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憋了一路上的闷气,开口就问:“阿爹,你为何不让我问。”

“签文的内容信则有不信则无,求签不过是为了安人心,爹看你啊……应该不需要。”他呵呵一笑,没有了在寺庙的沉闷,瞬间像是变回了以前的阿爹。“包袱里的衣服你换上,天快黑了,我们得赶紧去拜祭你娘了。”

纯白色的罗裙,上身是一件短小的袄子,滚边的兔毛特别的柔软。我换好衣服便赶紧出门,“啊……”

阿爹闻声回头,就见我整个身子扑了过去。说时迟那时快,我单脚蹬在门框上,半空中翻转身子,这才稳稳的落在阿爹面前。

他一脸诧异的瞧着我略显狼狈的样子:“怎么回事?头发怎么散着了?”

我:“呵呵,阿爹,我好像……可能……哎呀就是忘记怎么绾发了。”其实方才迈出那么艰辛的一步,无非就是因为那裙子太长,稍稍动一步就能踩到裙摆。我就奇怪了这样啰嗦的衣服,怎么还能卖得出去的?

阿爹叹了口气,眼里早没有了方才的责备神色,只是吩咐我坐下,满是药香的手在我的发间拨弄,“要是让你娘看见你这副模样,百年之后我拿什么脸面去见她。”

“哎呀爹,娘亲不会怪你的,她自己也不是很会绾头发的。”我的印象之中,阿娘的头上永远是万年不变的发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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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算来,我不会梳头该是一件多么天经地义的事情。

阿爹完成这事之后便拉着我去拜祭阿娘,她的坟头立在半山腰的一块三面环林的地方,站在阿娘的坟前,几乎可以俯瞰整座平州城,当然,晚上除外。此时此刻,除了万家灯火,实在看不出什么东西。

拜祭完阿娘,他沉闷的坐在了坟前,仰头望了望明媚的月光,繁星满天际。山风习习,此情此景,有点冷……

“敏敏,你先回去吧,我想陪你娘一会。五年不曾来看她,她肯定怪我了。”阿爹扔了一个包袱给我,里面是我之前穿的男装,以及束胸带。我沉默了看了他一眼,这时候实在不该打扰他。

夜半的山间偶尔会有一些鸟儿的鸣叫声,我搂着包袱一路往小木屋跑去,耳畔的风声中总能送来几声隐约的狼啸,吓得我不得不加快脚步。

“哎,我听说你白日里表现的挺怕女鬼的,怎么现在胆子这么大?”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音调低沉,似是有意被压低的悄悄话。

“我是怕小妹害怕,你知道的,她虽然平时大大咧咧的,但是鬼神这东西她还是……,所以啊,我要来证实一下,顺便保护你。”

我心神一怔,这声音分明就是徐靖平的,可是这两个人没事不在屋子里休息,跑到山上来干嘛?正思索间,他们的脚步声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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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的靠近,我隐身在草丛间不敢乱动,只怕风吹草动就会被他们两个发现。

“我会需要你的保护?不过你倒是对她心疼的紧,难怪想让她嫁给白子明,毕竟是你看中的兄弟。”

“你啊,你要不是太子,我也不介意考虑考虑你的。”徐靖平呵呵一笑。

我趁着这当儿往远处遁去,本以为借着他的笑声能够隐去草动的声音,哪知道还没有跑出多远就听见徐靖平一声吼:“谁,滚出来!”

滚出来?要是滚出来的话,脑袋就该滚下去了。我抱紧了包袱仓皇逃命,要是只有司马君然一个人的话我好歹还能使个小伎俩弄晕他,可是徐靖平太警觉了,战场上学来的经验,让他时刻保持高度的警惕性。对上他们两个,不管是打还是跑都是一个结果:“没戏。”

果不其然,轻功飞出不远的地方,徐靖平的身子旋转着稳稳的落在我的身前。我急忙扯下裙摆权当做面纱,先遮着脸再说吧。

“你是谁?一个姑娘家夜半在山里游荡?”

——你不是也在游荡吗,真是多管闲事。

我腹诽了几句,忽的想起他们方才的谈话。脚步游移,利用轻功往旁边移走,身法诡异,宛如妖魅。他面色一僵,呆呆的望着不疾不徐赶过来的司马君然:“殿下。”

“女鬼?”司马君然诧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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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不会被子明那小子说中了吧?”他伸手过来抓我,我心下一紧,急忙旋身避过,脚尖一点直接退开好远的距离,轻轻哼出悠悠的阴森声音。两人将信将疑,但靖平一向警觉,我的逃开他虽然也追上来了,却不如司马君然那般紧追不舍。“靖平,抓住她,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女鬼呢?”

可恶的司马君然……没见过他为国家大事这么拼命的,怎么会对抓女鬼这么来劲。

我轻功不差,但这两人也算是高手,我只好带着他们在林子里乱窜。

第一次将轻功使得这般出神入化,凭着我对这一带的熟悉好容易才将他们甩开,一路直奔到小木屋,换衣服的速度当真史无前例。撕破了的白纱罗裙被随意丢弃,我拼了命的往阿爹身边跑去。

“你怎么又……”

“他们……他们追来了……”胸口噗通噗通直跳,我几乎是满头大汗的出现在阿爹面前。他的眼睛看了看远方,借着莹莹月光仿佛能看见墨色的密林,可是其他什么也看不见。

“谁啊?”

“靖平和太子……”

“什么?我们先回去再说吧。”阿爹思索良久才收拾东西之后先走一步。

我和阿爹回去的时候就看见管家大叔一个人站在院子里守门,见我和阿爹回来,急忙摆着稍胖的身子扑了过来,“老爷您可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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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啦?”我好奇的问道,管家大叔脸色不好,一脸纠结,支支吾吾半晌才道:“太子殿下和徐少爷说在山上见到女鬼了,正把徐小姐吓哭了呢。”

“啊?”哭了,记忆中的徐月娥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巾帼英雄,比穆桂英还穆桂英吗,哭的话我还真是一次都没有看见过。

进门的时候屋里的两个人对坐在两边,面色都不是很好,司马君然的眼角又出现了一点乌青,那个……显然不是我打出来的。反观徐靖平,铁青的脸上也多处挂彩,想来两人必是恶战了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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