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挣扎着摇晃地立起身子大声喊道:“不!刘彻他会保护好师姐姐和十月,他是那么深爱姐姐!”

她眼神哀怨地瞟了我一眼,戚戚笑道:“自古以来对帝皇而言,女人就如衣裳,即使是用金线银丝织成的,也不是什么稀罕的宝贝。又何况是我这个曾经苦心钻营只是为了杀死他的女人呢?”

我搜肠刮肚刚想反驳她,窝在一旁的张汤却冷冷地说道:“即使死罪皇上能免,相信这活罪你还是该受的。”

师姐姐遂冷冷一笑:“倩倩早已恭迎张大人的七十二酷刑多时。”

我腰板一颤,回头一双眼冲张汤瞪得直直的:“张汤你在说什么?”

张汤笑道:“这公堂也应该物归原主了。”

我嗓子发痒,张了张口什么都没说,身子一软跌入去病的怀里,被去病扶着一点点爬到张汤身侧,拉着他的袍子一角,一面手无力地扯着袍角,一面额头无力地触碰着地面,哭着求道:“张汤,求你,放了她们姐妹吧……”

张汤俯下身与去病二人将我扶起,将我稳妥地放在椅子上,甩了甩袍子,对去病严肃吩咐道:“看好她,遇到这般不要命的主,若是真正让她得逞了,漠视皇法的罪就算我们几个大男人咽得下,她一名弱女子哪里扛得住?”

去病看了眼我苍白的脸,冲张汤淡淡然点了点头,将我双腕紧紧窝在手心。

张汤又对我温柔地小声道了一句:“你已经尽力了,我若是对她们不施以严刑,相信秀莲和赵公子泉下有知,也无法安心转世投胎。若是不敢看不想看,连听都不想听,就把自己眼睛捂上,我会让李陵捂住你的耳朵的。”

我戚戚呵呵笑道:“我们一路上同行并未见你有带刑具来,这司马迁大人又是一等一的仁者,这河南郡太守府上根本无一个刑具,你要如何行刑?”

“若真那么关心,你用一只眼看便行了。”张汤一只手拂上我的右眼,一只手伸手从内衫里掏出一根树枝般粗细的银针,我头皮一麻,想起了满清十二酷刑其实也不过是借鉴了这位酷刑老祖宗残忍发明,此时他手上的银针一现,我立刻想起了满清十大酷刑中的插针。

他的手指在眼皮上轻轻一触,便迅速抽去,我的眼里刚刚透进一丝光芒,就被去病伸手紧紧捂住双眼,一旁的李陵也赶忙伸手捂住我双耳。我呜咽着流着泪,感受着每一颗苦涩的泪滑过我的脸颊,这一切真的已成定局了吗?最终我还是连一个历史完全不留名的平凡弱女子也保护不得了吗?有时候看不见比看得见更加可怕,我的眼前一片漆黑,我的耳道一片空寂,我的脑袋突然一晃,瞬间听到了些声音——“当日我离开珍玉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