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ooooo没等韩城撒欢跑一圈,就有两位少年将他按住,看上去柔弱纤细的少年。四只娇嫩的手仿佛带着千斤力气,将比他们高了两个头的韩城压倒在胡老太爷的脚下。

“韩家小子,老头我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韩老太爷干巴巴的说:“你是不是苗疆的人?”

韩城不解其意,眨巴着大眼睛说:“不是呀,我就是东北人,老爷子,我现在可是你们的上门女婿了,都是自家人,你可要对我”

胡老太爷弹起,右腿一甩。旋即扭身坐回椅子上,韩城的侧脸却肿了起来,他吐出一口血水,吧嗒落地一颗后糟牙,刚要怒骂,我就对他说:“韩大哥,别摆出你女婿的身份了,你这女婿,哎。把人家女儿杀了。”

“什么?我把谁杀了?”

“嘉玉。”

“哈哈哈哈”韩城狂笑起来,笑声渐低最后消失,他怒视着我:“你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杀嘉玉?”

我耸肩:“事实就是如此,”胡青将嘉玉的狐尸抱了过来。在韩城面前闪过,让他看了一眼就要抱走,韩城还是不信:“没必要这样吧?为了不让我娶嘉玉,专门给我看只狐狸的尸体?”他虽然被按住,仍对胡老太爷耀武扬威:“老祖宗,我可是和嘉玉亲热过了,知道我外号叫啥不?一枪打死七只鸟,这是说我打得准,嘉玉绝对中标了,不信您等几天,到时还得乖乖认我这个女婿。”

胡老太爷面色铁青,眼里快要喷出火来,我却看着韩城疯了一般狂笑不止,笑的眼泪从眼角溢出,涎水飞甩,面皮涨的通红。脖子憋得桶一般粗。

表哥指指自己的脑袋,小声对我说:“可怜人哦,他疯了

!”

“什么意思?”

“虽然表哥不知道蛊毒是怎样的,可看他的样子,好像害死嘉玉的时候犹有一丝意识。心里明白嘉玉确实死了,竭力催眠自己去反驳这个念头,人们不都说自己是最大的敌人?他现在就是自己跟自己扯皮呢,”表哥贼眉鼠眼的对着胡老太爷挤眉弄眼:“你看老爷子的表情,残忍里带着一丝快慰,就是看着韩城折磨自己,比他亲自动手还爽。”

我不禁纳闷道:“你怎么对这些痛苦的爱情有如此多的经验?我记得每次失恋,你都挺没心没肺的!”

“呵呵,心和肺?那是表哥碎完了,”他抚摸着怀里睡觉的白狐狸:“我算是想明白了,今后也不想乱七八糟的,把我的小狐狸养大,她总不忍心离开我吧!”

韩城仍在荒谬的笑,鼻涕眼泪流了一脸,脖子粗的快要与脑袋一般,眼看着就要笑晕过去,他忽然不笑了,双手握拳砸在地面,紧接着脑袋也磕在地上,抬起时留下一道血线。

笑多了,便是撕心裂肺的嚎啕。

闻之动容,听之落泪。

我不忍心看他折磨自己,便拉起小锁出了屋子,可这小丫头却双眼放光的盯着韩城,我心中一动,当她被韩城心痛爱情的悲惨打动,问道:“怎么了?”

小锁兴奋的说:“你看韩大哥,重情重义的好男人。”

“喜欢么?”

“不喜欢他,但我喜欢你便成那样的表情。”她仰着脸问我:“方航,山女死的时候你是什么样子?”

我淡淡的说:“忘了。”

“怎么会忘了?”小锁追问:“不该是你心中永远的痛嘛?”

“记得痛,忘了过程。”山女死的那一刻,我只感觉大脑发懵,眼前的景变得模糊,耳边嗡嗡的响,唯一的映像就是她变得苍白,虚无,和留给我最后的如花笑靥,至于我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好像是陈春峰说的吧?我也不记得了

“小锁,你应该喜欢些美好的东西。”

“可是凄美也是一种美啊。”小锁固执道。

是么?真变态,居然有人喜欢凄美。

屋里的哭声终于歇止,拉着小锁刚进了屋,就看见韩城双臂猛推,居然挣开了两个少年,低头向一旁的硬木八仙桌撞去,我来不及拉他,正巧脚边有一水桶,急忙用力踢飞,比我更快的却是胡老太爷,赶在韩城撞破脑袋之前,他便挡在了桌子前面,一把将韩城推个屁墩。

不得不说我踢得蛮准,如果韩城继续撞上去,那水桶绝对能将他脑袋撞开,可惜了,半桶水将胡老太爷一丝不苟的白发打湿,再也没了刚才雍容的气度。

老太爷瞪我一眼,也不管身上的水迹,坐回到椅子上:“想死也得给我交代清楚,就算要死,也不会死的这么容易。”

韩城委顿在地上,双目无神,蔫巴巴的说:“你让我交代什么?”

