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罗素姑姑也刚好从外边回院子里,这凉暖的婚事还未告知荣华夫人,便听得紫衫丫头这么毛毛躁躁地跑进来,便职责了她几番,

“你这丫头,怎是忘了规矩,毛躁劲儿又是犯了,别与绿舞丫头一样了!”紫衫听了,赶紧点点头称是。

荣华夫人心里却是讶异了一下,明日便是年三十了,这玉鸣国人在这儿做什么?不去他们家里过年跑大苍国来,还是到连府里来,是所为何事?皇兄知晓玉鸣国人在帝京么?这若是让有心人听了去,还说是这大苍国将军不收礼,暗处与玉鸣国勾结!

“罗素,紫衫,随我前去看看。”这事情可不能耽误了。

紫衫也知道,这事情马虎不得,赶紧上前扶着荣华,一同前去前院。

当荣华夫人到了前院前厅时,连啸龙已经是来了,身边还跟着个白梨,此刻玉鸣国国人与连啸龙还有白梨之间有种奇怪的氛围,荣华夫人去的时候,打破了这奇怪的氛围。

“这几位是…?”荣华看了一眼面色有些凝重的连啸龙还有表情惊讶的白梨,皱了皱眉,便是询问来人,她本是大苍国长公主,是以这般问,也没有失了礼数。

“见过夫人,我们是玉鸣国的使臣,奉了皇上命,在外寻找当年失踪了的二公主殿下,收到消息,连府里正有我们失踪的二公主之女,是以我等便来府上寻人了,时间紧急,还未和大苍国皇上通报,便是来了。”

开口说话的,是一个中年男子,看起来稳沉不已,说话的时候,自有一股多年浸**官场的淡定自若。

荣华听了,眼神一闪,她自是知道,他们所说的二公主是谁,是挽云苑里的曾经的女主人,云烟,全名,玉云颜,她自然也是知道,二公主之女是谁,可不是那即将就要嫁出连府的暖姐儿!

一旁的罗素姑姑一听这使臣的话,心里也是一动,当年的事,是她与夫人一手促成,她岂不会不知这二公主是谁?!

“这连府从未有有过什么二公主,你们怕是弄错了!”连啸龙很是莫名,伸手揽住了白梨,梨儿本不应来,她好奇,便让她跟着来了,怎知这玉鸣国人一见她,就是下跪在地,喊着公主殿下,他可是比谁都清楚的知道,梨儿是谁,是他在边疆遇到的猎户的女儿,不是什么公主。

荣华一听连啸龙的话,心里一松,他至今还是不知道当年之事,将当年与玉云颜来府上之前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白梨也是不解,她不是什么公主,自小生活在山上,母亲是山村下的村妇,死的早,与父亲一直过着打猎的生活。

“将军,我等不会弄错。”那说话的头儿此刻心里也有些混乱,昨日晚上收到线人来报,说那公主之女在府上,年纪只有十四,是府里一个安插在里面的细作无意间抱来的,可如今见到的这生的与当年公主一模一样的女人是怎么回事?

想了想,便说,“方才误认这位夫人为公主,在下失礼了,实在是因为这位夫人生的极似当年公主。”

此话一出,连啸龙浑身一震,白梨生的像谁,他比谁都清楚!白梨正是因为生的像极了云烟,他才会娶她回来,从边关将她一路带回来。

如今听这使臣一说,云烟,莫不是就是这玉鸣国二公主?

