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凌慕风回来了,也许是因为这件事快要了结,柳若清将一直悬着的心放下,还真真的睡了一个好觉,这一觉醒来就已经是到了次日的晌午。

“怜儿,都这个时辰,怎么不叫醒我?”柳若清急忙下榻穿衣。

“回小姐,家主说让小姐好好休息,不让奴婢叫小姐起来。”怜儿一边为柳若清梳头一边回道。

柳若清心中一暖,原来是他的主意。既然是他的好意,那就算了。大不了晚上她多练习一会儿,总不能耽搁了修习内功心法。

收拾妥当,她急忙向凌慕风的房间跑去,根本不管什么女儿家的矜持不矜持。

刚进了凌慕风所住的院子就撞到了一个人身上,揉了揉撞得发酸的鼻子,柳若清仰起头来,看到那张熟悉的总是痞笑的脸。她惊喜地道:“师傅!”

“毛毛躁躁,哪像个小姐,跟个皮小子一样。”话虽然这样说,穆飞然却是满眼的柔和暖意,对于自己的徒弟,穆飞然可是相当的喜欢。

“师傅你有没有受伤?”柳若清才不在乎他说她不文雅,她只想知道他是不是安然无恙。

穆飞然笑着道:“徒儿放心,不过都是些不足挂齿的轻伤,无妨无妨。”

“那就好,那就好。”柳若清轻轻的吁口气,随后见穆飞然依旧笑的一脸欠揍的模样,她又道:“我还真怕你受伤过重起不了床,我还得再寻师傅,麻烦。”

穆飞然脸上的笑瞬间就凝结起来,本是俊美的脸狰狞起来,两只魔爪也抓向柳若清,一边抓一边怒道:“你这个娃娃,怎叫这般不讨喜!”

柳若清咯咯地笑着跑开,一边跑一边道:“小心伤口裂开,那就真要起不了床了!”

穆飞然见她跑走了,满眼的笑意嘀咕道:“这娃娃,明明担心的不行还说这话气我。”

“公子不是很高兴么。”怜儿一语道破。也随着柳若清的身影进去了。

当然很高兴,有这样一个徒弟哪个师傅不高兴,聪颖乖巧,认学刻苦,还体贴入微。

身上的伤其实比他所说的重多了,只是不想让柳若清担心罢了。他转了身,向自己的院落走去,这次最少也得养个三五天了。

柳若清跑进屋,凌慕风正坐在桌前写着什么,见她进来,便停下笔。“若清来的正好,为父正好有话问你。”

“爹爹,什么事?”柳若清眨眨大眼望着凌慕风。

“若清可否告诉爹爹,爹爹这书架上的书都哪里去了?”凌慕风伸出手指了指他身侧那空空如也的书架,淡笑着等待答案。

“呀!”柳若清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稚声稚气地道:“爹爹,若清知道爹爹书房里的书很重要,所以怕歹人损坏了,就先收起来了,这不还没来得及原样放还么。”

“你怎么知道爹爹书房的书很重要?”凌慕风挑了一下眉梢,追问着。

柳若清从他深沉的眼神中看出他的谨慎,虽然未有防备之意,却带着质疑。她抿了抿唇,正色道:“爹爹,书房本就是藏匿秘密的地方,女儿只是以防万一。”

“我儿做的很好,现在把书都拿回来吧,爹爹告诉你哪几本是重要的,下一次只要将这几本藏起来就好。”凌慕风并不反对柳若清藏他的书,反而要夸赞她的谨慎和细心。

柳若清本来以为他要责怪她,没想到凌慕风竟会向她坦言哪些是重要的书,这是不是告诉他,他现在十分十分的信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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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些事全都水落石出之后,柳若清向凌慕风道:“爹爹,府里地牢中还关押着一个人呢。”

“谁?”凌慕风一时间并未想起来何人关在了凌府里。

“吴副阁主!”柳若清小声地道。

凌慕风忙的将吴故给忘了,这人是个麻烦,不好办。

“爹爹,我是不是给你惹了麻烦?”柳若清心里有些忐忑,她知道当初她的决定有些仓促,但是,她敢冒险。

“无妨,我们再来一个将计就计就好。”凌慕风脑子一转便心生一计。“抓住的那个假的阁主,在处死他之前总要好好利用利用。”

