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张忠德和刘光,各自领着一万多人马,从东北和西北两个方向分散突围。
一开始,两路人马都极为顺遂,没有方腊义军像样的阻挡。
尤其是刘光这一路,义军一触即溃。
刘光率军一路掩杀。
殊不知,巨大的陷阱早已准备好。
就在刘光这一万多人马一路往北突围的当口,忽然,一阵洪水滔滔,却是清溪河的上游早已被义军用沙袋堵了,这刘光一万多人马甫一出现,守在此处的义军,正是义军大将庞万春。
随着他一声令下,义军兵士当即将沙袋掘开。
一时间,刘光这一万多人马,尽数被淹,死伤无数,侥幸活过来的官兵人马,也是寸步难行。
庞万春当即领了麾下一万人马,从上游乘船而下,俘虏官军无数,连刘光也被庞万春生擒活捉。
至于张忠德这一路,此时也渐渐遭遇方腊义军的层层阻击。
不过,方腊义军的阻击,极有章法,一律放过前军和中军,只拦截后军。
结果,义军七八次阻击下来,到了下半夜时,张忠德身边的一万多人马,只剩下五千多,而且人人毫无斗志,惶惶如丧家之犬。
却说张忠德领着残兵败将,到了一处大路,忽地,前方火把大起,喊声震地。
左边是义军镇国大将军厉天闰的人马从西边杀来。
张忠德见对方火把不少,来势凶猛,人数少说也有上万,一时心怯,赶紧留了一千人马断后,自己则领着其余人马,慌不择路地往右边空隙而去。
不过,一进入那空隙,张忠德才开始叫苦,因为越往前去,道路越发狭窄,他这四千人马进退失据,只能硬着头皮往前。
“杀!”
喊叫声中,忽然四周火把又起,接着,一个又一个的草笼子,给点燃了,化成熊熊大火,从山坡上滚落下来。
张忠德骇然色变,急忙大喊:“避火!避火!”
可惜,一切都晚了。
这官军兵士拥堵在狭窄的道路上,根本就无法躲避,结果火笼子滚落下来,不少兵士当场给烧死。
张忠德见状,也顾不得麾下人马了,只能独自逃生。
殊不知,这时,一拨人马出现,正好拦住他去路,正是方腊侄子方杰。
“哈哈!张忠德,你已是穷途末路,还要往哪里逃?”方杰挥舞着大戟,迎战张忠德。
张忠德无奈,只得迎战。
二人相斗了几十回合,不分胜败,这时,义军护国大将军司行方带兵赶到,与方杰合兵一处。
见方杰与张忠德杀得难分难解,司行方加入战团,与方杰夹击张忠德。
张忠德应付方杰这等猛将,已是吃力,如今再多了一个司行方,哪里是对手?
不一会工夫,张忠德便败下阵来,给二人生擒。
张忠德一给拿下,剩下那些负隅顽抗的官兵,也渐渐被捕杀。
此时,天色渐明。
各路义军重整兵马,齐聚帮源洞。
此时,帮源洞的混凝土石门,已给柴进开启了机关,打开了。
看着洞内大殿完好无损,方腊心情大好。
尤其是,当张忠德和刘光二人被先后押进大殿中后,方腊更是大笑不止。
“张忠德,如今沦为寡人阶下囚,你还有何话说?”方腊道。
张忠德冷哼道:“既已被俘,我无话可说,有死而已。”
“你想死,寡人成全你便是。”方腊说完,喝道:“刀斧手!将张忠德推下去砍了!”
很快,几个刀斧手上前,将张忠德推出殿外,砍了脑袋。
“刘光,寡人就问你一句,降,还是不降?”方腊冲刘光喝道。
刘光犹豫再三,最终跪地请降。
方腊大喜,当即下令,让人将刘光身上的绳索解了,然后宣布,论功行赏,并大摆筵席,连庆三日。
七日之后,远在东京汴梁的钦宗赵桓,收到了淮州知府派人呈上来的有关江南战报。
见张忠德和刘光十万人马全军覆没,钦宗赵桓一脸不敢置信,差点昏厥在地。
因为这些天以来,他并没有收到张忠德和刘光的最新战报,他对江南战事,还停留在江南六州之地被大军收复的印象中,哪曾想,再收到战报时,张忠德十万人马已全军覆没了。
江南战事糜烂至此,钦宗赵桓坐不住了,当即将朝中一些重臣召进宫。
待这些臣子到齐,钦宗赵桓怒道:“张忠德和刘光二人误国,误国啊!朕将十万精锐交予他二人之手,不曾想,竟然于七日前惨遭全军覆没,真是深负朕望。”
听闻此事,众大臣面面相觑。
殿前太尉宿元景道:“陛下,张忠德和刘光手里不是有飞艇么?就算全军覆没,咱们调拨过去的两艘飞艇总该有所保全吧?怎的不见飞艇及时回报消息?”
“朕要是所料不差,这张忠德和刘光两个,多半已将朕的两艘飞艇给报销了。不然,朕不会等到现在,还没有飞艇的消息。”钦宗赵桓怒道。
宿元景叹了口气,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两艘飞艇,可是100万两银子啊,就这么没了。
“列位爱卿,大家说说,接下来,咱们该如何办?”钦宗赵桓忽然又问道。
中书侍郎范鹏举开口道:“陛下,微臣以为,眼下当务之急,乃是尽快派军去江南平叛,否则,方腊一旦势大,整个江南都有沦入贼手的危险。”
门下侍郎周文正附和道:“是啊,陛下,江南乃富庶之地,为朝廷赋税根本,若是给方腊贼子占据,朝廷的赋税将大受影响了!须得速速派精兵征讨,收复失地。”
“派精兵征讨?朕如今到哪里去找精兵征讨?”钦宗赵桓气道。
想想也是,这一年多以来,朝廷屡屡对内用兵,兵马折损太大,如今虽已招募了新兵,但正在训练,未经战争,如何能堪大用?
众大臣也是想到了此节,一时都没了计较。
“这该如何是好?”钦宗赵桓愁眉苦脸,“难不成众爱卿都无计可施了么?”
这时,宿元景开口道:“陛下,臣有一策,乃借刀杀人,不知当讲不当讲?”
“借刀杀人?”钦宗赵桓眼睛一亮,忙道,“宿爱卿你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