连啸龙的脑子有些乱,依稀记得当时回府后,喝醉了,醒来府里忽然多了这么一位小妾,荣华告诉她是他喝醉想要了这女子,便纳作妾侍了。后来见云烟生的清丽又聪慧,才…。才会有后来不堪的一切。

荣华夫人心里也是一惊!她上前一步,望了一眼连啸龙,现在他的身躯僵硬如铁,面色也有些不郁,希望这使臣别再多说了什么,将前事戳洞抖出来。

殊不知这使臣说的话,早已引起连啸龙的疑心。

“可否告知,你等是如何得知将军府有将军之女的?这公主之女,有是谁?”荣华直接问那使臣。

“是府里叫连梦如的小姐,乃是我玉鸣国所寻之人。”这使臣向着荣华夫人鞠了一躬,如是说道。

如姐儿?这如姐儿怎的和玉云颜之女扯到一块儿?若真是来寻玉云颜的女儿,也应是寻凉暖那小蹄子啊!

荣华心里思索着这一切,却并不打算和盘托出,而是准备顺着他们说,若是寻到凉暖身上,当年事,将军必是会沉思而追查。

“夫人,可否让我等见见公主的女儿,见过信物后,我等便会启禀大苍国皇上,将小公主带回玉鸣国。”

连啸龙皱眉,方才还含着梨儿小公主殿下,说像极了公主,此刻怎的说如儿是公主之女?若说这少女年纪,又生的像公主,也该是云烟的女儿才是,不是如儿啊!这使臣究竟是要找谁?!还是先看看再说,若这云烟当年真是公主,那他不可能就如此草率地纳了她做小妾,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白梨抱住了连啸龙的手臂,摇了一摇,表示其疑惑,连啸龙对她勉强笑了笑,示意其别说话,这种场合,原本不应该带着白梨出来的。

“若是如儿不是你等所寻之人,该作何?”连啸龙问,语气依旧有些许不悦。

“我等自是向将军赔这贸然而来的罪,以及方才认错人的罪过。”那人依旧回答得不卑不吭。

“那就去杨柳院瞧瞧吧!”荣华夫人身子往旁边一侧,就是对那三个使臣如此说道。

连啸龙走在前边,荣华走在其旁,原本就不应该来的白梨在后,使臣们在白梨一侧。

那年纪稍大的使臣走着时,还时不时朝白梨看去,看得白梨心里也是烦躁,有什么像被棉絮包着一样,有什么将呼之欲出一般。

……

挽云苑的万事通小玉从院子外回来,见凉暖站在院子里的枯树旁,身上披风也没披着,似乎在沉思,便赶紧往里拿了披风给凉暖披上,边披着,边还说,

“小姐,你可是不知道,方才我听前院的丫头们说,府里来了玉鸣国的使臣,也不知是干啥来的。”

凉暖有些心不在焉地听着小玉的话,手里捏着的依旧是那假玉戒,昨夜一夜没怎么好眠,就是想着这玉戒一事。

“小玉,收拾一番,与我去杨柳院里看看四姨娘,四姨娘的脸坏了,我还从未前去探望呢!”

凉暖将手中玉戒一握,今儿就将这假玉给换回来。

总觉得,这事情拖不得,被那柳氏使计差点将那白梨推倒,已是个大错,那柳氏估计是想好的,若是她真的将白梨推倒了,她既可以获得玉戒,又可以将她狠狠借白梨之手修理一顿,若她没把白梨推倒,也不过是损失一个贴身婢子的事情,这柳氏果真是狠毒的心。

毁她容,算是便宜她了,应该将她挫骨扬灰,扔进妓院里被千人骑万人枕,方能解恨!

另一边,连啸龙与荣华夫人已经带着玉鸣国使臣到了这杨柳院,而柳氏知晓今日会有使臣来,早已让连梦如好好打扮一番,穿上新作的棉衣袄子,脸上也惊心打扮了一番,头上佩戴的簪子步摇的都是柳氏给她精心挑选的,毕竟若是此次一跃成凤,今后地位大不相同,她也不必再做那细作之事,劳苦劳心。

连梦如得知自己是公主之女后,浑身上下都是变了,她自然知道此刻柳氏这么做为何,恐怕今日会有大事,她心中也有期待,不禁受着柳氏给她的打扮,自己私下里也涂了些从巧斋里头取来的香蜜在身上。

