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李逵这般说,鲍旭、项充和李衮三人只得作罢。

李逵这才重新策马冲上去,往高立和张仁二人杀将过去。

高立和张仁见只有李逵一人来,心中惧意消去,二人对视一眼,这才拨转马头,往李逵杀去。

不料,甫一对面,李逵直接将左手板斧脱手,猛然往高立砸了过去。

高立哪料到他竟然会有此一招?

“啊!”

猝不及防下,高立发出一声惨叫,一头栽下马。

“把这厮给俺捉了。”李逵冲身后的鲍旭、项充和李衮三人大声道。

“是。”

鲍旭首先上前,扔出套索,直接将高立的脖子套住,然后拖拽回梁山军本阵。

梁山军本阵之中,无数兵士见状,无不欢呼,士气大振。

而卢俊义更是笑着对左右的公孙胜和朱武道:“这李逵兄弟不愧是武大哥哥口中的猛张飞,果然有勇有谋啊。”

公孙胜和朱武均是会心一笑。

而此时,李逵再次往张仁冲杀而去。

张仁见状,感觉不妙,准备掉头便跑,不料李逵根本就不会放他离开,策马追了上去。

不多时,李逵便追赶上来,对准张仁后背便砍。

张仁似乎预料到危险,当即躲闪,同时回身一枪。

李逵眼疾手快,直接抓住枪身,奋力一拽,竟然将张仁整个人从马上拽下来。

“把这厮也给俺捆绑了。”李逵冲身后的项充和李衮大声道。

“是。”

项充和李衮大喜过望,齐齐策马冲上前,也用套索,将张仁也拖回了本阵。

看到这一幕,梁山军本阵又是爆发出阵阵欢呼声,士气大涨。

反观守城的义军,人人垂头丧气,士气陡降。

尤其是三大王方貌,此时彻底绝望。

要知道,高立和张仁二人,乃是他麾下两员猛将,没曾想,这二人联手对敌,非但没能将李逵斩于马下,反而给李逵生擒活捉了,真是叫人意想不到。

这时,城墙下,李逵高声叫嚷起来:“哈哈,还有谁敢下来,与俺大战三百回合?”

方貌有些不知所措地环顾左右,却见无一人敢下去迎战,无奈之下,他只能选择避战不出。

李逵叫骂了半晌,不见城内有任何反应,便留下项充和李衮继续叫骂,而他则带着鲍旭回本阵去了。

到了卢俊义、公孙胜和朱武等人跟前,李逵嚷道:“这苏州城里的方貌鳖孙,避战不出,俺无可奈何,只能退回来了,还请俊义哥哥和两位军师哥哥勿怪。”

卢俊义笑道:“李逵兄弟,今日立下不小功劳,且下去歇息便是。对了,我已让人准备了一坛好酒,李逵兄弟你只管开怀畅饮。”

“哈哈,好,好。”李逵连说了两个好,然后对卢俊义千恩万谢了一番,随即下去了。

他一走,卢俊义便下令,停止叫骂,利用大喇叭,向苏州城内喊话,让城内军民一起反抗方貌的残暴统治,谁拿下方貌人头,赏银万两云云。

由于大喇叭的声音极大,穿透力极强,饶是方貌已退下了城墙,仍旧能听到。

一时间,方貌吓坏了,赶紧叫来统制官金杰,让他负责保护府衙,保护自己的生命安全。

原来,这金杰,乃是他心腹,跟了他多年,自从起事后,立下不少战功,被他一路擢升为统制官。

金杰接到方貌的命令后,倒也矜矜业业,为保护方貌的安全,可谓不遗余力。

不过,他下午一回到家中,其妻秦兰正焦急地等他归来。

见他到了家,秦兰才松了一口气,然后道:“官人,如今梁山军围城,这该如何是好?你们有信心将之击退么?”

“击退?这怎地可能?”

金杰叹了口气,接着道:“如今好几万梁山军围住城池,以梁山军的战力,我们根本不可能将之击退。”

“是了,官人,刚才城外什么人那么大嗓门?怎么声音那么大?我们在城内中心,居然都听得到。”秦兰问道。

金杰苦笑,道:“娘子,那不是什么大嗓门,而是梁山军的一种扩音装备,我听人说,那玩意儿好像叫大喇叭来着。有了这玩意儿,但凡人对着它说话,声音就会扩大很多倍。”

“哦。”秦兰点了点头,然后道,“是了,官人,方才我听那大喇叭说,他们才四五万人马围城,而咱们城内就有十万,按理说,我们人多势众,应该能轻易打败他们才是啊!”

“妇人之见。”金杰没好气道,“这梁山军可不比官军,他们武器装备精良,训练有素,不仅有火器火炮,空中还有不少飞艇,我们怎么可能是对手?”

顿了顿,他继续道:“刚才我听四个城门的守城官说,如今梁山军虽然围着城,只留一面空挡,明摆着是围三缺一,好让我们突围,然后于城外将我们聚而歼之。我们自然不会上这个当,不过,我等城中粮食缺少,不经久困。倘或打破城池,我等那时,皆为刀下之鬼。”

秦兰听了,不免有些心慌,道:“官人,识时务者为俊杰,既然梁山军如此厉害,你何不归降?更何况,这三大王好色成性,凶狠残暴,被他害过的人家不计其数,你何必跟着他一条道走到黑?不若去邪归正,擒捉方貌,献与梁山军,以此为进身之阶。”

金杰吃惊道:“娘子,你何出如此悖逆之言?是了,你在家里说说也就是了,可不能出去乱说,否则,你我全家可就大祸临头矣。”

“大祸临头,就大祸临头,官人,你好糊涂,眼下都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要袒护此人,你就不怕苏州城内的百姓戳你脊梁骨么?”

“娘子,你……”

“官人,我知道你为人素来忠义,但你看你忠的是什么人?这三大王方貌,值得你效忠么?你知不知道,你这是愚忠!”

“愚忠?”金杰身形晃了一晃,似乎心里有所动摇。

“不错,愚忠!”秦兰口风忽然一转,变缓和起来,“官人,奴家也不是怕死,你若是非要坚持,奴家陪你一块赴黄泉便是。但是,要死也得死得其所,要死就死个重于泰山,若是死后,咱们还被千夫所指,背下千古骂名,这就不值当了啊,官人~”

闻言,金杰彻底动摇,咬了咬牙:“罢了,娘子,为夫听你的,你说,该怎么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