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消失?”他猛然睁大了眼睛,神色惊惶地望着我,气息不稳道:“为什么要消失?为什么会消失?为什么?”

我似是毫不在意地笑了笑,仿佛消失的不是我,而是别人,“渡劫本就是如此,千年万年,三界之内想要渡劫飞升的,或妖或人不计其数,最终能扛得过天劫的却没有几个,否则天界岂不要人满为患了?”

面对我如此混不在意的态度,他恼了,红着眼睛冲我嚷道:“别笑了!关乎性命,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当哭吗?”我提起脚,举步向他走近,伸出了手,柔声哄道:“若,别跟我别扭了行吗?以前的孰是孰非我们都忘了吧,人生能有几年,我只想让你得到快乐,做你想做的事情。”

此刻,我对他伸出手,笑得有些恍惚,有些遥远,他愣了愣,蓦然打开了我的手,那一瞬间,我心中一动,嘴角似笑非笑。

“不,我不要几年!我不要!”他疯狂地摇着头,一改往常的镇定自若,变得惊慌失措,忽地上前抓住了我的手,紧紧地攥着,盯着我的眼睛,不知是乞求还是命令,“玉,什么天劫不渡不行吗?我不奢求,我只要这一辈子,可是不是几年,夫妻是一辈子的吮诺,不是几年你明白吗?”

我目光闪了闪,看了看他抓着我的手,抬眸望向他紧张的俊脸,问道:“你想跟我做一辈子的夫妻?”

他定定地望着我,深沉的眼眸夹杂着浓浓的痛苦和眷恋,蓦地,他伸臂将我搂进怀中,下巴撞在他的肩膀上,有点疼,可他不知,只是搂着我一味地倾诉着他的不安,“玉,我舍不下你,放不开你,你不能消失,你不能,那种失去你的痛苦,我再也不想受了,再也不想受了……”

他抱着我,脸痛苦地埋在我的颈窝处,尽管他在努力地压制着自己起伏的情绪,可这一次,我把他逼到了墙角,让他那点其实脆弱不堪的心无处可逃,无处可避,他终究是忍不住,在我肩头低泣出声。

我仰着头,双臂环到了他后背轻抚,“若,你怕我死了吗?”

刹那间,他身体僵硬,将我勒得更紧,这是无声的回答。

我柔柔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若,你知道吗?你爱我深了,可是……几年你不满足,一辈子便真的满足了吗?”

他不动,啜泣声更大了。

我笑了笑,一只手顺着他的腰线滑过,轻巧地拨开了他腰间的玉带,他这人偏于严谨,平素穿衣也是十分齐整,盘扣连连,可现在因为是在他自己府上,他穿的是那种宽松的家居锦袍,这种袍子有个特点,束缚只有一处,他这紫色的外袍被我拨去了玉带,立刻便散了开来,露出了半透明的白色单衣,单衣只有腰侧一根系带。

他再是伤心,也察觉到了我的动作,身体一下子僵住了,抽抽搭搭的气息一会儿断绝,一会儿实在憋不住了又长长舒出,抱着我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