“夫人,将军和荣华夫人来院子里了!”婆子前来告知,柳氏点了点头,便与连梦如一同出去迎接。

这白梨见到柳氏是不高兴的,连啸龙自然也是不悦,当初的扶风美人如今在他心里是蛇蝎女子,自然,这柳氏原本就是一个蛇蝎女子,是这连啸龙被猪油蒙蔽了心才会觉得她以前是个扶风美人。

“贱妾见过将军,见过夫人。”柳氏袅袅福身,连梦如在她旁边跟着福了福身子。

那使臣见连梦如一路都低着头,心里好奇着这真正的公主之女究竟是生的什么样,但此刻,他知道,自己不宜开口,这是将军府,不是他家后院。

“柳氏,如儿究竟是谁的孩子?!”连啸龙的声音冷冷的,让人听着寒意森森。

柳氏早已料到连啸龙会如此这般问,听得他这般说,重重一声便是跪下来,连梦如机灵地也跟着跪下。

“将军,贱妾,贱妾知道错了。”听这声音,还真的以为是柳氏知道自己瞒不下去了,心里慌乱着,殊不知她这都是佯装的,就连连梦如都以为她真的是害怕才如此,“如姐儿,不是贱妾亲生!”

这话一出,令人当头一棒!

那使臣也不说话,就等着这小妾自己一一道来。

“当年贱妾生下如儿没多久,如儿便染了风寒夭折了,贱妾心里难受痛苦,恰恰出外的婆子在府外见到一个女人,快死了,手里抱着一个女婴,便上前询问,那女人告诉婆子,她是玉鸣国公主,孩子是公主之女,却让婆子不到适当时机不可告诉人以免有心之人知道将孩子杀害。

贱妾院里的婆子想着贱妾正好没了如儿,就将那孩子抱了回来,而贱妾见那孩子生的可爱,又与如儿差不多大,就干脆将那孩子当做如儿养了,这事,贱妾一直不敢告诉将军。”

柳氏神色悲戚,某种含水地将这事从头娓娓道来,连啸龙越听是眉头皱的越紧,而荣华夫人越听则是越加佩服这柳氏的胆量,连这公主之女都敢冒充!也不知她是如何得知这事情!让罗素派人去查这柳氏身份,查回来依旧是与当年所知的一样,舞伶出身,其他再也没查出什么了。

如今见她如此胆量气魄,还敢冒充公主之女,还编得如此让人信服,不得不让人赞叹!

但她却不打算戳破柳氏,戳破这事,对她来说只有坏处,没有好处,就让这柳氏得逞一回,谅她也兴不出什么大风浪。

“这是如儿从小佩戴的玉戒,前些天,娘告诉我了。”连梦如见柳氏说完了,便将脖子里的玉戒逃出来给他们看,声音娇脆可人。

那些使臣终于见到连梦如抬起脸来,但看到那张脸,却是失望了一下,这脸比起当年公主的清丽多姿来,差了许多,虽也柔美,但气韵上,总是差了一点,想到这里,又忍不住看了一眼那与公主生的同样美丽,但也缺少点韵味,肤色,看起来也是黑了些的白梨。

叹了一口气,没想到公主生的孩子,竟是生的这般,究竟是比不上她母亲啊!

那使臣的头头,当年是玉鸣国二公主的贴身侍卫,自是最了解那二公主的。

她向前接过那玉戒,仔细看了看,看到里面的一道划痕时,便确定了,这便是当年属于公主的那枚玉戒,里面有一道非常细微的小划痕,在内圈里,若是不仔细看或是从不知道的人,是看不出来的。

看来,这女人,就是这细作说得并不假。

“属下见过小公主,请小公主择日便随属下回玉鸣国,接受皇上册封。”那人跪下,声音恭敬。

连梦如朝柳氏看了看,又朝连啸龙看了看,并没有马上作答。

“如儿,既如此,你便随他回你真正的家吧。”事到如今,连啸龙能说什么话?!这柳氏当初所做也是情有可原。

何况一个战场上的汉子,对这种事,没女人上心,既然事情摆到他眼前,那便只能如此。

连啸龙身边的白梨却眯起了眼,看着连梦如从脖子上解下来的玉戒,却是记起了那一日她差点摔倒之时,柳氏递还给连凉暖的那枚玉戒,岂不是和现在这一枚给玉鸣国使臣看的是一样的?

