轿,他和童贯要即刻去面圣。
很快,二人在皇宫御花园见到了徽宗赵佶和西宫董贵妃。
“二位爱卿,你们怎地来了?”赵佶问道。
蔡京随即将北京大名府被梁山贼子攻击的事情说了。
“什么?竟有此事?”
赵佶当场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