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曹牧文突然间猛地一拍大腿,记起了这件极其重要的事情,之前的时间一直在思考锦衣卫内的事情,连这件“天大的好事”都忘记了。可是就在想起来之后,他又迟疑了片刻。他刚刚便是想起了昨天遇上的那位得到“神人”真传的王德王神棍的活计。

昨天王德与他细讲起来如何可以破解自己灾厄的事情,曹牧文由此得知这位王神棍可不是“孤家寡人”前来行骗的,原来还有一个团伙。

王德是如此给他说的,原来这王德真是个贪心不足蛇吞象之人,他看中了曹牧文的“两艘货船上的货”,经他这么一说,曹牧文估计要给他来个“调包”具体来说,是“调船”。

王德是说,他的两船货中,因为草药、茶叶之物引来了灾祸,倒是另一艘船了木材要失火。曹牧文当时好奇,问他为何这一艘船上的灾祸怎么能引到另一艘船上?这位王德便是什么“钱是孽缘,金是孽障。贪得无厌,人心不足蛇吞象”之类的话外加上一大串叽里咕噜前后矛盾的话来搪塞。曹牧文听得心里好笑,要说贪心的可是你,弄得好像我是是个大贪鬼这才引起的灾祸。我看最大的灾祸就是你这么格玩意儿!

心里好笑,面上要不动声色。

王德很是详细的如此一说,说要他要将船带到一处水脉之地,此地是祥地,将船引到那里后再由王德施法破解才好,因为这灾祸实在是大……王德这么说,“但单凭我的法力,应该还不足以消灾解难,所以要到着赣江的江水中。这江水自然有龙脉,沿着江水的水脉而走,这里面可是有大造化,一般人的勘探地师只能找到水脉,哼哼!”说道此处,王德还得意的一笑,直看得曹牧文想抽他的脸,之前王德说他“法力不足”的时候心里还小赞了它一把,心想这人还多少知道点谦虚,一听到这,便觉得这人的职业道德就是没有道德。

“这龙脉可是水中龙王的所在,他幸运布雨全靠它了,所以只要将船驶到合适的龙脉上,我便可以借着这股子劲力,一举将船上的煞气消除,只要船上的煞气消掉,你身上的灾厄也会烟消云散。你明白了吗?”

曹牧文忍着笑意答道:“明白了!”

“好!真是太有诚意了!”王德夸奖着曹牧文。

曹牧文还是心细,之后还询问过一些情况,他问道:“大师既然要将船驶到龙脉中,可是我现在船正停在码头,我也不知道龙脉如何前往,这该如何是好?”

王德不紧不慢的回答道:“再听我详细到来,你的两艘船,上面都用厚麻布掩盖的严实,一定要严严实实的,不可露出一寸货物来,这可不是儿戏,因为这就是为的困住煞气,我在施法时,要是这些货物没有遮盖,煞气就察觉,万一逃脱,以后还会贻害无穷,所以一定要盖得严严实实,让它们逃无可逃,这样我就可以一网打尽!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

“明白就好,明白就好。”

然后,王德又对他说,“你今天回去之后就赶快找好船把式,还有你的雇工,把这一切都打理停当,再把船开出码头,到北边找个人少的地方将船停下,然后将这些人赶快遣散走,切切不可以让他们留在此地,更不可以告知他们丝毫此时,这你明白吗?”

“明白了。”

“明白就好,明白就好。”王德语重心长,“这可是关乎你的身家性命,你不明白,谁能明白?”

一切都交代的妥妥当当后,王德这才心满意足的走了,曹牧文立即寻思起来,既然自己谎称有两条货船,看这个样子,王德是并不打算来硬抢的,因为硬抢不会用这么麻烦方法,所以曹牧文估计他是有团伙的,毕竟自己莫须有的两条船,还有王德要提前准备的两条船,四条船绝对不可能是他一个人能驾驭的,所以他一定有多个同伙,当然,看“工作量”王德是主犯。

回去的路上,曹牧文便心里犯难,一个人没办法对付不知道有多少的敌人,要是报官之前的打算也不可能实行,要是打草惊蛇让王德炮了也是不美。真是“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每当这个时候,总会有对策自动送到自己面前,只要自己可以把握。机会总是有的,但是把握机会的人不多,曹牧文自己很庆幸自己是个把握机会的人。

锦衣卫的弟兄们可是一出生力军。锦衣卫办事情,地方衙门可是不能管得,况且曹牧文也不打算大张旗鼓,打着旗号的去办,都打算“黑吃黑”了,就“黑吃黑”吧!因为这也要职业道德!

