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高俅倒行逆施,纵容各路大军扰民害民的时候,而在梁山水泊这边,在留守的左军师吴用调度下,梁山水军也在积极备战。

此时,吴用正召集李俊、张顺张横兄弟、阮氏三兄弟和童威童猛兄弟等水军头领,在大同殿商议败敌之计。

“军师哥哥,眼下官军已占领了咱们不少地盘,如今,他们又在梁山水泊边,四处砍伐树木,准备造船,攻打我梁山,咱们可不能再退让下去了,非得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才是。”李俊大声道。

此言一出,其他人等也纷纷留言表态。

“军师哥哥,李头领说的极是,咱们可不能再退让下去了。”

“是极是极,梁山水泊已是咱们最好的地盘,若是再退让下去,只怕这梁山都要给占了。”

“军师哥哥,你就下令,打吧。一旦官军稳扎稳打下来,不消官军动手,咱们自己就给困在山上了。”

……

就在众头领纷纷嚷着要打的时候,吴用抬了抬手,扫了众头领一眼,沉声道:“安静。”

在梁山之中,左军师吴用的地位,仅次于武大,备受众头领的尊敬。

是以,他一发话,马上众头领便鸦雀无声。

吴用这擦继续道:“在场的列位兄弟,非是我吴用不肯眼下出击,实在是哥哥离开梁山,去千里之外的北京大名府之时,便有嘱咐,叫咱们要再三忍让,故意示敌以弱,诱敌深入,好让官军麻痹大意,从而给咱们水军制造重创官军的机会。”

众头领见他抬出武大,也只得乖乖闭嘴。

这时,李俊开口道:“军师哥哥,既然武大哥哥早有训示,那咱们照做便是。”

“那是自然。”吴用点了点头,“不过,各位兄弟也不必忧心,哥哥临去之时,也曾嘱咐过,大的作战方针和方向,是确定下来了,但小的具体作战部署,哥哥也说了,让我们自由发挥,不受限制。”

“果有此事乎?”张横一脸兴奋地道。

“确有此事。”吴用笑着解释道。

“那便好,既然有了哥哥这般话,咱们也就没那么多束手束脚的了。”张横说到这,扫了四周众人一眼,大笑道,“各位兄弟,咱们放手干吧,定叫那帮该死的官军吃个大亏。”

“对,放手干便是。”

“就是,谁怕谁?咱们梁山水军的新式战船,坚硬无比,速度又快,包准叫官军大吃一惊。”

“哈哈,那是,是该叫宋廷官军见识见识咱们战船的厉害了。”

……

就在李俊等人摩拳擦掌的档口,吴用忽地插话道:“是了,咱们梁山水军的新式战船,还不宜过早出动。”

闻言,李俊等人均愣住了。

“军师哥哥,这是为何?”张顺急急问道。

“这道理还用我说么?”吴用笑了笑,“若是过早暴露了咱们梁山水军的新式战船,岂非让官军心存忌惮,进而只围不攻?武大哥哥说的很清楚,要极尽可能地歼灭官军有生力量,为将来咱们大举反攻创造条件。”

“原来如此。”众头领这才恍然大悟。

“军师哥哥,如今武大哥哥不在,你便是咱们主心骨,你说吧,怎么打?弟兄们照做便是。”

“好,各位兄弟,且随我来。”

吴用将众人带到军用沙盘前,将自己的诱敌深入计划,一一道来……

三日后,济州城帅府内。

得知竹筏和木筏大量建造成功,高俅大喜过望。

原来,这三日以来,官军不顾扰民害民,也要四处砍伐树木,甚至大量拆毁房屋,建造竹筏和木筏,为的便是解决战船不足问题。

随后,高俅派人将张叔夜唤来,商议下一步进兵征讨,直捣梁山巢穴事宜。

“军师,如今咱们建造了大量的竹筏和木筏,不若速速进兵,尽快将梁山贼军的巢穴拿下,如何?”高俅急切地道。

“大帅,咱们不是调集江南金陵建康府水军统制官刘梦龙领军前来么?过上一两日,他们便来了,不若等他们一并到了,咱们合兵一处,齐心攻打梁山巢穴?”张叔夜道。

闻言,高俅苦笑:“军师,你说的,本帅又何尝不知?可现如今问题是,这几日来,圣上派来的传旨太监不断催促用兵,若是咱们再拖延下去,只怕那传旨太监回去污蔑诋毁,惹得圣上龙颜大怒,你我如何能承受得起?”

“这……”张叔夜摇了摇头,显然也是一阵头疼。

好一会后,张叔夜才道:“大帅,正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眼下咱们的二十万人马之中,水军极少,若是贸然进攻,一旦急于求战,而遭致失败的话,到了圣上那里,咱们可就难辞其咎了。”

高俅一听,顿时汗流浃背,不住点头道:“军师所言极是,多亏军师相劝,本帅险些酿成大错。罢了,且再忍耐两日。”

张叔夜这才松了一口气。

两日后,江南金陵建康府水军统制官刘梦龙,领了上百艘大小战船,共计上万水军,终于从水路赶来梁山水泊参战。

高俅大喜过望,亲自领着张叔夜出济州城来迎接。

刘梦龙见了高俅,也是不胜欢喜,道:“下官见过大帅。”

高俅笑道:“刘统制快快请起。”随后,将刘梦龙搀扶了起来。

刘梦龙起身后,道:“不知大帅何时进兵剿贼?”

高俅为了等刘梦龙,可是等得心焦,道:“自然是越快越好。”

“既是恁地,下官愿听凭大帅调遣。”刘梦龙慨然道。

“好,甚好。”高俅随后看向张叔夜,征求他的意见。

张叔夜道:“既然大帅要尽快进兵,那不若咱们先将各路大军的都监唤来,一起合计一番,如何?”

“此事乃是应当。”高俅点头道。

随后,高俅着人唤各路大军的都监都到厅前,共议良策。

睢州兵马都监段鹏举道:“大帅,这梁山水泊,方圆百里,遍地芦苇。咱们的二十万人马虽是众多,却多是马步军,咱们不擅水战,不若咱们大军负责围住梁山水泊,且教刘统制所率的水军,与我们原来的水军合兵一处,与梁山贼军厮杀,如何?”

话音刚落,张叔夜便断然道:“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