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让宿元景意外的是,叛军俘虏一个个都硬气得很,死不开口。

“哼。”

宿元景哼了一声,道:“谁都不说,是吧?难不成你们一个个都想死?”

这时,终于有个俘虏开口了,道:“太尉大人,你说的解珍是谁啊?我们一点都不认识。”

“是啊,不认识。”其他俘虏也跟着附和道。

“不认识?”宿元景有些失去了耐性,“看来,都不肯说实话啊,那好,来人,对于不肯说实话的,一律拉下去砍头,我就不信,没一个不肯说实话的。”

不过,让宿元景再次意外的是,一连砍了三个人的脑袋,仍旧没人给吓倒,始终不肯信。

“本太尉就不信了,你们还能嘴硬多久?来人,砍了,统统都砍了。”宿元景大怒。

眼看这些人就要给杀掉,徐宁开口劝道:“太尉息怒,太尉息怒,眼下吴秉彝,还有酆美和毕胜三人都落入叛军手里,若是让他们知道我们杀俘,只怕三人性命立时不保。”

“这……”宿元景犹豫了。

的确,吴秉彝可是陈州兵马都监,酆美是御前飞龙大将,毕胜是飞虎大将,若是给叛军杀了,他可是不好交代。

“还有,太尉大人,也没必要再问了,这几个人,就算不是济州梁山的人,也只怕是心向济州梁山的。”徐宁道。

“哦?此话怎讲?”宿元景愣道。

“太尉大人,你看,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人乎?但你看这些俘虏,连假话都不肯说,铁了心找死,这正好说明一点,他们指定认识解珍,之所以不说,定是给洗脑了。”

徐宁说着,感叹了起来:“我可是早就听说,济州梁山军最善于洗脑,一旦给洗脑,这些人连死都不怕……”

听他这么一说,宿元景细细一想,还真那么一回事,点头道:“也罢,他们不肯说,那就把他们押下去。”

很快,这余下的俘虏,都给押下去了。

“这下可如何是好?”宿元景愁眉苦脸。

“宿太尉,眼下这情形,不若派人去济州梁山,来个投石问路,看看武驸马如何解释此事,如何?”徐宁建议道。

“事到如今,也只有如此了。”

宿元景点点头,道:“不过,此事旁人去,我不放心,我得亲自去一趟济州。”

……

济州,梁山。

“什么?张清兄弟的胳膊受伤了?”

听完戴宗的汇报,武大有些吃惊,忙问究竟。

“哥哥,是这样的……”

戴宗随即将张清企图伏击从凌州来的运粮队,结果险遭反包围的事说了。

“还好,幸亏史文恭安排了解珍这支人马接应,不然张清兄弟十有八九就落到官军手里了。”

武大长吁了一口气,接着道:“是了,得赶紧派飞艇,把张清兄弟护送回来,我要亲自检查一下他的伤势。”

“哥哥放心便是,神机营副指挥使李云兄弟已经出发去了,不出意外,今晚上,就能连夜将张清兄弟接回来,请哥哥给他治伤。”戴宗道。

“那就好。”

当晚,子时。

武大刚睡了个把时辰的囫囵觉,就给李逵叫起来:“哥哥,张清兄弟给带回来了。”

一听这话,武大立即起床,去梁山医院,见着了张清。

一到医院,却见不少头领,如林冲、关胜、秦明、朱武等,都已经在那里了。

“哥哥……”

一看到武大,躺在病**的张清便要起身。

“张清兄弟,别动,别动……”

武大连忙将张清摁住,道:“张清兄弟,你身上受了伤,还是老实躺着为好。”

“哥哥,我真没事,就是胳膊受了点伤。”

“受了点伤,也不能小视。”武大说着,开始为张清检查伤势。

好一会后,武大眉头越皱越紧,道:“从这伤势看,明显就是三八大盖的子弹,造成的贯穿伤。”

“哥哥,张清兄弟这胳膊,没什么大碍吧?”却是林冲开口问道。

“不妨事,三八大盖的子弹,穿透力强,造成的伤势不大,而且,没有伤着骨头,只要张清兄弟将养一阵时日,也就好了。”武大道。

听到这,张清和众头领这才松了一口气。

忽地,张清有些愧疚地开口道:“哥哥,都怪我轻敌,不听文恭哥哥的劝,累得三千兄弟……”

武大知道他想要说什么,宽慰道:“张清兄弟,胜败乃兵家常事,大宋官军有心算无心,你哪里能防得了?再说了,此战你可是打出了威风,一人挑了大宋官军七八名战将,要不是给冷枪暗算,你只怕还能扩大战果。”

“让哥哥见笑了。”张清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张清兄弟,现在,你只管好好养伤,什么都不用想,养好了伤,再去与官军厮杀便是。”

“是,哥哥,等我养好了伤,再与官军厮杀,到时候,看我不把官军杀个人仰马翻?”

众人皆笑。

就在此时,戴宗匆匆赶来,道:“哥哥,事情不妙了。”

“又出什么事了?”武大奇道。

“哥哥,刚刚收到吴用哥哥发来的电报,说是宿太尉已乘飞艇到了济州府衙。”戴宗道。

“奇怪,宿太尉不是在东平府么?怎地跑咱们济州府衙去?”武大不解地问道。

“哥哥,吴用哥哥在电报中没有明说,不过,明天一早,这宿太尉将到咱们梁山来,亲自见哥哥,好像有重大事情要与哥哥商议。”

“重大事情?”武大越发纳闷。

“哥哥,我或许知道那宿太尉来济州梁山的事情。”却是躺在病**的张清忽然道。

“张清兄弟,你知道?”武大惊讶道。

“我若猜的没错,那宿太尉来梁山,定是兴师问罪。”张清随即将解珍被徐宁识**份的事儿说了。

“原来是为这般。”

武大恍然大悟,然后笑了起来,“既是这般,这事儿就好办了。他既要来兴师问罪,那我便让他兴师问罪不起来。”

“哥哥,你这是……”

旁边众头领均有些诧异。

“都睡觉,都回去睡觉,明天让你们看一场好戏。”武大高深莫测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