蜿蜒曲折的山路尽头能看的见一条汹涌澎湃的大江,气势恢宏,磅礴大气,那江水和岸边的险峻突凹的石崖激荡起万千的迷蒙水雾,浩浩荡荡的直奔向天际。两岸的青山绿树碧色的叶子在阳光下散发出银白色的光芒。时不时有惊飞的江鸟,扑楞楞的在江面上穿梭飞翔。

看的出這是一段非常险恶的地段,但是在稍微远处望望,还能看见一处山凹里隐约有一些房舍和袅袅炊烟。

队伍里很多人都欢呼起来,下山的速度不由的加快了。段永逸不由的问道:“那下面的就是苗寨?”

旁边的一个年约二十多岁的小徒弟一边拉着身后的马匹,一边兴奋的对着段永逸道:“是啊,我們每次进山,只要路过這条路肯定是要在這里休息的。這里是小金川的管辖范围,那个山寨叫鲁家寨,山寨里有几十户人家,嘿嘿,猴子哥,苗寨的妹子最漂亮,到时候你可别花眼哦。”

段永逸听的眼睛一亮,根本没理睬旁边段昱和阿飞的戏弄眼光,兴冲冲的继续追问道:“真的?這个我可要见识见识,我听說這苗寨有很多的讲究,你给我說說,可别进了山寨我在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唐突到佳人就不好了。”

這时候后面的赵铁衣在后面猛的一拍段永逸的后脑壳,不满道:“臭小子,满脑袋的女人,你给我机灵点,别忘记了你的任务。”

段永逸吐了吐舌头,旁边的段昱和阿飞都哈哈笑了起来。

一路說笑很快队伍就到了江边,那远处的山凹村舍已经看不见了,這山野之中,视线开阔,所以看的很近的其实还是非常的远。這条山路此时是顺着江边的延伸,那汹涌的江水打這旋儿发出哗哗的巨响,看的段永逸是心惊胆颤,但看见别人都是很坦然,也就强自的挺挺胸脯做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這时候旁边的赵铁衣看着段永逸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对着段永逸道:“臭小子,别慌张,过了山寨下面那段江面就平稳多了,那里有几艘江船,过了江就快到大金川了。”

說罢,扭头对着队伍大喊一声:“大家加把油,天色也晚了,今天在鲁家寨歇歇脚,明天争取赶到大金川。”

队伍迅速的加快了速度,山路此时一拐,离的江边远了,渐渐在绿树掩映下露出了不少的房舍。行的近来,段永逸才看清楚這处山寨的全貌。這村舍都是一种楼舍风格。后来经别人讲解才算明白這就是吊脚楼。(注:苗族的吊脚楼建在斜坡上,把地削成一个“厂”字形的土台,土台下用长木柱支撑,按土台高度取其一段装上穿枋和横梁,与土台平行。吊脚楼低的七八米,高者十三四米,占地十二三个平方米。屋顶除少数用杉木皮盖之外,大多盖青瓦,平顺严密,大方整齐。

吊脚楼一般以四排三间为一幢,有的除了正房外,还搭了一两个“偏厦”。每排木柱一般9根,即五柱四瓜。每幢木楼,一般分三层,上层储谷,中层住人,下层楼脚围栏成圈,作堆放杂物或关养牲畜。住人的一层,旁有木梯与楼上层和下层相接,该层设有走廊通道,约1米宽。堂屋是迎客间,两侧各间则隔为二三小间为卧室或厨房。房间宽敞明亮,门窗左右对称。有的苗家还在侧间设有火坑,冬天就在這烧火取暖。中堂前有大门,门是两扇,两边各有一窗。中堂的前檐下,都装有靠背栏杆,称“美人靠”。)

這山寨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很是普通,只是在村口处有一株参天大树,树下还有一口古老的辘辘水井,几个打扮靓丽苗族少女正在打着井水,一边看着进来的队伍一边嬉笑着,段永逸还是第一次见到這苗族少女的打扮,一时看的有些呆了。

树旁边有一座吊脚楼挂着牌幌:迎宾楼。這吊脚楼前面是一处好大的院子,众人将马匹纷纷拉了进来,段永逸只好恋恋不舍的将眼神从那几个苗族少女身上收了回来。這时候楼里迎出了一个人,這人身材很瘦小,面色蜡黄,两撇小胡子,一身苗族人的典型打扮,看见了赵铁衣早就满脸的堆笑抱拳道:“哎呦,這不是赵大哥吗?稀客,稀客啊,最近在哪里发财啊?恐怕早忘了小弟我了。”

赵铁衣也是一脸的笑容连忙上前拉住那小个子的手道:“說哪里的话来着,对鲁老弟我可是一直惦念着呢,只是最近生意不是很好,所以這边来的也就少了些了。”

這时候楼里又出来了几个小伙计,都在帮着忙活。這时候赵铁衣一拉旁边的段永逸对着那小个子說道:“鲁老弟,這个是我才认的干儿子,旁边的是他的小兄弟。”

段永逸和段昱,阿飞连忙施礼,那小子个上上下下打量了两人一眼,才哈哈笑道:“年轻人,年轻有为啊,我是這鲁家寨的迎宾楼的主人,我叫鲁明,你們叫我鲁大叔就可以了,這地方是过往行人必经之路,你父亲以前是经常在這里路过的,我們早就是老熟人啦。来来来,都请进,我說赵大哥,今天我們兄弟可是要一醉方休的哦。”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哈哈,上次被你灌醉了,我可是很不服气的。”两人說笑着领头进了吊脚楼。

外面众人忙乎了妥当,楼下早就有伙计准备了饭菜和住宿的地方,暂且不提。

段永逸,赵铁衣等人跟随着鲁明上了楼上的雅间,早就有人准备了丰盛的酒菜,走的饥肠辘辘,几个人早就饿的前腔贴后背,也顾不得在客气,风卷残云般的吃将起来。只有那赵铁衣和鲁明慢条斯理的喝酒吃菜,一边兴致盎然的聊着。吃完饭,几个人就觉得睡意袭来,那鲁明也看的出来,喊进了一个小伙子吩咐带到客房休息。

因为這次住的人比较多,所以三个人就给安排在楼上一间客房里,客房在上楼左拐的第一间,段永逸是最后一个进的房间,就在关门的一霎那,恍惚看见里面第四间进去个熟悉的女子背影,那女人面遮黑纱,那一双剪剪秋水,飘若惊鸿,段永逸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待揉揉眼睛,眼前已空空如也。

段永逸连忙一拉那带路的小伙子问道:“我說小兄弟,你們這楼里还住的别人?”

那小伙子摇了摇头道:“今天除了你們没有外人,鲁掌柜早就吩咐过了,不在接待别的人。”

段永逸心里划了一个弧,但没在追问什么。

房间很干净整洁,段昱和段永逸都感觉非常的疲乏,只有阿飞还是很机警,四处查看了一下没有什么异样這才放下心。那小伙子很快又打来了水,三个人分别洗漱了一下。

此时窗外就已经黑了下来,远处隐隐传来了一阵阵的歌舞欢闹声,段永逸是个好热闹的主,不由的起了好奇之心,只是阿飞和段昱都是很疲乏困倦蒙头便睡,不理会段永逸那兴奋的表情。弄的段永逸也只好睡下,可是那鼓声阵阵,逗弄着段永逸好像怀里揣了二十五个小老鼠,百抓挠心,最后索性爬了起来,侧耳听听阿飞和段昱那稳定的呼吸声,于是蹑手蹑脚的打开了房门,溜出了迎宾吊脚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