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么?”

看了司行方一眼,厉天佑冷笑连连:“我厉天佑虽然不才,却也知道一些礼义廉耻,我来劝降我大哥,正是不希望他与梁山军作战之中身亡,从而丢下一双孤儿寡母,留在世上孤苦无依。你倒好,竟然还说我想趁虚而入?哈哈,真是荒唐,荒唐!”

见厉天佑慷慨激昂,一副愤怒难平的样子,司行方眉头微皱,心说难道我真的看错这厮了?

心念至此,司行方这才态度和缓了一些,接着道:“空口无凭,你要想取信于我们,没那么容易。”

见他态度转好了一些,厉天佑这才道:“厉元帅,我知道,此次来劝降,的确有些冒昧。不过没关系,我来的时候,公孙先生已经跟我透过底了,你们若是不肯,可以先试着与梁山军干上一仗,看看能否打得过?若是打不过,可以再考虑投降归顺也不迟。”

“公孙胜真这般说?”司行方急急问道。

“当然。”厉天佑说着,从身上取出一封书信,递了过去,“此乃公孙先生的亲笔书信,你们不妨看看。”

司行方和厉天闰这才将书信接过,大略看了一下。

“司元帅,这封信,你怎么看?”厉天闰道。

司行方道:“这封信若真是公孙胜所写,那厉元帅你这兄弟来劝降,倒也不是假的了。”

闻言,厉天闰点了点头,接着道:“那以你之见,我等该当如何?降,还是不降?”

“如今,连杭州也被梁山军拿下,邓元觉和石宝二人也归顺了梁山军,若是咱们再不识时务,迟早也是一样的下场……”

“那听厉元帅的意思,咱们应该降?”厉天闰道。

“不错,的确是应该降,但是,咱们不能就这么降了。”司行方沉声道。

“哦?司元帅,此话怎讲?”厉天闰道。

“若是咱们就此轻易投降,想来在梁山军面前也太怂了,只怕投降归顺过去后,会被他们瞧不起。既然要投降归顺,总也得打上一仗才是。”司行方道。

“有道理……”厉天闰点头附和道。

“再说了,咱们一仗不打,下面的弟兄们,只怕想不通,也未必肯服气,不若真刀真枪地跟梁山军干一仗,再说投降归顺不迟。”司行方再次道。

“好,就依司元帅之言便是。”厉天闰道。

见他们二人还要打一仗,才肯归顺,厉天佑一脸无语,忍不住道:“大哥,司元帅,梁山军的强大,不是你们所能想象的,趁早选择归降了吧,省得双方死伤无数,何必呢?”

厉天闰把手一抬,阻止道:“二弟,非是大哥不听你之言,诚如司元帅所说,咱们宁海军的人马虽少,可能真不是梁山军的对手,但是,若是就此轻易投降,只怕下面的弟兄不服气,会想不通,倒不如先打一仗再说。”

“大哥……”

“二弟,勿要再言,你且回去,告知公孙胜,要想我们投降归顺,就得拿出真本事来,让我们心服口服。”厉天闰道。

闻言,厉天佑摇了摇头:“大哥,司元帅,看来你们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罢了,既然你们执意如此,那我也就只有如实告知公孙先生了……”

“来人,送我兄弟出营……”厉天闰大声道。

就在这时,厉天佑不慌不忙地笑道:“大哥,这倒不必,我这就可以联络公孙先生。”

“什么?”厉天闰和司行方均不明其意。

厉天佑高深莫测地笑了笑,然后道:“麻烦大哥让我的随从进军营,此时他就在军营之外……是了,他身上的背包,背了一样东西,那东西没有什么攻击性,还望大哥嘱咐兵士不要大惊小怪。”

“好。”厉天闰点头,随即吩咐了下去,让两名亲卫去请他的随从进来。

不多时,一名军士带着一人进来了。

厉天佑随即来到那人跟前,小声说了几句,那人点了点头,随即将背包里的东西取了出来。

“二弟,此乃何物?”厉天闰忍不住问厉天佑。

“回大哥的话,据小弟了解,此乃梁山军独有的步话机,可以一公里范围的远距离通话。”厉天佑解释道。

“哦?真的假的?”厉天闰有点发懵。

厉天佑笑而不语。

这时,那背着步话机的人已表示机器调试好了。

厉天佑随即拿起步话机话筒,将方才厉天闰和司行方的意思,做了通报,这才停止通话。

“好了,接下来,我们便可以等候公孙先生的指示了,不出一刻钟,公孙先生便会给予答复。”厉天佑扭头过来,看向厉天闰和司行方二人。

厉天闰和司行方对视一眼,均看出了对方眼神之中难以理解的神色。

他们实在想不明白,一个小小的玩意儿里,竟然能传出人的声音。

厉天佑也不解释,尽管由他们去猜。

与此同时,杭州行宫。

公孙胜一收到厉天佑发来的电报,不敢怠慢,立即将张清、索超、雷横和解珍解宝兄弟,以及新近归降的邓元觉、石宝等人叫来商议。

“各位兄弟,你们说说看,此事该当如何?”公孙胜将电报传了下去。

众人看了电报内容,都态度不一。

“这厉天闰和司行方,到底搞什么鬼?我们实力比他强,尚且投降归顺,他们竟然还敢不降?”石宝骂骂咧咧道。

“就是啊,若真要一仗打下去,岂不是双方均死伤?”邓元觉摇头道。

“看来,他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罢了,既然他们要打,咱们就奉陪到底。”雷横道。

“对,奉陪到底。”解珍道。

“奉陪到底。”解宝附和道。

“不错,奉陪到底,我倒要看看,在咱们强大的梁山军攻势面前,他们能支撑多久?”索超道。

张清没有说话,而是陷入了沉思。

公孙胜注意到他的神情,心中一动,道:“张清兄弟,莫非你有不同意见?”

“回军师哥哥的话,倒不是张清有不同意见,只不过,我觉得,几位兄弟的主意虽好,但不可避免,会造成不小的伤亡,既然他们有投降归顺的意向,我倒是有一计,可让他们乖乖投降归顺。”

“何计?”

“简单,学武大哥哥在梁山军校常常进行的军事演习。”张清淡淡道。

“军事演习?”公孙胜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