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市的一个普通的住宅小区,顾思雅的对面坐着她的妈妈彭蓝,还有那个在机场见过的男人,也是这个男人将她带到这里的,不用问,顾思雅也知道她妈妈和这个男人的关系不一般。

那个男人weisuo地看着她,让她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她不想待在这里,可是她又想将彭蓝带走,但是彭蓝劝也劝了,说了说了,彭蓝就是不走。

“妈,我都和你说过了,现在我有工作,我能养活你,你跟我回去吧,好吗?爷爷还有给我们留的股份,有了那些咱们的生活不会愁的。”顾思雅苦口婆心地劝着彭蓝,可是彭蓝却不为所动。

她冷哼一声道:“我在彭家这么多年,想要的可不只是那一点点股份,我找你是因为你是我的女儿,我还想着能带你去过好日子,当然前提是你必须听我的,思雅,我是你亲妈,我还能害你吗?你那个爷爷现在已经说了不算了,有那个顾思冰在,咱们是不会有好日子过的,思雅你如果想和我这个妈一起过呢,你就留下,如果你不想,那你也可以回去,你爷爷的确不会亏待你,但是你可要想好了。”

顾思雅不敢相信地看着彭蓝,这还是她的妈妈吗?她心有介蒂地瞅向旁边的那个男人,眼神里满是不屑。

彭蓝看到了瞪着顾思雅说道:“不许这样看你李叔叔,他是长辈。”

“我看他就是你的相好的,妈,我真是没想到你会这样,看你们的关系应该不是一年两年了,我一直以为你和爸爸很相爱,但是没想到你却是这样的人。”顾思雅大声地吼道,突地从沙发上站起来。

彭蓝生气地看着顾思雅指着她说道:“有你这样对你妈妈说话的吗?思雅我真的是白疼你了。”

“你别和她一般见识,她都是让我给惯坏了。”彭蓝转头对李正强说道。

李正强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他饶有兴致地看着顾思雅,听到彭蓝对他说话,他转眼看向彭蓝摊摊手无所谓地说道:“没事,小孩子嘛,蓝,像你说的咱们是长辈,要对孩子有耐心,思雅她是一时接受不了,多给她一些时间也好。”

彭蓝感激地看着李正强,一脸幸福的样子,顾思雅看着他俩这个腻歪样心里就别扭,顾思雅气呼呼地站起身就朝门口走去。

彭蓝拿顾思雅没有办法,只好看着她走了,李正强一边安慰着彭蓝,心里一边算计着一些事。

**

程远集团总裁室,蓝米儿正在整理资料,廉立扬去医院了,这些资料是他回来之后要签的,蓝米儿做为他的秘书,必须要在他回来之前整理好,蓝米儿现在做起来还有些吃力,她刚刚上任总裁秘书两天就遇到总裁翘班的事,这确实让蓝米儿有些招架不住了,不过好在蓝米儿一直是个不肯在困难面前低头的人,所以再苦再累她都会坚持做下去。

她想总裁也就是廉诗斐的亲哥哥,而公司也是她们家的,如果这两个条件少一个的话,她也不会这么拼命地努力了。

廉立扬没来的原因是因为廉诗语突然醒了,那么廉诗斐肯定也知道了这个消息,蓝米儿突然很担心廉诗斐,她抬起头想了一会,这才摸出手机给廉诗斐打电话。

直到电话快响完廉诗斐才接电话,蓝米儿着急的声音透过听筒传了过去:“诗斐,你在医院里吗?你的那个姐姐真的醒了吗?你还好吗?”

蓝米儿一连串的问题问出来,然后她在等廉诗斐的回答。

廉诗斐此时正和她的父母,昕昕,还有徐贺湛等在医院的走廊上,廉诗语被推进去做全面检查了,到现在还没有出来。

廉诗斐和父母坐在一起,昕昕则是和徐贺湛坐在另一个长椅上,徐贺湛一手揽着昕昕,一边焦急地望向检查室的门口,他着急的样子大家都看的很清楚,尤其是廉诗斐,她还发现昕昕好像越来越离不开徐贺湛了。

