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箫若卿惊的猛的抬头。

凤琴歌唇角一勾,眼神流光溢彩,加道:“放心,本王不会碰你,本王要等到大婚之日。”凤琴歌说着竟有几分莫名得意,很是欠揍。

箫若卿听到凤琴歌加的那句脸色刷的就涨的通红,脸色几分不自然的别开,声音低的如同蚊蝇:“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凤琴歌见他这副模样只觉得好玩,嗤嗤的笑起来,手一挥把床展平,手拍了拍床里面的位置,温柔的跟哄小孩子一般道:“乖,你睡这里,本王睡你旁边。”说着就自顾自先躺下来,眉毛挑着笑意盈盈的看着箫若卿,等着他躺下来。

箫若卿更是脸色红的滴血,眼神发呆的看着凤琴歌旁边的位置,可就是不好意思躺下来,凤琴歌这次倒没有直接把他拽下来,反而眼神魅惑的诱导道:“你迟早都要与本王睡在一起的,难不成大婚之日你也要一个人坐在这儿干坐一晚上,你就想让本王的大婚之夜这样过?那本王不憋屈死!所以嘛,现在就应该尝试尝试!”说着,又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这对未来勾画的场景更是让人容易产生幻想和爱意,箫若卿脸色一红,看了一眼悠闲躺着眼神溢满光看着他的凤琴歌,那勾魂摄魄的脸让人心跳漏跳好几拍,深呼吸了一口,箫若卿就缓慢又矜持的躺了下来,躺下来后就全身局促,直直的往上看着天花板,头不侧一下,呼吸也放的很慢,生怕自己打扰了躺在他旁边的人,安静的像是空气。

凤琴歌眼中狡黠之光一闪,手一挥,那被子就自动窜上,盖在两人身上。凤琴歌身体再一侧,上身就拥抱着箫若卿那样睡着。箫若卿浑身僵硬,干咳了一声,凤琴歌没有反应。只好出声叫道:“王爷?”

凤琴歌顿了顿,搂的更紧了一分,闷声闷气的道:“本王冷!”这纯属扯淡,有她这么深厚内力的人寒冬腊月穿一件短袖都不会冷。

但箫若卿却信了,而且信得很彻底,脸先是一红,然后就毫不迟疑的手摸索着找到凤琴歌的两手,放在了自己手心暖着,刚才凤琴歌碰他脸的时候他就察觉到她的手是冷的了。

凤琴歌在暗地里狡黠一笑,那笑纹咧的还相当大,要放在明面上那可是相当破坏紫王爷这个阴冷寒气慑人的形象,眼闭着,继续闷声闷气的道:“本王杀了那个小翠,你不怪本王吗?”

箫若卿一怔,攥着凤琴歌的手却是更紧了一分,那手还是寒冷,就不禁的把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处,淡淡又似乎怅然的道:“如果王爷是因为觉得她抢了王爷的东西所以才杀了她,若卿只是,很心疼王爷,怎么可能怪你?王爷要是觉得若卿是有那么一点点纯洁的,请王爷放心,若卿不会离开你。”

凤琴歌一怔,心头被这暖暖的话冲的一荡漾,心里感动的同时竟破天荒的解释道:“那个小翠,在本王出征前就对她有印象,她行事冒失,在本王这样的府中也敢这样肆意妄为,本王怀疑她背后有人,所以,我杀她的原因里也有怀疑。并不完全是因为你,所以你不必良心不安,即便不安,本王在这里,什么恶鬼之类的你可以让它找本王,本王一招就把她解决了!”

箫若卿轻轻一笑,有磁性的声音迸发出,他自己都没察觉那里面已经带了好几分宠溺:“王爷说什么傻话!恶鬼的意愿岂是若卿能左右的?要是真有的话,若卿也希望它来找若卿,王爷这样好它没有资格见王爷!”还是有几分怅然的,毕竟那是一条无辜的生命,只是因为怀疑就把她除了,可眼前的幸福太过难得,难得的一丝一毫都不想去破坏。

“你这也是傻话,本王明日把你屋里的人全换掉,全换成男的并且是可靠的!”

“……”

……

雨越下越大,冷气一重重的从北方裹来,到处都是噼里啪啦的砸落声。但这样的雨声却让屋内的两个人觉得愈发温馨,大自然越危险,而有安全栖息地方的人们只觉得心里有了着落和安定,夜越来越深,而这梦终于是甜的了。

