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哥如此热情,厉天佑心中微微有些感动,道:“好,大哥。”

见厉天佑叫自己大哥,厉天闰心里不免有些激动。

想想也是,自从他兄弟二人不睦之后,他们二人便很少来往,他这个做大哥的,可是很久没有听到自家兄弟如此亲切的称呼了。

“好兄弟。”厉天闰给了厉天佑一个大大的拥抱。

见自己大哥对自己如此热情,厉天佑心中暗暗感叹,看来自己以前小气了些啊。

进了军营大帐后,一行人各自落座。

就在这时,护国元帅司行方忽然开口问道:“天佑兄弟此次从杭州来,不知杭州目前的情况如何了?是否已落入了梁山军之手?”

厉天佑点头道:“不错,杭州目前已落入了梁山军之后。”

“那宝光那秃驴,还有石宝那个莽夫,如今什么情况了?是否已战死?”司行方又追问道。

“非也,他们并没有战死,而是投降归顺了梁山军。”厉天佑道。

“什么?投降归顺了梁山军?什么时候的事?我们明明收到消息,宝光那秃驴和石宝那莽夫,两次兵败后,都尚未投降归顺梁山军,怎地这么快就……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司行方问道。

“是这样的……”

厉天佑随即将事情的经过,一一说了。

听完事情始末,厉天闰和司行方相顾无言。

好一会后,厉天闰才道:“真没想到,那个孙天师,竟然是梁山军的右军师公孙胜,怪不得邓元觉和石宝他们败得如此快,失察,失察了啊!”

司行方点头附和道:“唉,这宝光秃驴还有石宝莽夫,身边混进了梁山右军师公孙胜,他们竟然一点都不知道。就算是一点都不知道,总也该防范一下吧?他们倒好,竟然还给他授予了一个什么‘天师’的尊号,想想都觉得愚蠢啊!”

厉天闰道:“现在说什么,都已经迟了。”

就在二人感叹连连的时候,厉天佑忽然对厉天闰开口道:“其实,大哥,就算没有公孙胜,杭州陷落,宝光法师,还有石宝元帅二人,也迟早归顺梁山军。”

“哦?此话怎讲?”厉天闰忙问道。

“实不相瞒,大哥,这梁山军的强大,非是我们所能想象得到的。”厉天佑说着,随即将自己对梁山军了解的情况,包括邓元觉和石宝两次战败的经过,一一详细说了。

听完,厉天闰和司行方均面露凝重之色。

其实不止他们两个,在场的所有将校,都是同样一副表情。

想想也是,这梁山军有陆水空三军不说,用兵又鬼神难测,着实不知该如何防范才好。

一时间,他们都仿佛看到了自己的下场,一个个不免心有戚戚焉。

这时,司行方忽道:“天佑兄弟,依你之言,眼下你突然来宁海军,不知所为何事?难不成真的是想要投靠你兄长这么简单?”

“当然不是。”

“那是为了什么?”司行方追问。

“很简单,特来做说客而已。”厉天佑开门见山,毫不遮掩。

“什么?你是来做说客的?难不成,你已经投降归顺了梁山军?”司行方脸色一变。

“不错。”厉天佑道。

“好哇,你投降归顺了梁山军也就罢了,竟然还敢跑来劝我们?厉天佑,你就不怕死么?”司行方厉声道。

“怕死?”厉天佑嘿然一笑,“我若是怕死,我就不会冒死前来做说客了。”

“好,既然你不怕死,那就休要怪我不客气了!”司行方说着,忽然暴喝一声,“来人!拿下厉天佑!”

话音刚落,大帐外,突然冲进一群军士来,气势汹汹。

见状,厉天闰忙劝道:“且慢。”

闻言,众军士纷纷暂停下来。

司行方看向厉天闰道:“厉元帅……”

厉天闰道:“司元帅,且看在我面上,暂且勿动干戈。”

“这……”司行方迟疑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也罢,今日便看在厉元帅的份上,暂且不动干戈。”

说完,他把手一挥,将所有冲进来的军士都挥退了下去。

随后,厉天闰这才走到厉天佑面前,道:“二弟,你是真的来替梁山军当说客的?”

“不错。”厉天佑道。

“你为何如此做?”厉天闰道。

“原因很简单,我不希望大哥你有什么事情。毕竟,梁山军的确太强大了,以宁海军的人马,根本不可战胜梁山军……”

厉天佑正说着,司行方忽然道:“天佑兄弟,我没听错吧?你说你不希望你大哥有什么事情?我要是记得没错的话,当初你们兄弟生了嫌隙,老死不往来,如今你却好心来劝,这是何道理?”

“这……”厉天佑语塞。

“厉元帅。”司行方看向厉天闰,“厉元帅,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司元帅但说无妨。”厉天闰道。

“厉元帅,你与令弟之间的恩怨纠葛,我们旁人最是清楚不过,如今,他突然来宁海军,说是来劝降,但他背后,你我焉知他不是包藏祸心?”司行方道。

“这个……倒不至于吧?”厉天闰迟疑道。

“厉元帅,人心难测,父子之间,都尚且有反目,更何况兄弟?再者,你这兄弟多年不曾与你亲近,如今他竟然来当说客,企图劝你归降梁山军,岂不可笑?厉元帅,你我共事多年,对此不可不察啊!万一他是借劝降之名,让你被梁山军诛杀,那他不就可以趁虚而入,与嫂夫人……”

司行方说到这里,故意顿住,没有再说下去。

但是,在场所有人都不是傻子,也都听出了他话里的言外之音。

厉天闰自然也不例外。

很快,厉天闰的脸上便现出了一丝不自然的神色。

见状,厉天佑眉头一皱,感觉快要坏事。

忽地,他灵机一触,故意哈哈大笑道:“荒唐,荒唐……”

看到他这般样子,所有人无不愣神。

司行方也是不由得有些纳闷,道:“你笑什么?”

“我笑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厉天佑大笑。

“什么?”司行方脸色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