“米儿,我在医院里,现在正在检查。”廉诗斐不想说姐姐两个字,也不想提她的名字,不过即使她这样说,蓝米儿也能完全明白她的意思。

“好吧,诗斐,我现在没法过去陪你,公司里的事你哥哥不在这里我得帮他盯着点,等回头我有时间了我再去看你,你要多保重。”蓝米儿只能这样说,她是真的抽不出时间来。

“我没事的,米儿,工作上的事就麻烦你了,让我哥年底给你发个大红包,你不用担心我。”廉诗斐笑笑说道,她自己也没想到这样的时候她居然还会有心情开玩笑。

蓝米儿苦笑一下,两个人说了没几句就挂了电话,而这边检查室的门也终于打开了。

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廉诗斐的心头升起,她看到徐贺湛急忙起身,昕昕没跟上他的脚步,站在原地瞅着徐贺湛的背影,最后转身跑向廉诗斐。

夜幕降临,廉诗斐带着昕昕回到家,本来清冷的房子里如今更显寂廖,徐贺湛留在了医院里,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廉诗语的情况比想像中的还要糟,她的下身没有知觉是因为当年受了伤再加上昏迷了这么长时间,导致腿上的神经系统已经退化了,她的腿再也不能站起来了。

昕昕睡着了,脸上还挂着泪珠,这些日子和徐贺湛相处下来,她已经对徐贺湛产生了依念,徐贺湛不同她们一起回家,昕昕很伤心,闹了一会这才罢休。

廉诗斐在回来的路上想了很多,本来她就没想到要恨廉诗语,现在她是这种情况,她就更不可能恨廉诗语了。

所有的爱与恨在生命面前都是那么不堪一击,廉诗斐把昕昕放下之后来到客厅,独自静坐着,说不清到底在想些什么。

最后她给徐贺湛发了一条短信:有时间回来一次,咱们好好谈谈吧。

徐贺湛回了一个字:好。

廉诗斐淡淡地一笑,本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很淡,现在看来他们之间是不可能再有多么激烈与深刻的那一天了,廉诗语现在是他的全部。

徐贺湛虽然答应了,可是他并没有回家。

一边几天都没有回去,廉诗斐白天上班的时候偶尔会去看廉诗语,可能是因为知道了自己的情况了,廉诗语变得有些沉默大多数时间是在发呆,廉诗斐突然有些心疼她了,廉诗语虽然做过很多错事,但是她毕竟还是自己的姐姐。

肖泽这几天一直陪她吃饭,上下班,昕昕的身边少了徐贺湛,却又多了一个肖泽,在昕昕的世界里算是稍微平衡了一些。

肖泽说昕昕的情况很好,已经在慢慢地好转了,这是让廉诗斐高兴的事情。

肖泽就像是阳光一样温暖着廉诗斐,也温暖着昕昕。

起初的时候昕昕还会耍性子找徐贺湛,不过后来她好像也明白了,不吵了,但是廉诗斐怕她会变得更沉默,这些事情压着她,她自己都感觉到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中午的时候她打算再去看一下廉诗语,父母年纪大了,不能时刻陪在医院里,她作为亲人自然是要多过去看望一下的。

今天过去的时候没想到徐贺湛也在那,刚到病房外廉诗斐就听到病房内两个人谈话的声音。

廉诗斐本想离开的,可是里面断断续续的声音吸引着她,让她没有离开。

“阿湛我不想在这里了,你带我离开好不好?这个地方我待了六年了,你怎么可以还让我在这里待下去,阿湛,我要离开,请你今天就带我走,好不好?”廉诗语如低如泣的声音幽幽地传来,就连廉诗斐听了都不忍拒绝她。

“好,但是你要听医生的话,咱们做完最后的检查就离开这,好不好?”徐贺湛轻声地回答着她,声音轻的就好像大了会惊到廉诗语似的。

廉诗斐靠在门外冷笑了起来,瞧吧,这就是她们的区别,一个能得到徐贺湛的轻声细语,而另一个只能得到徐贺湛浓浓的恨意。

“可是阿湛我不想回我自己的家了,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了,我该怎么办?”廉诗语委屈的声音又传来.