这夜箫若卿在心里辗转反侧,却是激动的睡不着觉,一个晚上那浅淡的笑都在嘴角挂着,好不容易睡着了几个小时,寅时的时候又醒了。索性就不睡了,只静静的听着外面雨水敲打荷叶荷叶的闹声,水洼接受水滴的清幽的回音,窗棱的彭彭作响以及夹杂的偶尔的昆虫的呜咽声。心里感慨万千,昨天与凤琴歌的关系突然逆转,朝着让人不敢置信的方向发展,只要一想想未来,就觉得内心发烫。可这些火一般的**并没有冲掉他内心的顾虑,他还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她,更不愿她余生在世人的嘲笑中度过,他自己怎么承受无所谓,但她不能遭受一点的伤害。女人们都很在乎面子,再加上她高贵的身份,明显的不搭会使她遭受的嘲笑更多,甚至有可能沦为整个京城的笑柄。这些对未来的恐惧就像是一座大山一样堵塞在他的心口间,闷的难受,可跟她在一起的**是那样强烈,让他一想到分离就仿佛遭受锥心之痛,**的岩浆滚滚汹涌,丝毫无招架之力。老天,求求你,就让我再多承受这温暖一会儿,我会离开的,但请你多给我点时间,若卿多待一会儿,好拿它来温暖整个余生。箫若卿这样暗暗专注的祈求着。

不知不觉间,雨渐渐停了,只有屋檐的水珠寥落的往下坠落,在水涡处溅起一个个水晕,回声干净。黎明的气息缓缓传来,一点点透亮的光透着窗户照进房间。

箫若卿怔怔的瞧着照进来的那束光,心里宁静欢喜还有淡淡的惆怅,如果一生都能像今天,身边睡着自己爱的人,等待着清晨的阳光抚遍全身,可以轻轻叫醒她,可以张望她的睡颜,与她一起面对这崭新的一天,那样该是多好,岁月静好,只有这平凡的时间缓缓流淌,只有他们两个人,在这永恒的巨大的寂静中度过,如果时间能停留在这一刻该多好。

静水流深,尽是无声。箫若卿在心里幽幽的叹了口气,没有忍住小心翼翼的侧起

自己的身体,掖紧被子,半支头,向那张一望去似能使心跳停止的脸望去。天仍然是灰蒙蒙的,那一点光其实极为浅淡,对于凤琴歌的脸,却是只能看见个轮廓,但箫若卿望去的眼神却仍然是痴痴的。其实之前,他从未敢真正的直视过凤琴歌一回,每一次看每一次那美都让他惊心,只觉得惊艳,无法用语言形容。再加上他心里汹涌的感情,那眼神只要一放到她脸上便丝毫挪不开,他的眼神会泄露太多让他自己都惊怖的感情,所以他从不敢遂自己的心愿尽情的看下去,而这一刻,即便看不清,他也感受到心里涨的暖暖的满足感,如一股热流,让人觉出春水般的幸福来。

就在这一眼万年的眼神中,时间还是一如既往的向前流淌,逝者如斯夫。天边的亮光渐开,慢慢的大盛。房檐下的鸟已勤劳早起清越的鸣叫起来,有遗落的雨滴不小心就落在灰鸟的翅膀上,只见它抖动了几下光滑的翅膀,那水珠就滚落了,而它灵动童贞的眼睛却是左右瞧瞧,像是纯净的幼童。

屋内只听一声响动,却见**凤琴歌像是睡梦未醒般一个翻身把箫若卿上身像是抱熊一样抱住,眼仍旧闭着,听语气却是醒了:“你这上身怎么这么凉?”

箫若卿却被这一个怀抱抱的脸通红,其实他刚刚正拄着脑袋瞧她,却不防她已经醒了,被她那么一翻身就压下来了,手臂还僵直在伸着没地儿放,两人这样紧贴,却是自然而然让他一阵尴尬,他有些结巴的道:“王爷,王爷身上也凉。”

凤琴歌没有睁眼,仍然那样抱着他睡,脸还往紧贴了贴,似乎很舒服的样子,声音也是懒洋洋的:“本王这跟你不一样,本王可能是修炼内力的缘故,天生体寒,所以凉很正常,但你就不正常了。”

箫若卿脸又红了一下,岔开话题:“那这样的话,王爷冬天岂不是很冷?”

凤琴歌闻着箫若卿身上传来的好闻气息,唇微微勾,瞎编道:“嗯,隆冬腊月的时候,寒气几乎要侵骨了,本王只能呆在府内,出去是要抱手炉的,但现下有了你这么个火炉,今年冬天倒不用担心了!”

箫若卿听着前面先是一阵担心,但到了后面听出来凤琴歌的意思,脸随即又一阵通红,手随即动作起来,把凤琴歌张牙舞爪揽着他的手放下来塞进了被子里,又关切的问道:“没有治的办法吗?”

治?没病怎么治?凤琴歌心里笑了笑,答道:“没有。”

箫若卿的眼神随即显露出几分惆怅担忧,望着凤琴歌的眼神也添上了怜惜心疼。

凤琴歌自是能感受到那目光,心里又是笑了笑,升起一股甜意。以她的警觉,其实早就醒了,在天未亮时箫若卿看她的第一眼时就醒了,她就是想看看这个男人想干什么,却不料他没有任何动作,竟然就那样呆呆的看了她一个时辰。而这些,倒让凤琴歌觉得箫若卿的确爱她的这个信念坚定起来。既然他的心交付与她,那她便必不会负他。

这样两人又胡乱说了一会儿话,却是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