白梨朝前踏了一步,到嘴边的疑惑却是又收了回去。

这事与她有何关系?这玉戒无论在哪里,也不会是她的,她与连哥在一起许久,若为荣华富贵上前说这玉戒是她的,连哥恐怕也是不信的,虽然这使臣一见到她便喊自己为公主。

等等……

白梨忽然脑子一惊,她与连凉暖生的一样,而她又有一枚与这玉戒一样的玉戒,这使臣喊自己为公主,若见了连凉暖,岂不是一样的反应?!

白梨又将这前后事情连起来,这二公主是许多年前失踪的,连凉暖又有那玉戒,生的又与公主一样,看来,连凉暖的生母,便是真正的公主,那眼前这柳氏所说一切,皆是假的了!

柳氏仿佛察觉到白梨的目光,仿若不经意地朝她看去,心里却是不怕的,她的说辞完美无缺,何况如姐儿此时手里有信物,若是白梨将那日她递给暖姐儿的玉戒一事说出,就算对峙,那暖姐儿的玉戒也是假的!

而她不知的是,使臣见过玉鸣国二公主,曾是她的贴身侍卫,方才因他错喊白梨为公主一事,这白梨心中早已猜测到**分,也因那使臣误认,连啸龙心里都是有了疑虑。

柳氏只知道,那白梨就算她生的和云烟那贱人一样又如何,这这白梨生的还和那贱人一样呢!谁手持信物,谁便才是真正的公主之女!

白梨与柳氏眼神对上的一瞬间,便是看出了柳氏眼里的无谓,怕是她此刻说了什么,她都有办法应付吧,到时自己吃力不讨好,这事,还是不说为好。

“爹爹~”连梦如听了连啸龙的话,忽的声音有些伤感。

虽然平日里也没多少情分,一年里也就在连啸龙来杨柳院时才得见几回,但真要走时,还是生出些许不舍。

“连将军,既小公主已是找到,那我等便会上告大苍国皇帝陛下,感谢大苍国,感谢连将军养育小公主多年,玉鸣国谨记在心。”那使臣向连啸龙行了个他们国家的礼,“现下,我等先带小公主回驿馆里,那里有我们带着的玉鸣国嬷嬷,照料小公主,明日也好与我等一同前去谢过大苍国皇帝陛下。”

“嗯。”连啸龙点了点头,心里却一直记着那使臣所说公主与白梨生的一样的话,若真是如此,那凉暖那孽种,才是真正的公主之女啊!

犹豫了半响,不知该说不该说出,因为凉暖的存在对他来说是个耻辱。

另一边连梦如与柳氏便被人扶了起来,这母女心中皆是窃喜万分,一个是知情的窃喜,一个是不知情的窃喜。

当凉暖来到杨柳院外面的时候,才发现院门大开着,难道不止她一人拜访这杨柳院?

“小姐,这院门怎么敞开着啊?”

“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凉暖进去后走了几步路,就瞧见那里站了不少人,连荣华夫人与连啸龙都在那里站着,还有几个不认识的人,柳氏与连梦如才从地上站起来。

发生什么事儿了?

凉暖为谨慎起见,便顿了一顿,恰逢那使臣转过身子准备出去,一抬头便是见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凉暖,脚步即刻就是一顿!

她站在还未融化尽的雪地里,后面映衬着的是枯树残枝,穿着一身素白衣服,淡定素雅地站在那里,却又透出清丽风华与蕙质,

简直与当年的二公主生的一模一样!