廉诗语总能那么轻易让人产生爱怜之心,廉诗斐站在门外又冷笑了一下,如果她们的父母听到廉诗语这么说不知道会有多伤心,父母那么在意她,那么小心翼翼地对她,可是换来的却是廉诗语这样的话,但是廉诗斐又一想她有这种想法可能也是属于正常的,毕竟家里曾发生了让她们不愉快的事。

徐贺湛还没有回答她的话,手机就响了起来。

“诗语,我先接个电话,别怕,一切有我。”徐贺湛站起身往外走去,廉诗斐急忙闪到一边,她看到徐贺湛手持着电话急匆匆地走向走廊的另一边。

他身上的衣服依旧是平整的没有一点折皱,皮鞋也是油光铮亮。

他就是这样的人,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让自己看上去憔悴或是邋遢。

“来都来了,进来吧。”廉诗斐被廉诗语的声音打断,她转头看向病房内,廉诗语不知什么时候发现了她,而她廉诗语现在正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廉诗语看向廉诗斐的眼神冷淡,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她这个样子和刚才说话柔美的那个人完全不是一个人。

看到廉诗语又吃力地去拿杯子,廉诗斐急忙走过去抢先一步拿起杯子:“我来吧,给。”

廉诗语的手停在半空中,她低着头,所以廉诗斐无法看清她此时的表情,此时的廉诗语眼睛里迸出可怕的恨,脸上的表情也有些狰狞,她的手慢慢地握起,似是狠狠地攥了一把空气似的。

抬头她换上笑,伸手去接廉诗斐递过来的杯子。

“谢谢你,小妹。”廉诗语笑不达眼底地说道,她的笑让廉诗斐觉得太假了,可是廉诗斐没有说破。

廉诗斐自然地转过头,在面对廉诗语时她的心里始终很别扭。

廉诗语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将杯子递到自己的嘴边轻轻抿了一小口。

今天的廉诗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自从进到这个病房之后廉诗斐就时常觉得有一种莫名的心慌。

虽然她们是亲姐妹,可是她们的关系早已没有以前那样融洽了。

廉诗语将杯子递向廉诗斐,廉诗斐转身接过杯子,可是廉诗语却又攥着它不放手,廉诗斐不解抬眼看向她。

只见廉诗语对她轻轻一笑,然后她用力支起身子,靠近廉诗斐的身体,廉诗斐本想后退,可是她的身体却靠向了chuang边,她是怕廉诗语会掉下来,廉诗语的嘴角噙着一丝莫名的笑,她抬头盯着廉诗斐用很小的声音道:“我会让阿湛带我去你们家生活,不,原本那里该是我和阿湛的家的,你在那里生活了六年了,现在该是你走的时候了,妹妹。”

廉诗斐没想到她会说这些,身体抗拒地后退,可是没想到廉诗语的身体也突然向这边倾倒。

“不……不要……”廉诗语像是变了一个人摇着头喊道。

廉诗斐是被一股蛮力推着后退,那一刻她终于明白了现在就像六年前那样,可是已经晚了,她连连后退才站稳,廉诗语滚到地上,发出砰的声音。

徐贺湛到门口的时候就看到廉诗斐扯着廉诗语的手将她和杯子扯到了chuang下。

“廉诗斐你在做什么?”徐贺湛歇里斯地的怒斥声传来,廉诗斐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一股力量拉过去,接着她的身子撞在墙上,痛深深地击进她的身体里,一口气险些没上来。

廉诗斐捂着胸口的手慢慢下移,最后落在小腹上,她暗暗松了口气,还好不是撞在肚子上。

她抬眼看向徐贺湛,只看到他的背影,他根本没有在意过她,他只是很紧张地关注廉诗语了。

廉诗语被徐贺湛抱起来,两只细长的手臂绕着徐贺湛的脖子,她转头望着脸色女的廉诗斐,嘴角扬起一丝得意的笑。

廉诗斐看的真切,廉诗语是故意的,可是她又不能说破,说破了徐贺湛会相信吗?现在廉诗语是他的宝,廉诗语说什么都是对的,而她只不过是一个外人罢了。

徐贺湛转身看向廉诗斐,他脸色阴沉,在廉诗斐看来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厌恶,只是她却没有发现徐贺湛眼中闪过的一丝无奈,徐贺湛把着廉诗语转过身冷冷地道:“你还是回去吧,没有事也不要来了。”