刚刚,曹牧文便是想起了昨晚思前想后的问题,今天来到这里一看,南昌锦衣卫千户所的人好是好,但是就不太像锦衣卫了,有点像退休老头俱乐部,一个一个为人和善,平日里自是好的,但是对付坏蛋却是不好!曹牧文现在犹豫着,该怎么办,办还是不办?毕竟今天晚上,夜深人静之时,就是王德王大神棍“装神弄鬼”表演,时不我待。

曹牧文犹豫着,这个时候,面前突然闪过了一个人,由远及近,他仔细一看,恍恍惚惚一个人影,身形自是强健,原来是……刘安。

曹牧文从该不该办理王德的犹豫中回过神来,刘安已经走得很近了,曹牧文即可上前几步,向问安,正想说“大人”二字时,刘安以一个眼神提醒了他,后者立即改了口,“见过老刘……大人。”说完之后,曹牧文自己扑哧一下乐了出来。连对面的刘安都略有笑意。

“你倒是奇怪,这称呼不伦不类,真是叫人好笑。”刘安这么说,看着曹牧文并不是简单的打个招呼,看来还是要事?

“怎么,有事情,我可没见过才来一个时辰就又何要事的。”刘安以一种奇怪的眼神望着曹牧文,心中却是如此想到,难不成这新来的想是贿赂我?

曹牧文开口道,“我有一事不知该如何是好,正想问与您,想听听您的意见。”

“噢?还是有事情?若是有事情,不必忌讳,但说无妨可以。”

“是关于……”曹牧文便将自己昨天何王德遭遇,然后他如何使出浑身解数骗曹牧文的情况,以及曹牧文他如何反欺骗王德的事情,说道最后,曹牧文便问道,“您看,这件事情该怎么办?现在我与那王德已经约定好,就是今晚,便按照着昨天商量好的方式为我……施法破解,所以……”曹牧文将回答留给了刘安。“毕竟熟悉初来乍到,有些事情倒是不甚了解,此时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才可以寻得端正,是报的了官衙,还是如何……”

“嗯……原来如此,这个王德,此人我倒是有所耳闻,的的确确是个走江湖,玩弄些把戏的骗子,不知为何,这官衙里一直没拿他。哼!估计是这人想衙门里使了钱财,觅得了衙门里些贪财之人睁只眼闭只眼,这只老鼠这才可以逍遥法外……”刘安说出如此一番话来,正义凛然。

曹牧文心里虽是明白,看来刘安说出如此话来,是打算插手此事了,毕竟锦衣卫副千户本身的职位品级已经不小,真打算介入这件江湖骗事,衙门里无力干涉,他们对于锦衣卫还是避恐不及的,所以没有问题,只不过……曹牧文可是打算“黑吃黑”的。王德这伙人干这行当,应该是有些年头了,要是都找曹牧文佯装的贩货商人下手,除去自己花销外加打点衙门里的败类们,应该还足够这些锦衣卫们挣一份“外快”的。这是私事,不能够公办啊!

曹牧文犹犹豫豫,还是这么开了口,“我倒是有个意见,您可否听听?”

“噢!既然你有意见,并且这件事情也是你遭遇到,说便可。”刘安说,并且推开了一旁的一扇门,里面是一间小房,装饰平凡,也不大,有一张桌子,几把椅子。刘安进去后,曹牧文也随后进去,王德拉过一把椅子,一屁股落座,曹牧文也随即落座。

“我是打算……既然属下初来乍到,一看到诸位弟兄们这么抬举,待人自是和善,兄弟倒是没有什么见面礼,这倒是个很好的‘见面礼’。”说的如此的直白,刘安应该会听明白的。

曹牧文很是紧张的看着对面的长官,心中忐忑,不知道这位看似正是不苟却又显得最像是锦衣卫的锦衣卫如何反应,如何面对一个第一天新来的手下提出的这个“半贿赂”式的计划。

时间好像慢了不少,每当心中紧张的时候,曹牧文总是有如此的感觉,并且他也感觉到对面的这位看起来“人五人六”的中年人也是如此感觉。

呵呵,时间过得真慢呦!两人对面而坐,竟是一时无话,气氛也颇为尴尬,曹牧文如此思量,是不是刘安正打算着以贿赂上官将自己治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