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曾头市里面空无一人,张清甚是惊讶,再次问道:“那里面真个一个人也没有?”

负责入曾头市内探查的人再次确定点头:“回禀都监大人,真个一人也没有。”

这时,旁边丁得孙开口道:“听东平府的程知府说过,这曾头市里面,有地道,最好好生探查一番。”

张清点头,随即又吩咐了几拨人马,进曾头市里面好生探查。

差不多等了足足半个时辰,这几拨人马陆续回来,均表示查无所获。

这下,张清、龚旺和丁得孙三人都有些纳闷了。

“奇了怪了,难不成他们都人间蒸发了不成?蹊跷啊!”张清沉声道。

“是啊,都监大人。”龚旺点头,猜疑道,“都监大人,你说他们是不是听闻咱们大军将至,又有火炮等武器,知道抵挡不住,便逃之夭夭了?”

张清点头道:“不排除这个可能。”

“不过,他们撤退得也太彻底了吧?里面居然半个人影都没有了,连曾头市里的平头百姓都不见了,这就太诡异了。”丁得孙道。

“确实有点诡异。”张清沉吟道。

“都监大人,那咱们大军是进去,还是不进去?”丁得孙问道。

“来都来了,为何不进去?”张清哼了一声,“我就不信了,咱们上万人马,还怕了他们区区两三千人?”

“不错。”

计议一定,张清下令,大军进驻曾头市。

不过,曾头市也就仅仅芝麻大小的地盘,如何能容纳下这么多人马?

一时间,整个曾头市格外拥挤,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只是如此一来,上万人马的吃喝拉撒,都成了问题。

是以,很快张清又下令,让龚旺和丁得孙二人,各领四千人马,在曾头市外安营扎寨,拱卫曾头市安全。

与此同时。

张清又派遣大量的探马和斥候,外出打探史文恭人马的下落。

可一连两日下来,史文恭那两三千人马像是消失了一般,无影无踪。

后来,张清收到情报,说是史文恭那两三千人马,出现在了安山镇。当即,张清连夜奔袭安山镇,却直接扑空。

此后,张清又收到几次情报,但诡异的是,无论他怎么领军突袭,史文恭那两三千人马总是能及时撤离,让他屡屡扑空。

寻不到史文恭那两三千人马,张清这上万人,整日吃喝拉撒,如何吃得消?

到了第四日,张清军中粮秣官来报,说是军粮不足。

为此,张清派人前往东平府,求助知府程万里。

程万里倒也爽快,当即调拨粮草,并让张清派人马来押运。

由于梁山军此前将龚旺四千人马险些全歼,是以,张清让丁得孙去押运粮草,并给他拨付了五千人马。

丁得孙倒也吸取了龚旺的教训,一路小心翼翼,探马斥候派了不少,总算有惊无险地将粮草押运到了曾头市。

见丁得孙没遭遇什么危险,张清算是松了一口气,但脸上仍是愁容不少。

这一天晚上,张清唤来龚旺和丁得孙,一起喝闷酒。

酒过三巡后,张清道:“你我三人,是受了东昌府知府大人派遣,前来这东平府,协助剿灭曾头市贼寇的,可如今倒好,这曾头市贼寇像是销声匿迹了一般,连个影子也寻不见。”

“是啊,都监大人,这史文恭也太狡猾了,居然一藏就是这么多天,咱们连个人影子都瞧不见。”龚旺有些烦闷地道。

“是啊,他们这么一来,咱们每天都得将精神紧绷着,就怕他们突然袭击,杀咱们个措手不及。”丁得孙附和着说完,狠狠地灌了一口酒。

张清叹道:“虽说咱们目前已占了史文恭他们的老巢,任务也算是达成,可是,咱们未能将他们歼灭,迁延日久,始终是个祸害啊!”

“都监大人所言甚是,咱们终归是东昌府的兵马,迟早要退回去,一旦撤走,只怕史文恭他们又要卷土重来,啸聚山林。只怕到时知府大人又要派我等来,这可折腾到什么时日才是个头啊?”龚旺叹声道。

“要我说,都监大人,咱们索性将这曾头市一把火烧了,然后直接回去东昌府算了。只要这曾头市没了,我看史文恭那帮贼子还能折腾几时?”丁得孙道。

“不可,不可!”张清断然摇头,“要烧,起码也得击败史文恭这伙强人,否则,回去后,如何跟东平府的程知府交代?”

一时间,三人越喝越沉闷,毫无办法。

就在这时,一名斥候匆匆进来,报道:“都监大人,刚刚我们发现史文恭的人马了。”

“咄!又来假传消息。”张清一脸不耐烦,“下去下去,别来干扰咱们吃酒。”

“都监大人,这次我们真没有假传消息,是真的,我们在温家庄发现了,那里还出现了几艘济州来的飞艇,正往下面卸粮食呢!”那斥候道。

“恩?你说什么,从济州来的飞艇?还卸粮食?”张清目光一凝,“我没听错吧?济州的飞艇,竟敢飞来东平府卸粮食?”

“都监大人,千真万确,这可是我们兄弟亲眼所见。”斥候道。

闻言,张清一下子酒醒了,一改先前颓废的样子,道:“那好,我且问你,那温家庄之中,有多少人马?”

“少说也有上千,反正我俩去的时候,就看到好多百姓在搬运粮食,我听他们说的。”斥候道。

张清兀自还在犹豫的当口,丁得孙忽然起身,道:“都监大人,我看此事多半为真。”

“为何?”

“都监大人,您想,咱们上万人马,要吃粮,都须得从东平府运来,如今,咱们占了史文恭他们老巢,他们如今东躲西藏,要撑下去,粮食从何而来?不靠接济,如何能成?”丁得孙道。

话音刚落,龚旺也起身,附和道:“不错,不错,我可是早就听到人说,这济州梁山跟曾头市之间不清不楚的,他们暗中在支援曾头市那帮贼子,倒也不足为怪。”

张清讶然道:“这怎地可能?这梁山军的武大头领,可是归顺了朝廷,还成了当今太上皇的驸马,怎地可能暗中支援曾头市那帮贼子?你们莫不是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