廉诗语得意地一笑,随后漂亮的眼睛里又闪过一丝狡黠,她转回头,将头放在徐贺湛的胸前喃喃地说:“阿湛,你别对诗斐这么凶,她毕竟是我的妹妹,刚才诗斐说了,她会照顾我,她会带我回她那里住。”

廉诗斐的脸色很难看,她终于见识到廉诗语的演技了,徐贺湛没有转头高大的背影怔了一下,然后又迈开步走向chuang边,将廉诗语轻轻地放下,像放在一个珍宝似的:“不用她说我也会带你去的,好好的休息吧,什么也不用想,一切有我。”

廉诗语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不过她躺下之后仰起小脸,一脸温柔地看着徐贺湛,她这个样子就连廉诗斐也无法想像刚才她会那样做。徐贺湛和廉诗斐都没有亲口说过他们结婚的事,可是刚刚徐贺湛的话无疑是承认了他和廉诗斐的关系,这让廉诗语的心里很不爽,不过在徐贺湛的面前她不会表现出来,她笑着对徐贺湛撒娇道:“阿湛你真糊涂,诗斐说的地方怎么可能和你说的是同一个地方呢,我是要去她那里,不过那样就不能和你在一起了,不过我们姐妹情深,想着诗斐对我的好,我的心里就会很感动,虽然我摔下楼真的不该诗斐的事,可是她却还是执意地要照顾我,你说这样的妹妹也只有我才有吧。”

听着廉诗语的话徐贺湛的眼神有些闪躲,刚才他一时口快说了那句话引起了廉诗语的怀疑,他和廉诗斐结婚这件事他想过两天再说,毕竟廉诗语的情绪才刚刚平静下来,而廉诗斐再一次看到了廉诗语的演技,当着她的面居然都这样无中生有,她是彻底佩服她的这个姐姐了。

再在这里待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廉诗斐转身要走,徐贺湛跳过廉诗语刚刚的话,他瞥见廉诗斐要离开,他转头对廉诗语笑笑说:“好好休息吧,休息好了才会有精神,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我一有时间就会来看你,乖。”

廉诗语不依地撅起嘴,徐贺湛俯身轻轻地亲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又给她一个微笑,这才转身出了病房,廉诗斐刚刚出去的时候正好瞥见了徐贺湛吻廉诗语的样子,她只觉得胸口压的慌,脚步也有些凌乱,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意这些干什么,不在意就不会痛,不是吗?

廉诗语看着徐贺湛急匆匆地离开,她也想到了徐贺湛有可能会去找廉诗斐,可是她却没有办法阻止,此时的廉诗语完全没有刚才的样子,她支起身子一双美眸里盛满了恨直勾勾地盯着门口,手也不觉地攥紧,她对自己说她是不会这么轻易被打倒的,曾经的一切她会一点一点地拿回来。

廉诗斐走的很快,几次险些要摔倒了,拐过弯她撞在一个人身上,额头处传来硬生生的疼。

“对不起。”廉诗斐手捂着头低头道着歉,然后绕过去想继续走,没想到手腕却被拉住了。

一道沉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我找了你大半天了,可不能就这样放你走。”

男人说话的同时一用力将廉诗斐朝自己拉过去一些。

廉诗斐顺着那只大手看上去,才发现她撞的人竟是顾思冰,自从上次顾思冰在病房里把话说的那么透亮之后,廉诗斐没再见过他,而她也不会想见到他,她不明白一个不太熟的人,怎么可以说出那样的话。

她用力抽回自己的手,退开几步低声说:“我和顾先生之间好像还没有那么熟,真不知道顾先生找我有什么事情?”

顾思冰的眉头皱了一下,随即又展开,嘴角扬起一丝笑又朝廉诗斐走近了一些:“我说过的,我要开始追求你,你觉得我不该有所行动吗?”

