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一艘飞艇缓缓降落在梁山广场。

接着,舱门打开,宿元景一行人走了出来。

早已在外等候多时的武大,以及一干梁山军头领,都迎了上去。

“武驸马,别来无恙啊!”

宿元景一看到武大,便拱手施礼,笑道。

“哪里,哪里……”武大拱手回礼,笑道:“宿太尉,咱们可是有好些日子不曾相见了,着实让人想念得紧呐。”

“是啊,是有好些时日不见了。”宿元景笑了笑。

寒暄了一阵,武大忽然注意到宿元景身后一人,全身披挂着金甲,手里还拿着一杆金枪,而此人更是拿着一双锐利的目光打量着自己。

他正猜测此人身份时,这时,宿元景注意到他的目光,笑道:“武驸马,早就听闻你有神算天师之名,不若猜猜看,我这位手下姓甚名谁,如何?”

武大微微一笑,道:“这位莫非便是人称金枪手的徐宁?”

“厉害,果然厉害。”宿元景顿时连称佩服。

原来,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金枪手徐宁。

徐宁见武大竟然这般轻易就猜出了自己身份,一时也颇有些钦佩,抱拳道:“武驸马不愧是神算天师,徐宁领教了。”

武大笑了笑,上前把住他手,热情地道:“徐宁兄弟,不必如此客气,你我一见如故,回头可得好好亲近亲近。”

徐宁微微一惊,但马上回神过来,不着痕迹地撤手回来,笑道:“武驸马言重了。”

见他对自己如避蛇蝎,武大也不在意,转而对宿太尉道:“宿太尉,你们远道而来,且随我去大同殿,如何?”

“好。”

随后,在武大一行人的带领下,宿元景、徐宁等一干人,到了大同殿。

分宾主落座后,武大让下人上了茶,这才问道:“是了,宿太尉,你不是奉了朝廷旨令,在东平府和东昌府围剿叛军么?怎地有这闲工夫,到我这里来串门啊?”

“串门?”

听了这个新鲜词,宿元景一时没反应过来。

见宿元景发愣,武大笑着解释了一遍,宿元景才恍然。

“实不相瞒,武驸马,此番我们来济州梁山,确实有一桩要事前来求证……”

宿元景尚未说完,武大便接过话头,笑道:“我若猜的没错的话,宿太尉定是认定此次东平府和东昌府叛乱,与我们济州梁山有关,特来兴师问罪,对否?”

宿元景心中一凛,暗道,此人好生厉害,竟然连我来的心思都猜到了,不愧是神算天师,只怕今日不好对付。

不过,既然话说开了,他也就没那么不好意思了,道:“武驸马,实不相瞒,此次老夫围剿东平府和东昌府的叛军,发现有你们梁山军的人混在其中……”

“我们梁山军的人,混在其中?”武大眼神微眯,“宿太尉,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自从我们梁山军归顺了大宋朝廷之后,一直安分守己,就守着济州这一亩三分地了,怎么可能让我的人跟叛军搅和在一起?”

见他不肯承认,净跟自己瞎扯,宿元景有些哭笑不得。

他看了看左右,然后跟武大使了个眼色。

武大会意,笑对众头领道:“大家都下去吧,我跟宿太尉说些私密话。”

众头领有些犹豫。

武大故意沉下脸,道:“怎地?我说话不好使了?”

众头领还是有些犹豫。

这时,宿元景看出了他们的心思,对徐宁等人道:“徐骠骑,你们也下去吧。”

“是。”

徐宁点头,带着人离开了。

众头领这才跟着退下。

众人一走,宿元景这才笑着对武大道:“武驸马,在老夫面前,就别打马虎眼了,老夫在官场多年,什么样人没见识过?但凡一句话,老夫就能看出他说的话是真是假。”

武大听了,心中也是暗赞,这老狐狸,果然有些道行啊!

不过,要他承认,他是打死不能。

于是,他继续装糊涂,道:“宿太尉,瞧你这话说的,我是那种人嘛?在你面前,哪能打马虎眼呢?”

宿元景摇了摇头,指着他笑骂道:“武驸马,看来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好吧,那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知道不知道,此次我们在东平府,我的部下看见了谁?”

“谁?”

“解珍。”

“解珍?”武大愣了一下,“我说宿太尉,你别拿我寻开心了,解珍兄弟一直在我们梁山军校好好地当教官呢,怎么可能跑去东平府,还混进叛军去了?”

“武驸马,此事乃是我手下徐宁亲眼所见,二人还交过手。”宿太尉道。

“宿太尉,你这越说越让人糊涂了,解珍兄弟可是……要不这样,我让人把他从军校叫来,跟你好好对质对质?”武大道。

宿太尉霍地起身,有些不快地道:“武驸马,老夫拿你不当外人,你却这般敷衍老夫,有甚意思?”

见宿太尉动怒,武大急忙安抚,道:“我说宿太尉,何必如此捉急?好吧,就算我承认,你又如何?”

“武驸马,你可总算是承认了。”

宿太尉摇了摇头,重新坐了回去,唏嘘不已道:“真没想到,真没想到啊!”

武大哭笑不得,我承认了么?

这时,宿太尉扭头看向了他,道:“武驸马,今日话既然说开了,老夫心里也就敞亮了,你放心,老夫不想跟你作对,但老夫也请武驸马高抬贵手,别与老夫作对,如何?”

“宿太尉,瞧你这话说的,谁敢与您作对啊?”武大笑道,“至于什么高抬贵手,我看你是言重了,言重了啊!”

“武驸马,你就别磕碜老夫了。事到如今,还有必要再隐瞒老夫么?”宿太尉怒道。

见状,武大也不好再隐瞒下去,道:“好吧,宿太尉,那我也就不瞒你了,这东平府和东昌府的事情,的确是有我们梁山军参与,不过,我只派了一部分军官,并没有派兵。宿太尉,这事儿我已经告诉你了,你去向朝廷上奏吧,我等着。我倒要看看,这朝廷是信你,还是不信你?”

说完,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不料,他这般架势,反倒让宿元景有些郁闷了:“武驸马,你……你这不是难为老夫么?”

见状,武大忽然心中一动,笑道:“我说宿太尉,你也别急,我有个招儿,你若听了,那咱们就万事大吉,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什么招儿?”宿元景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