柳若清大眼睛一转,也想明白了凌慕风话中之意。柳若清抓了吴故,凌慕风就借着这个机会把事情推到假的副阁主身上,就说是副阁主招供的,吴故才是幕后主使。

要不是吴故这人暂时还不能杀,其实借这个机会除去是最好的,下一次再想将这人抓住就没有这么容易了。

他们所找的理由虽然牵强了一些,好在也说得过去,就是吴故想借此闹事也闹不起来,毕竟一个堂堂的副阁主让个小娃娃给擒了,这说出去的话他的脸还往哪里搁。

吴故歪坐在地上,混身无力,人也憔悴了不少,见到凌慕风之后,他也只抬了眼瞄了一眼,心里是料定凌慕风不会杀他,不然他早就见了阎王了。

“吴副阁主,得罪了。”凌慕风说完一摆手,便有护卫将牢门打开,有人上前将吴故从地上搀扶起来。

吴故冷哼一声,什么也没说,任由那些人将他搀扶出地牢。久不见光,眼睛受不得强光,他半眯着眼扫了一眼凌慕风,随后被搀扶下去梳洗。在地牢那几日,人是又脏又臭。

“凌副阁主,可否给吴某一个解释?”吴故收拾了一番人也精神了不少,但是眼底的恨愤却散不开,带着一股阴戾之气。

“吴副阁主,有一个人想让你见见。”凌慕风并未正面回答,而是将那个假的‘凌副阁主’押了上来。

不管这人会不会指认吴故就是幕后的主使者,凌慕风都想藉由这次机会试探一下吴故。

那个假冒者早就被威逼,不管吴故是不是他口中的主子都要指认吴故。那人跪在地上,抬起头来瞄了一眼凌慕风,害怕地忙把头低下,随后又抬起头来看吴故。他并没有直正的见过主子,因为主子每次来都戴着面具,他只记得主子的声音。

“吴副阁主不知可否认得此人?”凌慕风目光微聚,认真地观察着吴故的神情。

吴故并未有显出紧张,对凌慕风的问话他先是冷哼一声,随后怪声怪气地问道:“凌副阁主是什么意思?”

凌慕风瞄了一眼跪在地上之人,见他并未有什么反应,心里微微有些失望,但是随即他又道:“此人几次三番的杀我府中护卫,并且一而再,再而三的要害我家小女性命,实在是可恶之极。”

“那与吴某何干?”吴故挑眉问道。

“因为该人供认,他的主子便是吴副阁主。虽然凌某不相信吴副阁主会想灭我凌府满门,但吴副阁主在我凌府事端不断之时出现,实在是太过巧合,这才委屈了吴副阁主几日。待今日凌某已经将这些恶人如数铲除之后,才向吴副阁主寻证,此人是否是吴副阁主的手下一事。”凌慕风的话说的不紧不慢,并未因囚禁了吴故而觉得过意不去,或者说,他其实也没把吴故放在眼里。

“因为一个不相干之人的栽赃嫁祸,未有确凿地证据,凌副阁主就将吴某人关在地牢里,这是否太过草率?就算是凌副阁主有所怀疑吴某,也该拿出证据才是。而吴某也不是闲暇之人,无故被关了几日,堆了多少的公事,耽搁了多少阁里的正事,凌副阁主可能一人承担?”吴故怎会善罢甘休,活到这般大,还没有哪人敢对他下毒关押之后依然安稳地活着,凌慕风,还有那个小娃娃,全都该死!

听着吴故的话,凌慕风只是闭了一下眼,随后又睁开。他沉声道:“如果不是凌某命大,从这次的暗杀中逃了出去,吴副阁主这一次可就得手了。”

砰!吴副阁主突然猛地一拍桌子,就连桌上面的茶杯都跳了几跳,足以显示他的怒气,咬牙切齿地吼道:“凌慕风,你不要血口喷人!”

凌慕风也沉下脸来,声音低沉地道:“吴故,我是不是血口喷人你心里有数!有没有冤枉你你心里最该清楚!”凌慕风是要坐实吴故派人害他之事,不然无故的关压了他好几日实是说不过去。

“你随便找个人来咬我一口,那是不是我也可以随便的找个人来说你害我性命?”吴故指着凌慕风的鼻子吼道:“凌慕风,不要以为你得阁主的欣赏就不把别人放在眼里。我吴故可不是任人骑在头上还不知反抗的窝囊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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