“这位是……?”这使臣的语气简直是有些不可置信了,任谁一天见到两个与二公主如此相似的人都不会淡定,何况眼前这个连气韵都是像极了,即使知道如今已是找到了真正的公主的女儿,但看见这么个相似的人,还是忍不住想知道,她是谁!?

荣华夫人见这使臣分外吃惊的模样,心里想着此人定是见过玉云颜的,否则她开始去前院大厅时,氛围不会那般怪异,此刻她见到暖姐儿,怕是又是一惊。

可谁会知道,这才是真正的公主之女呢?!

恐怕那柳氏是知道的,然后便是她知道了。

荣华不知的是,白梨也从中猜测到了。

“这是院里已故的六妹妹生的暖姐儿。”荣华自当是介绍凉暖,荣华身侧的连啸龙见到凉暖站在未化开的雪地里,心中一抹如当年那般的涟漪泛开。

不可否认,太像了,像极了当年的她。

那使臣听了,竟是朝凉暖不自禁地行了个礼。

站在不远处的凉暖见到这架势,也是有些不解,那男人是谁?为何要向他行礼?

不作他想,凉暖便走了过去,对着连啸龙与荣华夫人福了福身子,便说,

“今日凉暖是来此看望四姨娘的,不曾想夫人和老爷也在。”还看见了那白梨,究竟今日是什么日子?!

看到这白梨心里还是不适,这就好比见到一个晒黑了的她站在前边一样。

“暖姐儿可真是好心,没事儿,四姨娘都好着呢,脸也快好了。”柳氏上前,笑得温柔和蔼可亲,摸了摸自己如今根本没有以往柔滑的脸,却是如此说来。

凉暖自是听出这话里的意思,只一笑,道“那就好,凉暖还担心四姨娘的脸至今还未好呢!”

这边凉暖与柳氏两人之间在寒暄,那边那使臣一直暗里观察着凉暖,还有凉暖身边小玉,却是将眼睛看向了连梦如,她看着连梦如手里的那枚玉戒,眼熟的紧,这不就是小姐手里那块玉戒么,怎的九小姐也有?!

想罢就拉了拉凉暖的衣袖,小声说到,“小姐,九小姐手上的玉戒,怎和小姐的那枚如此相像?”

小玉向来在挽云苑里自由惯了,根本没想太多就这么说了,尽管是小声开口,但是在这府里一家之主,一家之母面前说这些,依旧是没了教养。

荣华皱了皱眉,身边的罗素姑姑刚要职责,却听那使臣朝前踏了一步,他乃习武之人,自是将小玉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他颇为激动地开口,

“暖小姐也有一枚玉戒?”这使臣不禁心中暗暗想,莫非当年公主先后生下两个孩子?这暖小姐看起来比如小姐大了些。

此时凉暖还不知道什么公主信物的东西,只知道,那连梦如手里的玉戒,定是原来那枚从娘宝贝的桌门下找到玉戒。

她不知如何称呼眼前的这个中年而样貌气度皆是有种稳沉的男人,便只这样回了,“凉暖手里头的确是有一枚玉戒,不知大人如此问是何意?”看连啸龙和荣华都来了,喊大人总是没错的。

“可否让在下一看?”那使臣眼神一亮,明显的兴趣浓厚。

后面的连啸龙却是眼神一紧,脑子里忽然什么一闪而逝,这瞬间头痛欲裂,身子都是绷紧了,身边的白梨感受到了连啸龙的身子的紧绷感,见他神情阴沉,便也不敢说什么。

凉暖一笑,取出袖中那假玉戒,既然是假的,也没什么不敢见人了,她早就知道是假的。

果真,那使臣仔细看了看,便可惜地摇了摇头,看了眼前这女子如那将军的小妾一样,也是一个与公主相像的人罢了,不禁感慨,世间这生的相似的人,真是太多了。

使臣笑笑,又将那假玉戒还给了凉暖。

转头却对连梦如道,“小公主,这边请。”

小公主?

