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话可说,既然落到了你们这些官军的手里,要杀要剐,随你们便。”方琼脖子一扬,一脸硬气地道。

见方琼如此,李纲一双眼睛里闪过一抹惊异之色,道:“方将军不愧是北地慷慨悲歌之士,来人,给方将军松绑。”

话音刚落,便有李纲的两名亲兵,上前为方琼松绑。

“这……”

方琼有些错愕,但马上,他又挣扎了一番,冷声道:“李纲老儿,别白费心机了,你想要我投降归顺,那是痴心妄想。”

闻言,李纲身后众将无不大怒。

“大胆方琼,竟敢如此跟我们李将军无礼?信不信我将你大卸八块?”

“方琼,死到临头了,还嘴硬?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几时?”

“还跟他啰嗦什么?直接让刀斧手推出去,斩了他的脑袋,让盖州的贼军看看下场。”

……

一时间,群情激奋。

就在此时,李纲开口了:“各位将军,稍安勿躁。”

众将这才安静了下来。

李纲随即走到方琼面前,定定地看了他几眼,这才笑道:“方将军,既然你不肯投降归顺,那李某也就不难为你了,你走吧。”

此言一出,李纲身后众将无不焦急起来,纷纷劝阻。

李纲却是抬手起来,力排众议道:“诸位不必再劝,这位方将军,乃是英雄,并非贪生怕死之辈,我若杀之,岂不可惜?”

他既已发话,其他人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

反倒是方琼有些将信将疑,盯着李纲的脸,道:“李纲老儿,你就不怕放了我,我回城后整顿兵马,再与你来战?”

李纲仰头哈哈大笑道:“李某有什么好怕的?不过话说回来,怕的应该是方将军。”

“怕的是我?什么意思?”方琼愣道。

“方将军,你就不怕你回去后,再整顿兵马来与我交战,结果又被我生擒活捉?”李纲笑道。

“哼,再次被李纲老儿你生擒活捉?李纲老儿,那我奉劝你一句,痴心妄想。李纲老儿,你最好给我小心点,若是落到我手里,我可不会像你这般大发慈悲,将你放了……”

方琼左一口“李纲老儿”,右一口“李纲老儿”,李纲身后众将无不气愤,要不是李纲拦着,只怕他们一个个都忍不住抽刀上前,将方琼剁为肉酱了。

“呵呵,方将军既有如此豪情,那好,李某就等着方将军了。”李纲笑道。

“告辞。”

方琼也不多说,随即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了宋军中军大帐。

他一走,众将均忍不住七嘴八舌起来,询问李纲究竟。

李纲笑呵呵道:“我自有主张,各位不必多疑。”

且说方琼出了李纲的中军大帐后,见身后没有人追出来,这才稍稍放心下来。

不多时,他便到了盖州城的东城门,朝城楼上喊话道:“我乃猊威将方琼,还不快快打开城门?”

城楼上的守将听了,定睛往城楼下张望了一番,发现果真是方琼之后,立即派人飞报钮文忠。

不多时,钮文忠以及一干人等到了城门楼上。

见城下之人的确是手下大将方琼后,钮文忠大喜过望,当即骂东城门的守将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快打开城门,让方将军进来?”

“是。”

很快,城门打开。

方琼被带到了城门楼上,并见到了钮文忠,将自己被俘后的经过说了。

闻言,钮文忠欣然道:“方将军不愧是我军虎将,来人,快带方将军下去换下衣甲,稍后,我要大摆宴席,替方将军接风洗尘。”

“多谢纽将军体恤下属。”方琼这才兴冲冲地去了。

不料,他刚一走,钮文忠身后貔威将安士荣上前小声道:“纽将军,谨防有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