廉诗斐抬头不可思议地看向他,之后笑了:“我真不明白顾先生这样做的意义,我的情况你很清楚,我是一个结了婚的人,我有自己的家庭,而且我和顾先生真的一点都不熟。”

廉诗斐说完转身就要走,可是没想到顾思冰又拉住了她,这次他很认真地说道:“你迟早会离婚的,那么你刚才说的那些都不是问题了,而且这只是你的问题,在我这里,不管是你结婚还是单身,我只想让你成为我的女人。”

顾思冰说的没错,在他没有彻底将那些话说出来的时候,他的意念还没有那么强,可是自从说出了那些话,又经过他的思想斗争之后,对廉诗斐的这份执着付出他更坚定了。

廉诗斐愣了一下她想后退,和顾思冰拉开一段距离,可是没想到身后有一股力量将她拉了过去。小身子直接撞在一个男人坚实的胸膛上。

“徐太太,你可真不乖,刚刚走的那么急就是为了来见他吗?还有顾总,不要老想着惦记已婚妇女,有些事不是你能惹得。”徐贺湛的声音轻轻地传来,不过轻声细语间却也能听出他的怒气。

拉着廉诗斐胳膊的那只手更是用力地捏着,廉诗斐看不到他的表情,不过却能想像出他此时的脸色有多难看,但是他为什么要生气,她做什么事又和他有什么关系。

廉诗斐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她也曾想过做个小女人就那样和徐贺湛过一辈子,但是现实不让她这么做,她只能做回她自己了。

顾思冰的嘴角上扬着,挑了挑眉头,对于刚才徐贺湛说的话丝毫也不在意,而且事实上他根本没把徐贺湛的话放在心上。

廉诗斐没再说什么,而是冷冷地看了一眼徐贺湛,然后转身离开。

顾思冰再也没忍住笑出了声,然后对徐贺湛说声再见便也离开了,徐贺湛对于廉诗斐那样对他心里就很不爽,现在顾思冰又这样笑他,他心里的气更大了,盯着廉诗斐的背影就追了上去。

廉诗斐一肚子气刚刚走进办公室准备关上门时,突然被一股蛮力从后面推开,她站稳然后转头紧接着被徐贺湛推到办公桌旁,桌子的角抵着她的屁股有些疼。

她推他:“你疯了吗?放开我。”

徐贺湛的双臂很用力,她推不开,反而让他更加抱紧了她,他的大手紧紧地扣着她的腰,徐贺湛的话如冰水一样倒下:“就那么不想面对我,还是你的心里早就有了别的男人。”

他的话让廉诗斐有些莫名其妙,该被质问的人是他好不好,是他和廉诗语搞*,这怎么成了他在责怪她了,廉诗斐转眼瞪向徐贺湛,殷红的薄唇紧紧地抿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她很爱的人,一度地对他绝望了,可是短短的几个月他给了她希望,如今他再一次将她打入谷底,这个男人让她爱不得,恨不得。

徐贺湛看着廉诗斐充满怒气的美眸,视线落在红唇上,没有多想他就低下头吻了上去。

他霸道地啃咬着廉诗斐的唇,像是在惩罚她,又像是在宣泄自己,廉诗斐挣扎,可是挣扎根本没有用,她推他,打他,反而让他有更多的机会强占池地,掠夺的更多。

直到两个人不能呼吸,徐贺湛才放开她,看着廉诗斐气喘吁吁的样子,他的大手扣住她的头将她压在自己的胸口,廉诗斐听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整个人瘫在徐贺湛的胸前。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徐贺湛为什么这样令人难以捉摸。

不知过了多久廉诗斐推开徐贺湛,她的脸发烫,她低着头不去看徐贺湛,而是转身走到桌子的另一面背对着徐贺湛,徐贺湛看着廉诗斐的背影,这一刻他好像也迷失了自己。

廉诗斐不期然地回头撞进徐贺湛深邃的眸子中,她有些怔住,然后才说道:“姐姐醒来了,咱们离婚吧,她更需要你。”

徐贺湛深邃的眸子紧了紧,随后他冷笑了起来:“看吧,这就是你的真实想法吧,你以为和我离了婚,顾思冰就是你的选择吗?告诉你廉诗斐,他并不是你能靠近的人。”

廉诗斐听了徐贺湛的话很生气,她转身瞪向他:“离婚的原因如果你想成是那个样子我也无所谓,反正我只是想离婚,结果最重要,而原因随你怎么想。”