凉暖侧开身子,让连梦如与那男人走过去,连梦如何时变成了小公主?!那这柳氏,是什么?

“等等~”连啸龙终是因凉暖这面容,而决定问出心中疑惑,

那使臣见连啸龙喊住他,便停下来转过身恭敬问道,“连将军,还有何事?”

“你方才说,白梨生的极似那二公主?”他方才又这般对那丫头,定是不会错了。

“的确,白夫人,以及暖小姐,都是极像二公主的,若没有玉戒,我等真的以为白夫人或是暖小姐才是公主所生了!”毕竟白梨和凉暖年纪都不大。

“我曾经有位夫人,便是凉暖的娘亲,凉暖生的与她极像。”连啸龙声音有些低,那段往事对他来说,是一件耻辱的事,但他今日终究是说出了。

荣华夫人见连啸龙这般说,心中便大叫不好!若说出那云烟就是玉云颜之事,那当年她骗他说玉云颜只是他酒醉强要的人,岂不是就穿帮了?!

荣华夫人此刻心慌不已,一旁的罗素姑姑也替荣华忧心。

“哦?”那使臣看了一眼身后的柳氏,这相似之人,不会世上真那么巧,有这么多吧,还一同出现在了将军府!“那可否让我等知道,那夫人名唤……?”

“云烟。”连啸龙脱口而出那曾经刻骨铭心而让他心痛至极的名字,说出来的一瞬,却顿觉心里一松。

云烟!

那使臣心里一喜!

“二公主闺名玉云颜,云烟,可不就是云颜,这是公主的出门在外的化名!”那使臣激动不已,毕竟曾是自己的主子,心里还是有感情的,这么说来,这暖小姐才是真正的公主之女?!那这玉戒……

不等使臣再多说什么,连啸龙却是被深深一击,公主!云烟竟是公主?!当年荣华说那是他喝醉强要的一个新丫头!若是公主,她为何不说?!若是公主,她怎会来连府做丫头?!若是公主,又怎么会如今这般田地?!

“闻人烟芸!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连啸龙当场就是发怒,声音高了几个度,就是吼出声来,将那使臣以及一众人皆是一惊!

荣华夫人,便是那闻人烟芸心中更是惊惧!将军时回忆起什么了?还是开始怀疑当年了!

“我……”荣华夫人还未开口,连啸龙就是一巴掌拍了下去,将她狠狠拍在地上,顿时荣华夫人头上的簪子掉了,胭脂化了,高贵之气荡然无存,只剩下浓浓狼狈与悲凉。

连啸龙前几日怒打柳氏,没想到今日便在杨柳院怒打荣华!

“玉戒之事暂且不提,你说那二公主就云烟,还生的与我那六夫人一样,那凉暖为她所生,她为公主之女,确实是真真切切,不会有假!”连啸龙还算清醒,知道那使臣要问什么,一句话就是确定了才来这里的凉暖身份。

而一边的凉暖根本不知道,今日自己前来,会一下子知晓那么多,也根本不知道,府里一向雍容华贵的荣华夫人竟是会在她面前,以及这么多人面前如此狼狈不堪!

而一边的柳氏与连梦如更是瘫倒在地,眸中是深深的不信!

柳氏不可置信地看着事情发展奥如今这般地步,她千算万算,忍下凉暖的毁容之苦,忍下白梨诬赖之罪,得到的却是现在这个结果么!算计那么多,竟依旧是为她人做了嫁衣!

而一边的连梦如更是被深深打击了一番,眸中更是那种希望过后却又重重被打击的神色!

前几日,娘还信誓旦旦地告诉自己,她是公主之后,身份高贵,今日却忽然发生这一切?她不信!她不信!她已经摆脱庶女什么了啊!是高贵的公主之女!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连梦如一下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