“先穿衣服吧韩大哥。”

彭海庭找了一身衣服,周到的伺候懒得动弹的韩城,尤其是给他穿裤子的时候,两道鼻血缓缓流出,彭海庭顾不上擦,上下其手占了一顿便宜,这才心满意足的退回到老太爷身边。

我搬了张椅子让他坐下:“韩大哥,你为什么要杀嘉玉。”

韩城痛苦的捂着脸:“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忽然魔怔了一样,双手不受控制的掐上了她的脖子。”贞圣贞巴。

“你身体里有蛊虫,你知道么?”

“蛊虫?”韩城一愣,似乎想到什么,激动的大喊:“什么蛊虫?怎么回事?”

简短的将发现蛊虫的事向他说了一遍,韩城疯狂的砸着八仙桌大叫:“贱人,真是贱人,老子要杀了她全家。”

“到底怎么回事?你要杀谁?”

韩城自顾自的发了一阵风,阴着脸,沙哑着嗓子缓缓的说了一个女人

下午彭海庭领他见了嘉玉,久别重逢的男女相拥着诉说情话,韩城说了彭海庭会帮忙,让嘉玉放宽心,等着与他过好日子。

没了压在心里的石头,嘉玉说雪坎窝的美景不常见,要带他出去转转,两人走着走着,就走进了田地里。

夕阳西下,暮霭红隘,香风罗绮,若是不幕天席地的搞上一通,简直对不起这美丽的风景,于是两人开始滚稻草,开始嘉玉有些抗拒,毕竟两人八字没一撇,韩城又是被雪坎窝狐狸讨厌的人,若是被人知道她提前失了身子,说不准会降下惩罚,可毕竟是春情无限的狐狸精,很快就半推半就的从了。

成就好事之后,两人想休息片刻,正搂着叙话,韩城疯了,掐住嘉玉的脖子狠狠用力,他的大脑是清醒,对自己的行为有着无限惶恐,可就是不知道哪冒出来的一股快感,掐的越用力,心里越舒服。

韩城也不知道嘉玉什么时候死的,反正他掐了一会就迷迷糊糊睡着。

如果不说蛊虫,韩城还以为自己疯了,可既然是蛊虫作恶,他便猜怀疑到未婚妻陈娇的身上。

韩城今年二十六,认识嘉玉也不过半年的时间,以前也是风月场上的浪子,身边从不缺女人,陈娇就是家里张罗的未婚妻,是浙江一户药材商的女儿。

韩城挖人参,未婚妻做药材,也算是天作之合,没认识嘉玉前,他也愿意与陈娇结婚,奈何一趟山中挖参行,粉红佳人骷髅命。

因为嘉玉的介入,韩城要取消婚约,不远万里跑去向陈娇道歉,然后陈娇就跟到东北家里,韩城父母很喜欢这个儿媳妇,自然帮着说话,可韩城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分手,僵持不下,韩城父母想到一个主意,就让她留在东北,抬头不见低头见,陈娇夜夜侍君眠,总能换得他回心转意。

狐狸精勾魂摄魄的本事天下一绝,迷得韩城神魂颠倒,根本不解陈娇的风情,于是一天夜里,韩城父母外出,陈娇做了满满一桌子菜,韩城耐心吃完,两人异口同声:“我有事对你说。”

陈娇说:“那你先说。”

韩城也不推辞:“娇娇,咱俩不可能,算我对不起你,你回家吧

。”

陈娇问:“你被狐狸精勾走魂儿了?这么无情无义!”

韩城大笑:“还真是被狐狸精勾走了!”

“是么?我也想试试,究竟是狐狸精的美色能勾走你的心,还是我的同心蛊栓得住你的心。”

韩城不解,问她什么意思,陈娇说她外婆是苗疆的蛊女,从小就给她养了一只同心蛊,韩城刚才喝得酒里就被下了蛊,如果韩城识趣,就老老实实守在他身边,若是再出去粘花拈草,说不定惹一身骚。

蛊毒这种东西,在北方极不流行,韩城对巫蛊的了解停留在电视里看到的恶心虫子,可刚才喝得是红酒,一口口抿着喝,别说是虫子,就算是粒小米都被抿出来了,韩城还当陈娇吓唬她,冷言冷语的讽刺了两句,就收拾东西去了嘛哈村。

韩城哭的泪眼婆娑:“我真没想到那个女人说的是真话,早知如此,我就该和她同归于尽,说什么也不会害了嘉玉。”

我问道:“胡伯,您听过同心蛊么?我不知道有这么个东西。”

胡老太爷点头:“同心蛊是苗疆少女从小养的,要吸心头血,一旦下到男人身上吸了血,便是血水交融,再也不能分开了。”

“什么虫子在酒里都喝不出来呢?”

胡老太爷鄙夷韩城,解释道:“并不一定是有形的虫子,我以前就见过一个中了血蛭蛊的人,不知不觉就被吸了全身的血液,可将他身体剖开却找不到那血蛭,后来听人说,苗疆人用特殊的药材食物将水蛭养大,晒死风干后加些奇怪的东西磨成粉末,再放进特殊的水里泡着,过段时间就会变成无形水蛭,养蛊人收了用血液喂养,就是无形无质的虫子,与你们道士养鬼差不多,这混账小子可能就是中了这种蛊。”

“怎么解?”

“无解。”老太爷嘿然道:“不过虫子是阴寒之物,要是把这对狗男女烧了,应该能烧死同心蛊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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