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四个喽啰,安道全当场吓懵了,全身都打着颤儿。
时迁倒是这种场面见得不少,很快镇定下来,陪着笑道:“实不相瞒,四位好汉,我是随师父前来太仓山中采药的,哦,对了,这便是我师父,建康府的神医安道全。”
“建康府的神医安道全?”为头那个一愣。
“对对对,我师父正是建康府专治各种不服的神医安道全。”时迁忙道。
专治各种不服?
为头那个没听出言外之音,骂道:“你个腌臜泼才,当爷爷我毛进是糊涂蛋不是?这建康府离太仓山远着哩,什么地方不好采药,竟然跑来这里采药?”
此言一出,另外三个喽啰也跟着附和起来,对着时迁和安道全拔刀相向。
安道全见状,吓得更是面如土色。
时迁却是依旧陪着笑道:“各位好汉,我糊弄谁,也不敢糊弄您们啊,我师父他真是神医安道全。对了,我师父他还带着印章呢,不妨让你们瞧瞧。”
说着,他给安道全使了个眼色,让他将印章取出来。
安道全会意,随即将印章取出。
那个叫毛进的喽啰头子看了印章,这才信了几分,然后又道:“你们说你们是来采草药的,草药呢?”
时迁的背包里,哪里有什么草药?
不得已,他急忙扭头看向安道全。
“草药在这里。”
安道全说着,将肩上斜挎着的一个麻袋包打开,从中取出一些新采集的草药来。
见状,毛进这才信了大半。
不过,看到时迁身后的背包鼓鼓囊囊的,他问时迁道:“你这包里背的又是啥?”
“回好汉的话,我这包里背的都是一些干粮吃食。”
时迁说着,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生怕对方要自己打开查看一番。
还好,那毛进不愧是姓毛,办事毛毛躁躁的,竟然对他的话信以为真,没有让他打开查看。
就在时迁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那第四个骨脸的汉子对毛进道:“哥哥,管他们什么郎中不郎中的,直接剁了算了。”
此言一出,另外两个喽啰也附和了起来。
“对,剁了算了。”
“这两个家伙知道咱们的藏身之地,若是回去后,透露给梁山军,引来梁山军,咱们可就麻烦大了。”
听到这,那毛进点了点头,随即做了个下手的动作。
另外三个喽啰见状,随即纷纷晃了晃手中刀剑,往时迁和安道全二人而去。
眼看这情形不利,时迁忽然灵机一触,忙对那个为头的汉子毛进道:“好汉,慢些动手,待我师父治好了你的病,你再动手不迟。”
“什么?你说我有病?”那毛进愣道。
“不错,你有病,而且病的不轻,眼下你这病情还只是轻症,一旦深入膏肓,神仙难救。”时迁说着,看了安道全一眼,“对吧,师父?”
他这番话,很明显是有意为之,为的就是故意夸大病情,从而吓住毛进这厮,改变要杀自己和安道全二人的想法。
当然,时迁也不仅仅着眼于此,他还想着利用这毛进四个喽啰,混入洞穴之中,从而救下被困在里面的众多同袍。
不过,安道全此时早已给吓傻了,好半晌才回神过来,忙不迭道:“对对对,好汉你的病情不轻,得赶紧医治,若是晚了,那就神仙难救了。”
见他们师徒二人都如此说,毛进不由得有些将信将疑起来:“你们说我病的不轻,那我到底得了甚么病?”
时迁当即给安道全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道:“不瞒好汉,您得的病情还有待进一步查证,不过,小老儿要是说的不错的话,好汉您时常腹疼难忍吧?”
“对啊。”毛进眼睛一亮,惊讶道。
他的腹疼,可是老毛病了,曾看了不少郎中,就是一直没能瞧好。
久而久之,他也就不抱希望了。
没想到,今日在这里,竟然还能碰到一个能一语道破自己病情的神医。
“那就是了,好汉您这病情须得早日治疗,不能再拖延了,否则,一旦恶化,神仙也难救了。”时迁当即夸大其词道。
这个时候,安道全也明白了时迁的用意,跟着附和道:“是啊,好汉,真的不能再拖延了。”
“这……”
毛进闻言,哪里还敢再耽搁,忙拱手施礼道:“还请神医施展妙手,救救我的性命。”
安道全还未开口,时迁已抢着道:“要俺师父救你性命,不是不可以,不过,你这三个同伴,方才可是扬言要杀我师徒二人哩。”
“误会,一场误会。”
毛进赶紧变了一副好脸,然后扭头瞪了三个手下一眼,道:“还不把招子收起来?”
那三个喽啰听了,赶紧把手中刀剑收了回去。
“安神医,不知现在能否替我瞧瞧病情?”毛进看向安道全道。
安道全是个老实人,正要说马上就瞧,不料,时迁又抢了话头,道:“好汉,实不相瞒,我师父一路采药,早就饿得不行,不若先准备一些吃食,让我师父吃了,我师父吃了,也才有力气替你治病嘛。”说完,给安道全使了个眼色。
安道全会意,忙点头称是。
毛进见状,道:“也罢,那你们师徒两个,就随我进洞中去。不过,听好了,进了洞里后,不得大惊小怪,不得议论,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使得,使得,一切听从好汉安排。”时迁陪着笑道。
随后,毛进与三个喽啰一道,带着安道全和时迁,往洞穴而去。
刚到洞穴口,把守洞口的一群喽啰涌上来,为首一个沉声对毛进道:“毛二当家的,敢问这两个是甚么人?”
毛进沉声道:“是我刚刚在外面遇上的神医师徒,我带他进洞去,让他们给我好生治病。”
“毛二当家的,抱歉,李大当家的有令,非我们自己人等,任何人出现在这里,都得格杀勿论,还请毛二当家的……”
那拦路喽啰还未说完,毛进早已火冒三丈:“不开眼的东西,滚一边去,你算什么东西,敢阻拦我?”说着,一脚狠踹了过去。
那拦路的喽啰顿时向后栽倒,疼得在地上打滚。
其他守在洞口的喽啰见状,谁还敢阻拦?
“走。”毛进把手一挥,领着时迁和安道全,还有两个喽啰,进洞去了。
路上,时迁看着毛进的背影,却是心中一动,双眼闪过一抹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