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哄得张护院开心了,武大这才道:“不知我那表弟宋清,可在家?”
“表弟?”张护院一怔,态度一变,“少庄主是你表弟?”
“不错,此番我是从江州而来,我叫梁平,听闻太公他老人家身体抱恙,特地请来云天观法师,来为太公做法,祛病除邪。”
张护院大吃一惊,急忙将他那五两银子退了,道:“原来是已殁的太公夫人娘家人,方才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原宥则个。”
武大没有收这银子,笑道:“张护院哪里的话,你我素未谋面,却一见如故,这点银子,护院不妨去买些酒吃,将来我少不得要护院办些小事。”
张护院这才千谢万谢地受了。
“是了,方才梁相公问少庄主可在家,巧得很,少庄主正在家中服侍太公,哪里都不曾去,小人这就去唤少庄主……”
张护院说着,便要去叫宋清,却给武大拉住。
“不急,不急,有句话,我还待问你。”
“梁相公请问。”
“方才我进村之前,发现有人鬼鬼祟祟的,你可知那些人是谁?”武大问道。
其实,这番话,不过是他随口杜撰,想要探探口风。
张护院不知就里,道:“梁相公说的那些人,怕是郓城县新参的都头派来盯梢的。”
“盯梢?”
武大暗自一凛,幸亏这次是化装易容回来,否则给认出来,麻烦大了。
“梁相公有所不知,宋家三郎吃了官司,官府正在拿他,是以,特派人来盯梢。”
“原来如此。”武大恍然。
“梁相公,小人现在去唤少庄主出来相迎。”
“即是恁地,劳烦护院了。”
那张护院一走,武大随即回到宋江等人跟前,将方才打探的消息说了。
宋江等人无不暗暗擦了一把冷汗。
“万幸哥哥帮我等化装易容,否则叫官府的人认出,那便苦也。”宋江感慨道。
武大微微一笑,道:“稍后贤弟你那弟弟宋清会出来,见着了我,必然拆了我的西洋镜,你可得赶紧上去解释,免生误会。”
“哥哥尽管放心,小弟省得。”宋江点头,忽道,“是了,哥哥,何谓西洋镜?”
武大这才恍觉自己失言,随口胡诌了一番,将他糊弄了过去。
稍事片刻,一行人匆匆赶了出来,为首一人,年纪尚轻,一头纶巾,想必就是宋江弟弟宋清无疑了。
不错,此人正是《水浒传》原著中的铁扇子宋清。
在张护院带领下,宋清出得庄门,打量了武大一番,不由得脸色一变,因为,他过世母亲的娘家表兄,他不是不认识,根本就不是眼前武大这人。
“你到底是……”
宋清正要盘问,扮作道士的宋江,抢步上前,压低声音:“四郎,是我。”
宋清哪听不出自家哥哥声音?当场一愣,扭头往宋江望去。
到底是兄弟,纵然宋江化装易容,宋清还是一眼认出,不由得又惊又喜:“哥……”
宋江大惊失色,忙使眼色。
宋清这才恍然,急忙改口:“各位快快请进。”
说完,赶紧将武大、宋江等人请进庄门,并叫张护院守好门,不让外人轻易进来。
到了内院,宋清这才对着宋江便拜:“小弟见过哥哥。”
“四郎,闲话少说,我先去见父亲。”宋江扶起宋清道。
“好的。”宋清道。
宋江正要动身,忽然想起一事,道:“四郎,这些个贵客,均是我梁山兄弟,你可要先招待好了,我先去见见父亲,回来再和你叙话。”
“哥哥且去,一切有我。”宋清道。
宋江这才与武大等人告别,到了老太公住处。
武大、武松和阮氏三兄弟则在宋清带领下,去了前堂,一边叙话,一边吃茶歇息。
不多时,武大等人便听见内堂传来呜咽之声,显然是宋江怕惹人起疑,刻意压制了哭声。
由此可见,宋太公病情不轻。
也不知过了多久,宋江终于来了前堂,到得武大跟前,双眼通红地道:“哥哥,家父病重,还请哥哥移步,前往诊治一番。”
“事不宜迟,贤弟且带我前往。”武大说完,让武松提着药箱,跟自己一起进去。
这时,宋清面露惊讶之色:“哥哥,这位秀才哥哥,莫非会岐黄之术?”
“那是自然。”
宋江解释了一番,随即与弟弟一起在前带路,将武大和武松带往宋太公的房间,至于阮氏三兄弟,也跟在后面。
不多时,宋江、武大等人便到了宋太公房间。
刚一进去,便闻到一股浓烈的药汤味道,而此时的宋太公,则躺在床榻上,面色蜡黄,气若游丝,神志迷糊,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
“哥哥,请。”宋江道。
“好。”
武大挨着床榻坐下,对着宋太公学那些中医望闻问切了一番。
其实,他学的是西医,并不懂这些,尤其是切脉,更是一窍不通,只不过,是为了弄清楚老太公病情,他只能从其只言片语中,大致了解下病情。
还好,这一问,他便几乎可以确诊,老太公是得了脑瘤,需要尽快切除。
“哥哥,我父亲情况如何?”宋江焦急问道。
“不妨事,老太公的病,我还治得了。”武大笑道。
“秀才哥哥,你……你真能治我父亲的病?”宋清不敢置信。
无怪乎他会如此吃惊,这些日子以来,他可没少请郎中,但每个郎中瞧了父亲病情,都说无药可治,没想到这个秀才模样的人,竟然说治得了。
殊不知,刚才他那番话一出口,便惹恼了武松。
“瞧你这话说的,我哥哥医术不凡,我梁山不少兄弟,但凡有重伤大病,全都赖我哥哥治好,至今活蹦乱跳,你这厮竟然怀疑我哥哥,真是不知好歹。”武松忿忿道。
宋江也道:“四郎,休要胡说,你莫看他一副秀才模样,实则胸有乾坤,非你我所能揣度,瞧见我这脸没有,当初原本是有刺配的金印的,也全赖他帮我消了去……四郎,你赶紧赔礼道歉。”
宋清一听,这才赶紧赔礼道歉。
武大表示无妨。
随后,他让宋清拼凑两张桌子,搭成一个简易手术台,铺上垫絮和干净床单,然后让宋江等人都到外面去等着,只留武松在里面帮忙。
宋清虽有些不解,但还是叫来下人照做了,然后关了门,与宋江等人到外面候着。
一个时辰后。
武大和武松才一脸疲乏地走了出来。
“哥哥,我父亲如何了?”宋江、宋清迎上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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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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