“不行,你想都别想。”徐贺湛果断地问道,随后他的眸子一变道:“刚刚诗语不是说你要把她接过去,那就接吧。”

这原本不是徐贺湛想说的,原本他还想和廉诗斐好好谈谈的,可是就在刚才廉诗斐说起离婚的事击怒了他,所以他就同意了廉诗语的提意。

廉诗斐一愣随后她也笑道:“那好呀,如果你不怕我姐知道我们结婚的事,你就把她带回家吧。”

虽然廉诗语知道他们结婚了,可是廉诗斐确定徐贺湛并没有告诉她实情,因为她看到徐贺湛的脸色变了。

“我会和她说清楚的,最快明天诗语就会搬过去,你也不能离开,因为你承诺过要照顾她。”徐贺湛说完这话就走了。

廉诗斐独自站在办公室内,再也没有刚才那么坚强了,就在刚才她说出离婚的时候,其实心里也不是那么愿意,但是不愿意又能怎样,事情到了这一步,也许只有她离开才是最好的办法了吧。

她不怕廉诗语,她是想廉诗语既然都这样了,她不再想和她理论什么,相较于廉诗语,她还是完整的人,而徐贺湛的心又根本不在她这里。

所以早放手其实也是一种解脱。

徐贺湛走出廉诗斐的病房,他的心里也很乱,廉诗语醒了他很高兴,可是面对廉诗语时他的心再也不能那么全心全意了,他总会不经意地想到廉诗斐,想到他们的昕昕,他们的家,还有在她肚子里正成长的孩子,徐贺湛不知道这叫什么,他只知道想起他们他的心情就会很好。

所以当看到顾思冰时,他心里的火一下子起来了,好像自己的东西遭到了偷窥似的,而廉诗斐说出离婚的时候,他真的想将廉诗斐关起来,让她永远只能待在那个家里。

徐贺湛没有再回廉诗语那,面对廉诗语时他竟然有些不自然了,心里有股莫名的压力。

这到底是为什么,他曾经那么深爱着廉诗语,她为他做了那么多,为他险些丢了性命,想到这些徐贺湛就很头疼,在医院门口正好遇到了顾思雅。

顾思雅最近很安静,在天爵她只安心地工作,正如她自己事先说好的那样,她再也没有纠缠过徐贺湛,不禁让徐贺湛对她改变了一些看法。

只是徐贺湛关不了解顾思雅真正的想法。

顾思雅见到徐贺湛时心里有些起伏,说实话她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趴在徐贺湛的怀里痛快地哭一场,但是她知道好不容易在徐贺湛面前建立的好感,她不能这么轻易地丢掉,她还需要一些时间,等到时机到了,她会再向徐贺湛表白的。

顾思雅收好思绪,微笑着迎向徐贺湛。

徐贺湛在这里见到顾思雅也有些惊讶,她一身合体小黑西装下身是一条a字裙,给人一种干练的感觉。

“徐总,你果然在这里,我是代表公司来看望一下廉小姐的,白特助安排的。”顾思雅一脸笑容地说道,她抱着一束花,另一只手是一篮子水果。

徐贺湛只是点了点头,然后手指了指住院部。

看着徐贺湛要走,顾思雅急忙道:“徐总,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就帮我拿上去吧,我一个人拿有些吃力。”

徐贺湛转身看过去,确实一个看上去瘦小的女人拿着这两件大东西确实有些不容易。

他没说话,而是直接去拿水果篮,径自走在前面。

顾思雅看着徐贺湛的背影,不由地弯起嘴角,急忙小跑着跟上:“谢谢徐总。”

两个人一同走向电梯,顾思雅的表情看上去很高兴,眼中更是藏不住的情意。

他们没有注意到顾思冰同阿哲从另一边走过来,顾思冰很早就发现了他们,看着他们一同进了电梯,他更是别有深意地笑的更深了。

“顾总,顾小姐就在徐氏的天爵上班,她和徐总裁的关系这几年一直很*,他们……”

