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时,时迁离那处洞穴越来越近。
经过仔细侦察,这个洞穴非常隐蔽,被茂密的树林遮挡,怪不得飞艇一直未能发现。
为了不被发现,时迁一路都是小心翼翼前行。
若是遇到明哨和暗哨,他则暂时停下,记录下来,以便神机营的人马飞抵之后,能予以定点清除。
然后,他借助身上带的各种特种装备,绕开这些明哨和暗哨,继续往前而行。
机密营并非战斗单位,但是,一直负责在外行动的行动队,是个例外。
行动队的成员,大多都是来自梁山军校的特种部队的学科学员。
为了保证行动队的成员在遇到危险之后,能顺利脱身,是以武大结合前一世的特种部队训练理念,大力推行特种训练课目,尤其是丛林特种作战的课目。
像鼓上蚤时迁,就曾经接受过武大系统性的丛林特种作战训练。
也正是这个原因,时迁一进入太仓山,就如虎入山林,鱼入江海,行动起来异常迅捷。
要说鼓上蚤的武力,或许在梁山军的众多头领中,排不上号,但是,要说飞檐走壁、走马探哨的本事,可是无人能及。
也正是这个原因,卢俊义才会让他前往太仓山查访童威和童猛兄弟的下落。
就在这时,时迁忽然察觉到前方不远的灌木丛中,似乎有点动静。
下意识的,他判断,又有暗哨。
本来,他打算绕开暗哨,但他发现,那暗哨所处的位置,乃是唯一一条通往洞穴的路,其他地方,全是荆棘,十分难以通行。
无奈之下,他心一狠,决定放缓脚步,悄然摸上去,将那个暗哨做掉。
不多时,他便到了那暗哨的左侧位置,果不其然,一人正窝在其中,但让时迁一愣的是,这人竟然是一个身材瘦削的五旬糟老头子。
再怎么看,这糟老头子都不像是什么强人贼盗。
不过,眼下容不得时迁多想,冷不防一扑,将那糟老头子压在身下,准备结果了他性命。
不料,这糟老头子不住求饶:“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小老儿不过是上山采药的郎中……”
这个腌臜老货,竟敢冒用俺的切口?
时迁有些不爽,但是,听他这么一说,时迁又有些不忍下手了。
本身,他心里就觉得这糟老头子不像强人贼盗,如今听他这么一说,也就心软下来,道:“你真是郎中?”
“好汉,小老儿真的是郎中。”
“哪里的郎中?姓甚名谁?”时迁逼问。
“建康府的郎中,安道全。”
“什么?你便是安道全?”时迁惊讶道。
原来,昔日在济州梁山时,他就没少听武大哥哥提起过安道全其人,但是,武大哥哥派人去建康府屡屡找寻,都未曾寻到,没想到,今日竟让他在这太仓山寻到了。
“是的,小老儿便是安道全。”
“你说你是安道全,有什么凭据?”时迁谨慎地道。
“这是小老儿的印章,好汉不妨一看。”那糟老头子说完,从身上取出一枚印章。
时迁接过看了,的确,从印章上所刻的字来看,正是安道全。
“原来你真是安神医,久闻大名矣,方才多有得罪,还请安神医原宥则个。”时迁忙赔礼道歉。
安道全有些一怔,道:“好汉是……”
时迁正要道出自己身份,但想想此地危险,便生生忍住了,随口胡诌了一个名字:“俺叫周杰伦。”
昔日在梁山时,他就常听武大哥哥哼唱了不少曲儿,也跟着学了不少,尤其是《双节棍》,他唱得最为熟悉,闲暇没事,都会一边比划,一边哼唱一段。
一开始,他还以为这些曲儿是武大哥哥所作,但武大哥哥告诉他,这首曲子是一个叫周杰伦的才子所作,于是,他便将“周杰伦”这个名字记在了心里。
方才情急之下,他随口便将这个名字拿过来冒充。
“原来是周壮士。”安道全没有丝毫怀疑,然后问起他为何出现在这里。
时迁自然不能实话实说,道:“我来这里游山玩水。”
“游山玩水?”
安道全见他身上背着不少东西,有些将信将疑。
“是啊,我来这里游山玩水,只不过,没想到,这里不太平,一路上,我看到不少陷坑有死尸,不免有些慌张,结果,走着走着,也就迷了路了。”时迁道。
“哦。”
安道全听了,这才信了七八分,然后道:“小老儿也是这般,后来,小老儿亲眼看到这太仓山里的贼人在捉人,听说抓的还是山东济州来清剿贼人的梁山军。这梁山军倒是好样的,军纪严明,于百姓秋毫无犯,可惜,他们一进了这太仓山,不少人水土不服,中了瘴气,寸步难行,只能乖乖被俘……”
见安道全对梁山军颇有好感,时迁数次都有些想道出自己真实身份,但最终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安神医,眼下天色渐黒,咱们得加紧赶路,你要是信得过俺,不若随俺一道走吧,如何?”时迁诓道。
好不容易碰上武大哥哥一直苦心找寻的安神医,他自然不会放过,说啥也要将他带上。
虽说如此做,会有不小的风险,但是,若将安道全一个人放在这里,同样风险不小。
安道全想了想,觉得自己一人窝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咬牙道:“也好,那小老儿就随周壮士一道走。”
商议一定,二人随即赶路。
天黑前夕,时迁带着安道全长途跋涉,借着密林的掩护,接近了那处洞穴。
就在他准备带着安道全,寻个地方躲藏起来时,道路两边,四个喽啰跳了出来,一个拿着挠钩,一个拿着绳索,另外两个拿着刀剑,把时迁和安道全二人当场围了。
时迁和安道全见状,均吃了一惊,把眼看时,却见这四个喽啰正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二人。
为头那个,赤须黄发,穿着领青绸衲袄;
第二个瘦长短髯,穿着一领黑绿盘领木绵衫;
第三个黑面长须,而第四个骨脸阔腮扇圈胡须,这两个都一般穿着领青衲袄子。头上各带黑毡笠儿,身边都倚着军器。
为头那个喝问道:“你们两个,都是哪里人氏?来我这太仓山里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