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义军兵士听那城门官说了之后,倒也没那么多想,便候在外面了。
果不其然,不一会,城内就出来不少兵士,源源不断地端了汤水出来,让大军先解渴去乏。
一时间,城外的四万义军,再无一丝疑虑,都安心地候在城外。
与此同时。
当李韶、韩明、杜敬臣和鲁安四人,随着钱振鹏进城之后,不多时便到了府衙内,分宾主落座。
“各位统制官,今日钱某做东,宴请诸位,还请诸位不要嫌弃的好。这里,钱某一杯薄酒,先干为敬,望我们能相逢一笑泯恩仇,从今以后,共同对敌。”钱振鹏说着,举杯一饮而尽。
受他情绪影响,李韶、韩明、杜敬臣和鲁安四人也纷纷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忽地,鲁安随口问道:“钱统制,今日咱们在这里开怀畅饮,可谓是化敌为友,不过,有些丑话,还是要先说清楚的为好。”
“鲁统制,不知什么丑话,要先说清楚的为好?”钱振鹏笑眯眯地道。
“钱统制,此前你派主簿唐冲前去我们宣州之时,可是说过,一旦我们派兵救援,你愿意归附于我们家经略使相公,听从他的号令,可有此事?”鲁安问道。
“确有此事,确有此事。”钱振鹏附和点头,脸上堆满了笑。
“好,承认此事就好。”鲁安点了点头,接着道,“我们来的时候,经略使相公就说了,一切唯李统制马首是瞻。以后,你就跟我们一样,听从李统制的号令。”
“好说,好说。”钱振鹏再次举起酒杯,“不过,你们远道而来,我这个东道主岂能拱手相让?说好了,在这次宴席结束之前,一切都听我的,宴席结束之后,一切以李统制马首是瞻。”
“好,痛快!”鲁安大声道。
李韶、韩明和杜敬臣三人也一脸轻松起来。
接下来,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在钱振鹏热情招待下,李韶、韩明、杜敬臣和鲁安四人渐渐喝高,气氛越趋热烈。
见李韶四人都明显有些醉意,钱振鹏心中暗喜,但马上又皱起眉头,因为他注意到,这四人身边的亲卫不少,稍后若动起手来,不免有些不便。
于是,他心中一动,计上心来。
“各位兄弟,你们都杵那里许久了,怕是早就饿慌了,不若我另行安排一些?”钱振鹏吩咐道。
众亲卫均有些犹豫地看了一下各自的统制官。
毕竟他们不比寻常兵士,他们可是亲卫,若是统制官出了半点差错,他们这些人可是要给斩首问罪的。
钱振鹏显然看出了他们的心思,哈哈一笑道:“各位兄弟,咱们现在都是一家人了,何必这么见外?你们就放心好了,你们各自的统制官大人,我定会替你们招呼好的。”
说完,他看了李韶、韩明、杜敬臣和鲁安四人一眼,道:“李统制,韩统制,杜统制,还有鲁统制,你看他们跟了你们一路奔波,要不让他们也去一边吃菜喝酒?”
见他如此发话,有些喝高了的李韶、韩明、杜敬臣和鲁安四人纷纷摆手:“去吧,去吧,别碍着咱们喝酒。”
众亲卫听了,个个如蒙大赦,纷纷齐声道谢,然后撤下去了,只余下极少部分心腹亲卫在原地。
“来,四位,咱们继续喝。”钱振鹏大声道。
“哈哈,喝。”
李韶、韩明、杜敬臣和鲁安四人均附和道。
又是一阵杯来盏去,李韶四人很快便喝得头晕脑胀。
唯独钱振鹏,仍旧清醒着。
原来,他桌案上的酒,根本就不是什么酒,而是水。
只不过,为了迷惑李韶四人,他不得不装成酒醉的样子。
不过,他一直按捺住性子,他在等待下手的最佳时间。
终于,一个心腹手下出现在府衙门口,并打了一个约定好的手势。
这个手势,意味着,被调走用餐的那些亲卫,大多都已经被酒菜里的迷药迷晕了。
可以行动了!
钱振鹏当即摔杯为号:“动手!”
随着他一声令下,早已在外面埋伏多时的兵士,忽然手执武器,冲了进来:“不许动!不许动!”
正在迷迷糊糊状态中的李韶、韩明、杜敬臣和鲁安四人,一下子就清醒了不少。
守护在四人身边的亲卫,当即如临大敌,拔刀护卫。
“钱统制,你什么意思?”李韶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但由于酒喝得太多,一时站立不稳,当即又坐了回去。
“李统制,都到了这份上了?你说什么意思?”钱振鹏嘿然一笑,朗声道,“实话告诉你们,我如今已归顺了梁山军,此次设局调你们来常州,再摆下鸿门宴,就是为了兵不血刃,将你们拿下,助梁山军夺取宣州。”
“什么?你已经归顺了梁山军?”
“钱振鹏,你这个杀千刀的,竟敢吃里扒外!”
“钱振鹏,你个没骨气的东西,竟敢对我们使如此下作的手段。”
“听好了,钱振鹏,这常州城外还有咱们四万人马,你若是识相的,就立即放了我们,否则,我们这四万人马听说咱们出事之后,杀进城来,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听着四人的咆哮,钱振鹏浑然不在意,笑道:“看来你们还没看清形势啊,城外四万人马,你们觉得,他们能杀进城来?实话告诉你们,梁山军神机营早已将他们包围了。”
“什么?梁山军神机营?”
李韶四人无不大惊失色。
“哼,就凭他们,还想杀进城来?”钱振鹏嗤笑起来,“实话告诉你们,我不妨再告诉你们一个消息,就在你们离开宣州后没一两天,梁山军就已经攻破宣州,将你们的经略使家余庆生擒活捉了。”
“什么,经略使相公给生擒活捉了?”
“这不可能,绝不可能!”
“留守宣州的人马,也不弱啊,梁山军怎么可能将经略使相公生擒活捉?”
李韶四人面面相觑,纷纷不敢相信。
钱振鹏嗤笑道:“不相信是吧?今天就让你们瞧瞧!来人,把家余庆那厮押上来!”
话音刚落,一人被五花大绑,押着推了进来,不是家余庆又是谁?
“啊!”
看着来人果真是家余庆,李韶四人无不一脸大写加粗的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