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经略使出现,正在争执的潘俊和程胜祖二人均是吃了一惊,当即赶紧消停下来,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经略使家余庆什么脾性,他们作为手下,可是一清二楚。
曾经,有一个义军兵士,因为开了经略使家余庆第二十房小妾的玩笑话,被家余庆知道后,认为对自己大不敬,当即派人将其抓住。
这兵士后来的下场不可谓不凄惨,竟然给家余庆下令凌迟处死。
自那事之后,鲜有人敢再说其不是。
“经略使相公,眼下大敌当前,须团结手下,不宜再另生事端。”却是步渊见气氛难堪,当即赶紧劝说家余庆道。
家余庆这才醒悟过来,原本紧绷的脸,也开始变得和缓起来,沉声道:“还愣着作甚?全都听本经略使号令,所有人等,按照顺序出城。”
“是,愿听经略使大人号令。”
“潘俊,带你的人先出城。本经略使居中,程胜祖,你的人随后断后。”家余庆喝道。
“是,经略使大人。”潘俊和程胜祖齐声道。
在家余庆的亲自干预下,原本混乱的局面,开始稳定下来,一拨又一波的义军人马从东城门陆续出城。
但是,就在家余庆的中军人马准备出城的时候,梁山军大批追兵已杀至,因为上空有大量神机营神枪手在配合狙击,是以,这批梁山军追兵推进速度极快,几乎可以用势如破竹来形容。
“快,快,程胜祖,立即带着你的人,拦住他们!”家余庆喝道。
“是。”程胜祖领命,抽出佩刀,把手一挥,“弟兄们,跟我上!”
不多时,数千义军人马,在程胜祖带领下,依托街上的民宅,抗击追上来的梁山军。
而家余庆、步渊则趁机逃出了东城门。
只可惜,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城外早已给武松布下了天罗地网。
换在平时,趁着夜色的掩护,家余庆、步渊完全有机会逃出生天。
但此次梁山军攻打宣州城,用上了照明弹,结果,宣州城的四个城门,无论涌出多少人马来,都给上空梁山军飞艇中的机密营人员监视得一清二楚。
兼之,这些机密营人员手里又有手摇式对讲机这种即时通讯工具,所以,这给武松从容调整兵力部署争取了足够时间。
结果,逃出城去的家余庆近万义军人马,很快就遭到梁山军机密营的迎头痛击,一时间,枪炮齐鸣,义军死伤惨重。
不得已,家余庆只得纠集数千残余人马躲在城外的一处密林之中。
在家余庆看来,自己可以依托山林的地势负隅顽抗。
事实上,自从这一群人马躲入其中后,梁山军并没有马上发起攻击。
因为,武松另有打算。
毕竟,这数千残余人马,在经受已成了惊弓之鸟,已然不可能再突出重围了。
武松目前要做的,是先收拾宣州城内外的义军散兵游勇,稳定城内局面,然后等到天明,再来解决躲在密林之中的家余庆残余人马。
不得不说,今夜的战事极为顺利,一切都以武松事前设想的战前计划来走的。
到天明时,整个宣州城已被武松彻底拿下,里面的义军散兵游勇,也被大体肃清。
唯一的麻烦,就是可能城内一些百姓家中,还藏匿了不少漏网之鱼。
为此,武松首先调拨了三千神机营将士,把守城内各处交通要道,同时调拨了五十艘飞艇作为机动力量,一旦城内某处有情况,这些飞艇便能第一时间赶往支援。
当然,仅仅如此震慑,那还不够。
武松还特地让梁山军的政工人员,坐在飞艇之中,利用电子大喇叭,向全城宣读梁山军的俘虏政策,鼓励藏匿的义军兵士在全城大搜捕前自首,并对举报义军兵士的百姓予以重奖。
武松这一连串的组合拳下来,效果斐然。
截至天明神机营准备大搜捕时,藏匿在城内百姓家中的两千多义军兵士,纷纷出来选择投降。
当然,也有小部分百姓举报藏匿的义军兵士,结果,这些人全部被抓捕。
随着宣州城内的局面逐渐稳定下来,武松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将注意力放在那处密林之中的数千残余人马。
在武松一声令下之后,天上三十艘飞艇和地面三千神机营一起出动,将那处密林的包围圈逐步缩小。
而此时,躲在密林之中的经略使家余庆和军师步渊等人,察觉到了危险,一起商议对策。
“军师。”家余庆看了步渊一眼,一时六神无主,“眼下局势糜烂如斯,该如何是好?”
步渊叹息道:“为今之计,只有死拼到底,杀出重围了。”
家余庆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事到如今,看来也只有如此了。也罢,我们现在就给他们来一个迎头痛击!”
“对,迎头痛击!”步渊握紧拳头,“反正都是死,索性跟他们拼了,拼一个够本,拼两个赚了。”
“好!”
家余庆站起身来,环视了一眼四周,大声道:“弟兄们,现在梁山军想要将我们彻底消灭,弟兄们说,我们能如他们所愿么?”
“不能!”
在军师步渊和两位统制官潘俊和程胜祖带头下,四周的义军将士齐声道。
“那好,咱们现在就速速摆开阵势迎战,杀他们个片甲不留!”家余庆大声道。
“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一时间,义军气势高涨。
这时,负责望风的兵士来报:“禀告经略使大人,梁山军有人叫阵,说让你出去说话。”
“我与梁山军的人素无交集,谁人要我出去说话?”家余庆道。
“好像是……好像是……”那兵士支支吾吾。
“是谁?快说!”
“回禀经略使大人,那人好像是此前来我们宣州的唐冲唐主簿。”
“什么?”家余庆一脸发懵,“唐冲会是梁山军的人?这怎么可能?难道他叛变归顺梁山军了?没道理啊,像他那种浓眉大眼的人,怎么可能叛变?”
“经略使大人,那人是不是唐主簿,您一去看看便知。”
“好,看看就看看。”
随后,家余庆带着部分人马出了林子,果然见得林子外面,敌阵阵前,正好有一人骑在马上,不是唐冲又是谁?
看到这,家余庆气得七窍生烟,纵马阵前,高声大骂:“大胆唐冲,无耻鹰犬,竟敢哄骗于我,我誓要将你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