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遥馨听完,不可置信的摇头,语气悲泣绝痛,“皇上,您怎么可以提出这样的要求,您怎么可以让臣妾背叛兄长?”

她不能,不能那么做……

忽的,女子猛然跪倒男子面前,她弯下高贵的身躯甘愿俯首在他面前,苦苦哀求,“皇上,臣妾的父皇已经去世了,难道您要臣妾再看着自己的哥哥也死在臣妾面前么?”

她实在无法想象,身边的亲人一个个离开之后,她还剩下什么。 。

北唐炎渊对女子楚楚可怜的模样没有半分同情,他弯下腰来,伸手抬起女子的下颚,眸光已经失去了之前的温润,取而代之的是节节滋长的阴冷,“朕,不喜欢不听话的女人。”

他的声音很轻,但那声音里隐藏的霸气却足矣让人恐惧。

穆遥馨一怔,急忙哭道,“皇上,不可以的,臣妾做不出来那样的事情,臣妾怎么可以陷害自己的哥哥呢?”她连连叩拜,男子依然倪笑望着她,也不说话。

顿时,女子只觉得有一股寒气自她跪着的膝盖处蔓延而上。

忽的,女子一笑,她知道了,原来北唐炎渊陪着她来,就是为了做这样的事情,就是为了让她背叛自己的哥哥?

“你做不出?”北唐炎渊突然站直了身子,俯视着跪在地上的女子,自嘴角抽出一丝冷笑,“朕的皇后还有做不出来的事情?”

穆遥馨听罢,愕然抬头,一脸的茫然。

“当初,皇后为了成为朕的女人,可是对自己下了重手啊。”男子温软的话语,传入女子耳中,却如晴天霹雳般震的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一张小脸上恐惧越来越深。

他,竟然知道那件事是她做的。

那北唐炎渊对程绾清的不闻不问呢?也是故意为之的?只是为了想要灭掉程家?

她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男子那么可怕!

程绾清死的有多惨,宫中没有人不知道,想到此,她的心更加惶恐不安起来,跪着的身子顿时跌在地上。

“皇上,臣妾,臣妾……”她吞吞吐吐半天也说不出后面的话。

然,男子却是笑着背过身去,负手而立,“朕,给你一夜的考虑时间,如果想继续跟着朕回鸷鸢国,那便听从朕的话,否则,你就呆在你的霄阳国,鸷鸢国的皇后自然有别人去做。”

女子目送北唐炎渊离开房间,她颓然的坐在地上,半天没缓过神来。

第二日清晨,一早穆遥馨便去了北唐炎渊休息的宫殿。

她踌躇在门外半天也没走进去,倒是得贵一扬头瞅见了徘徊在大殿门外的白色身影,他急匆匆跑进屋去。

北唐炎渊已经醒来,鲛纱后,男子着身子躺在那里,墨发松散着搭在身上,见得贵进来,便懒洋洋的开口,“她来了?”

她是谁,得贵心里自然是明白的。

走到离床榻不远处,得贵应道,“是,皇后娘娘正在殿门外呢,皇上……要不要?”

“不需要,让她在外面等着便好,朕还要再休息片刻。”

北唐炎渊单手支撑着身子,半伏在床榻上缓缓说道。

得贵领命不再多说便躬身退了出去。

殿外,穆遥馨仍然站在那里,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进去了就代表她同意了北唐炎渊的要求,可是若是她不进去,那会发生什么事情她都不敢去想。

太阳悬挂于空,灼烧的人心里焦躁。

穆遥馨在殿外站了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她狠狠咬住牙关大步迈进了大门,得贵见她走进了也急忙迎了上去,“皇后娘娘吉祥。”

“免礼,皇上呢?本宫要见皇上。”穆遥馨语气焦急,很快就要到她父皇下葬的时间了,她不能再耽搁了,要是父皇的葬礼一过,那就代表北唐炎渊给她的机会也错过了。

得贵听到穆遥馨的话,瞥过脸去窃喜了一下,而后恭敬的说道,“皇后娘娘稍等,奴才这就进去通报。”转身踏进屋里,得贵进去通报。

过了好一会儿,得贵才从屋中走了出来,冲着穆遥馨恭敬说道,“皇后娘娘,皇上让您进去呢。”

欠身给穆遥馨让开路,得贵等着女子进去才探了下脑袋关上了门。

穆遥馨一步步朝着里面走去,只见从鲛纱后,男子缓缓走了出来,一身外袍松散的搭在身上,袒露着精壮的胸膛,俊削的脸上噙着一丝慵懒魅惑的笑。

见着女子,北唐炎渊伸出十指将身前的衣带束好,随手一系,打成一个结,继而踱步朝着女子走去,“皇后想通了?”

“皇上,臣妾想通了。”

穆遥馨冲着北唐炎渊跪下,她微仰着脖颈望着眼前高不可攀的男子,悻悻点头。

“那皇后想通了什么?”男子缓缓说道。

女子蓦然一怔,身子僵硬在原地,她紧咬着双唇说道,“臣妾愿意帮助皇上,在父皇的葬礼上,承认是皇兄将父皇刺杀,并且让臣妾回来霄阳国替他稳住一切,待他将启凌国歼灭,而登基为帝。”

北唐炎渊甚至满意女子的回答,他双手握着女子的双肩将女子扶了起来,揽进怀中,然后在女子脸上狠狠啄了一下。

“哈哈哈!!”

男子霍然大笑,让女子背脊一阵发凉。

“这才是朕的好皇后。”

坐在马车里,穆遥馨被北唐炎渊紧紧拥着,可是此刻她的心里却高兴不起来,马车驶去的放心正是她父皇要下葬的地方,而之后,她的国家也要上演一场颠覆性的戏剧。

可笑的是,她竟然还同情凤洛凝,如今连到她了,谁来同情她?

此刻,她的心再也无法平静。

马车在山上颠簸了一路,才到达陵墓,北唐炎渊打横将穆遥馨抱下马车,山上的风稍大,穆遥馨刚下车便缩紧了身子,北唐炎渊抿唇轻笑,大手牵着她冰冷的小手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