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初识神蛊?第十六章初识神蛊

曾有人亲眼见她将从各处抓来的蜘蛛、蝎子、毒蛇、蜈蚣等毒虫共同放在一个酒缸中，密封十天，让它们在里面自相残杀，到第十一天早上开封后将存活下来的那只毒蛇挑选出来饲养，据说那只毒蛇就是最毒的蛊，然后每天秘密给蛊诵经，对它顶礼膜拜。用红色的牛皮袋子收集蛊在酒缸里的粪便，把它的粪便放在被放蛊人家的粮食里，吃了的人肚子里就会长虫，导致身体慢慢虚弱而死。

要说纳鞋底，北山寨子还确实有些故事，虽然现在很多年轻人都不兴穿这个了，可她至今仍清楚地记得当年寨上姑娘们纳鞋底的情形。白天牧羊的闲余，姑娘们三五成群，坐在草甸上，边休息边掏出花布包里的鞋底开始纳起来，飞针走线忙得不亦乐乎，手绕花线，嘴更是一刻闲不住，一会儿取笑那位为老男人纳鞋底纳出花瓣儿的女孩，一会儿又羞着这位知道小伙子准确的鞋样大小的姑娘，她们说不停，笑不完，丝毫不顾及周围男人们惊异的目光，闹得最激烈时，不得不放下手中的活儿互相追打着到处疯跑，惊跑了正在帐篷外歇着的牛羊。

夜晚的马灯下，家里人熟睡的时候，姑娘们还会把鞋底拿出来，一边用缝棉被的大针挑挑马灯罩内的灯芯，一边纳着鞋底再一边想着秘密的心事，密密麻麻的用大针引起来的针脚就像一行行生动活泼的文字，表达着自己的感情。碰到月光明媚的夜，朦胧的月光透过帐篷边上的帆布窗，温柔地洒进来抚摸着姑娘的脸庞，一直陪伴她闻着奶香睡去，留给毡毯上的她一夜甜甜的梦。毕竟草原上这样宁静的夜晚不是很多。

在北山草原看藏族妇女纳鞋底算是体会汉藏文化交融贯通的一个例子。

老人的记忆渐渐远去，一发不可收。

当年每到七月，就有一个人从远处而来，是一个男知青，总爱画画，他最爱画草原上的女人看不懂的树叶，它们有尖尖的角，像天上的星星。

放牧归来的时候他总爱搬个小凳子端坐在她们跟前，望着她们飞快地挥着大针纳鞋底，照着她们的像画画，而画得最多的是一个有着和格桑梅朵一模一样脸盘的姑娘。而这个姑娘也是寨子里纳鞋底纳得最好的一个。

想来好笑，当年懵懂的姑娘还曾为自己笨拙的纳不好鞋底而担忧呢！如果说为自己的心上人纳鞋底是姑娘们的一大乐事，那么穿上姑娘亲手做的鞋会让一个男人更有一份自豪感。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在暗暗为这个画画的男人做好了鞋底打上了帮，老妇人的女儿就是其中最着急的一个。

如今在草原，已看不到有人纳鞋底了，那些曾做过这活儿的人大都已做了母亲，但每当夜深人静后她们翻开厚厚的皮毡看到毡底下那一双双鞋底，触摸那细细密密如书的针脚时，仍会记起那似曾远去的心思，仍会有那曾有过的脸红心跳之感。

这些人里就有格桑梅朵的母亲，最终喜爱画画的汉人只收下了她给他做的鞋底，她和汉人的感情也因为这双鞋底不断升温，后来两人经常私底下幽会，再后来她为他生下了两个孩子，可有一天汉人却突然不顾他们母子消失了，她在一个伤心的晚上出门找寻心上人后便再也没有回来，结果有人说她被狼叼走了，也有人看见她被山南寨子里的人劫持走了。格桑梅朵的奶奶更相信后一种说法，因为她们这个家族的特殊性定会招致山南人的痛恨和报复。所以格桑梅朵的奶奶恨透了山南寨子里的人，也恨透了那些作风轻浮个性散漫的"嬉皮士"，更恨透了那个画画的汉人，她发誓独自抚养两个孩子长大并用自己的本领报仇雪恨。

说到老妇人的独特本领，就不能不说她的丈夫。格桑梅朵的爷爷曾经是西藏地区本教流派的著名法师，他所学到的巫术真能用惊天地泣鬼神来形容，据曾得到过他帮助过的牧人说，老汉的本事可上通天地，下通人灵。后来格桑梅朵的爷爷人过中年得了一种怪病神秘地死了，至今没有人知道他被怎样安葬了。有上了年纪的人说他是学习巫术走火入魔死掉的，也有人说他是为了提炼一种毒药自己以身试法，结果被毒死的，而且死状很惨。更有一种恐怖的说法是他被启尸控制住了，人到现在依然活着，就是不能随意走脱。当然他所会的巫术的一部分自然而然传给了他的妻子，就是格桑梅朵的奶奶。

于是性格渐渐孤僻和怪异的奶奶便成了整个寨子里最神秘，最让人恐惧的女人，谁都不敢和她接触。

人们都知道谁招惹了老奶奶就会被她放蛊，轻者一辈子不得安宁，重者三天内死亡，所以人人都对她敬而远之。

曾有人亲眼见她将从各处抓来的蜘蛛、蝎子、毒蛇、蜈蚣等毒虫共同放在一个酒缸中，密封十天，让它们在里面自相残杀，到第十一天早上开封后将存活下来的那只毒蛇挑选出来饲养，据说那只毒蛇就是最毒的蛊，然后每天秘密给蛊诵经，对它顶礼膜拜。用红色的牛皮袋子收集蛊在酒缸里的粪便，把它的粪便放在被放蛊人家的粮食里，吃了的人肚子里就会长虫，导致身体慢慢虚弱而死。

另外格桑梅朵的奶奶还精通藏密毒药的药性和炼制方法，这些毒药对于下毒的巫婆来说，像生命一样重要，加上她的宗教意识非常浓厚，自然把无所不能的毒药视为神物，极其敬重。这些藏密毒药的配方很复杂，大多为本地高山上的植物，北山草场由于是个谷地，海拔不是很高，气候温润，植物种类众多，有毒的植物也很丰富。至于毒药成分是什么，外族的人是永远不可能知道的，就连本门、本寨的人也是知之甚少，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些基本上是慢性毒药，这样如果有人中了毒，短时间内是很难发现和自我察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