“我不想听他们的故事,走吧,阿哲,福宝今天的晚饭还没有准备吧?”顾思冰打断了阿哲的话,心情很好地道,转身他先往门口走去。

阿哲愣了一下随后也跟了上去。

**

到了病房,徐贺湛小心地开门,入眼的是廉诗语已经坐在了轮椅上,她正望着窗外,细长的头发散在后背上,整个人看上去更瘦小了。

这背影又勾起了徐贺湛深深的心疼。

身后的顾思雅望过去,廉诗语在昏迷的时候她见过,确实是个让人心疼的女人。

“诗语,顾小姐代替公司来看你了。”徐贺湛将水果篮放好,然后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就连说话的声音也是很温柔。

顾思雅手抱着花,虽然她很妒忌徐贺湛对廉诗语的温柔,不过她还是一脸笑容地等着廉诗语转身,可是廉诗语根本没有动作,还是坐在那,保持着刚才的动作。

徐贺湛走过去蹲下身,廉诗语将脸转向一边,徐贺湛这才发现她的异样,急忙伸手扳过她的脸:“诗语,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果然廉诗语的脸上满脸是泪,一副很伤心的样子。

她这个样子一下子揪住了徐贺湛的心,也许感情不再是以前那样了,可是徐贺湛就是见不得她伤心。

“阿湛,我想回家,我在这里就像个飞不出的小鸟一样,我想回家。”廉诗语梨花带泪地说道。

看到徐贺湛内疚的眼神她的心里很高兴,她就是要时刻看到他这副表情,只有这样徐贺湛才会一直对她好,廉诗语都已经这样了,她不怕用什么样的手段将一个男人留在身边,她要的只是对她就行。

就在刚才她让护士给她找来了轮椅,虽然她不想坐,因为一想到她以后的日子都要坐在那上面了,廉诗语想杀人的心都有,但是她为了想看一下徐贺湛到底去干什么了,她找来轮椅,然后让护士推着她跟着徐贺湛……

结果她什么都看到了,她的直觉是对的,徐贺湛真的对廉诗斐产生了感情。

她不想看到这种局面,可是她又没有办法。

“好好好,咱们回家,咱们回家,你别哭,行吗?”徐贺湛温柔地说道,替她擦去泪。

他现在心里有种罪恶感,刚刚对廉诗斐那样,现在看着廉诗语这副无助的样子,徐贺湛感觉到太不应该了。

廉诗语略回头她看到了顾思雅,只是一眼她便看出顾思雅对徐贺湛也是有感情的,她转头对徐贺湛道:“那你现在就去问医生,我想马上就走。”

徐贺湛点点头,然后起身离开。

病房内只剩下她们两人,廉诗语转动轮椅转过身来,动作有些生硬,顾思雅见状急忙把花放下走过去帮忙。

廉诗语抬头对她轻轻一笑:“谢谢。”

顾思雅也是一笑,廉诗语没有廉诗斐漂亮,只是她不懂徐贺湛为什么这么喜欢廉诗语,但是顾思雅能感觉出廉诗语比廉诗斐要有心机。

顾思雅立在一旁,她今天来就是为了想看看廉诗语是个什么样的人,在徐贺湛的心里竟占有那么重要的位置。

“你和阿湛是一个公司的吗?”廉诗语先开了口。

顾思雅轻点头然后去倒了杯水过来,递给廉诗语:“是的,我今天来一个是代表公司来的,徐总他很照顾员工,是个好老板。”

两个女人表面上看上去聊的挺好,其实她们都在试探着对方,廉诗语接过茶轻轻一笑:“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们惦记着,其实阿湛并不希望我被打扰到,我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很糟糕。”

廉诗语苦笑了一下,也许她不敢在这个陌生女人面前露出这种表情,不过她想想也无谓,徐贺湛最终只能是她的。

顾思雅的眸色一变,不过她没有表现出来,跟在徐贺湛身边有几年她自然知道廉诗语在他心里的位置,廉诗斐她不放在眼里可以,可是这个廉诗语却不行,现在徐贺湛满心里都是她,顾思雅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数的。

不过就廉诗语的情况来看,她就这个样子了,等时间长了说不定徐贺湛自己就会厌倦她了。

“廉小姐可不能这么说,你的情况一定会慢慢好起来的,徐总一定不会让你这样下去的。”顾思雅说着冠冕堂皇的话,心里却巴不得廉诗语下一秒就消失。

廉诗语只是笑笑,她虽然不能知道顾思雅心里确切的想法,但是她知道顾思雅的话一定不是真心的。

不过顾思雅她没有放在眼里,这样的女人还不能达到徐贺湛的眼里去。

但她的心里却有了一个好的计划。

廉诗语这样想着嘴边不禁扬起一丝笑,她幸好醒过来了,有些好戏还等着她推动着上演呢,她的伤不会白受的,伤害她的人她也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徐贺湛很快办好了出院手续,他回去的时候顾思雅已经离开了,徐贺湛想着在半路上要和廉诗语说他已经和廉诗斐结婚的事,可是只是想想他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他也知道有些事情还是早说的好,不然拖到最后事情会越来越麻烦。

廉诗语坐在车上,她看着外面的世界,好像终于有了感觉,她死过一次了,所以她更加珍惜活过来的感觉。

外面的世界花花绿绿的,很是吸引人,她想起刚刚认识徐贺湛的时候,他们那时候还很小,他们三个人常常在一起玩,徐贺湛那时候的魅力就已经外露无疑了。

她和廉诗斐都喜欢徐贺湛,少女怀春的滋味不好受,而且自小廉诗斐就比她漂亮,比她聪明,她也看出徐贺湛好像对廉诗斐更喜欢一些,为了怕她的那种想法成真,廉诗语果断地先出击了。

廉诗斐是个腼腆的女孩,她虽然早早地喜欢徐贺湛,可是因为自己的年龄小,怕父母责怪,所以廉诗斐不敢轻易地对徐贺湛表白。

但廉诗语不想等,而廉诗斐的这种想法对她来说恰恰是个机会。

起初他们都是三个人一起玩,后来廉诗语会主动地单独去找徐贺湛,而廉诗语也有一样廉诗斐不会的法宝,那就是撒娇。

每个男人都是希望有女人对他撒娇的,久而久之廉诗语小女人的一面在徐贺湛面前全部程现出来,而且几经廉诗语的布局也让徐贺湛看到廉诗语柔弱善良的一面,而廉诗斐却又显得有些莽撞无情了。

不过这也不是徐贺湛真正爱上廉诗语的原因,直到那次雨天他们一起出去。

徐贺湛为了救廉诗语被蛇咬了之后,他们找到一条路,廉诗语怕待在林子里,她跑出去找人,而廉诗斐留了下来。

一直到了雨停天晴之后,她才领着人去救他们,他们赶过去的时候廉诗斐和徐贺湛已经昏迷了,不过听他们说徐贺湛已经没有大碍了,廉诗斐替他吸出了毒液,自己却中了轻微的毒,那些人抬着廉诗斐先走了,她抱着徐贺湛大哭起来。

哭了没多久徐贺湛就醒了,她记得从来没有吻过她的徐贺湛居然吻了她,而且还说了很多她听不懂的话,她只记得从那时起徐贺湛看她的眼神变了,完全成了一个男人看女人的眼神了。

徐贺湛对她的温柔驱赶了她的恐惧,从那之后徐贺湛的眼里就只有她,廉诗语真正陷入了爱情里,再也无法自拨。

而廉诗斐清醒之后也像换了个人,在家里待了不到一个月她就匆匆离开了。

想到这廉诗语转眼看向徐贺湛,徐贺湛是个完美的男人,这一点她一点也不否认,可是错在就错在她自己,她不该看到廉诗斐带着刘强出现在他们面前时就起了妒忌心。

直到那时她才明白所有是廉诗斐的东西她都想要,小时候是个玩具,长大之后是爱人。

可是那时候徐贺湛已经向她求婚了,而她也答应了,他们两家更是很同意。

廉诗语想法子接近刘强,没多久他们就打的火热,他们都有种想见恨晚的感觉,只是越来越近的婚期让他们无措。

后来廉诗语想到了一个办法,让自己发生了一个意外,延迟婚期再想办法也不迟。

于是她和刘强想到了借廉诗斐的手上演她摔下楼的假象,顶多她受点伤再养好就是了。

可是没想到事情的结果却是这样的。

这也许就是因果报应,可是廉诗语她不甘心。

她一定会将她失去的这六年重新找回来,属于她的东西她也会一点点地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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