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阵沉默,然后听楚辰又说道:“不过这些日子本王虽处处受制,但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关于楚璃接下去的行军计划虽不能全盘得知,部分一二总还是能掌握的。”

“哦?那安王爷为何先前不说?”

“本王也是迫不得已啊,如若继续这么下去,本王甚至担心是否能安然回去京城,所以才不得不再次与呼延将军合作。”

“安王爷有什么要求?”

黑暗中,只见有个人影往前踏出了小半步,做出打算要耳语的模样,对面的人也跟着踏出了小半步,附耳过去。

低声细语,让人根本就听不见他们讲了些什么,只见有人点头,退后了一步说道:“竟是如此。”

“本王知道的可是都告诉呼延将军了,希望呼延将军也不要让本王失望。”

“这是自然,安王爷如此诚心实意,本将军又岂能小气了?”

“既如此,那今晚就暂且说到这里吧。本王离开也有好些时候,再不回去,恐怕会被发现,到时候可就不仅仅只是前功尽弃了。”

“好,告辞!”

“告辞!”

言毕,呼延络木便转身就离开,楚辰也从黑暗中现出了身形,而后忽然有寒光闪过,只听“嗤”的一声,呼延络木的身形刹那僵硬,张嘴便要喊,却有一只手从身后探过来,紧紧是捂住了他的口鼻。

有人在他耳边轻声说着:“借呼延将军的命一用,本王定当铭记在心。”

紧接着又是“噗”的一声,刺入他背后的寒光被无情拔出,伴随着鲜血飞溅,呼延络木猛瞪大了眼睛,只是被捂住的口鼻让他发不出叫喊,只有喉间的几声“咯咯”,随后便无声无息的瘫软了下去。

他到死都没有想到楚辰竟会突然对他下杀手,因为有恃无恐,因为他认为楚辰定然还需要他的帮忙,至少在此次战争结束前,肯定是不敢做出违反约定的事情,更不用说是对他这个赤渎统帅下杀手。

可事实上,他对他下杀手的时候,几乎没有丝毫的犹豫和心软。

外面有呼延络木带来的赤渎兵,不过却都离得远远的,他们甚至不知道他们的将军大晚上的跑出来,是做什么来的。

血腥味渐渐弥漫,可到了那里却已变得非常单,而那个时候,楚辰已经带着呼延络木的尸体,从另一个方向离开了。

大宛军营内,楚璃还在研究着战略,推演着沙盘,为接下去的战争做准备。

外面突然响起一些嘈杂,随即守在门外的亲卫在门口说道:“王爷,安王爷求见!”

这一个“求见”让站在门外的楚辰忍不住眼角抽搐了一下,又迅速的恢复正常,对着营帐内说道:“七弟,本王侥幸,抓到了赤渎的统帅呼延络木,不知你有没有兴趣看上一眼?”

楚辰竟将赤渎的统帅呼延络木给一句擒拿了回来,虽然带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句尸体,但无论如何,一军统帅被杀,对赤渎军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刚燃烧起来的战焰也定然会被瞬间浇灭。

而同时,楚辰此举在大宛军中更是引发了一阵狂潮,在他的接亲近将领的有意无意的渲染下,他在军中的声望虽依然远远无法与楚璃相比,但却也让许多将士看他的目光和善了许多。

他为何竟能遇上呼延络木?为何能如此轻易的斩杀了呼延络木?为何他自己身上的伤势不过是皮肉外伤?是呼延络木技不如人还是他神功盖世?

这些在他将赤渎统帅的尸体带回军营的时候,都成为了不是问题的问题,而且楚辰又不是傻瓜,早就已经想好了一堆的解释,再加上那几位亲近将领的拥护,俨然将他给推到了一个新的,与楚璃同仇敌忾、同气连枝、同共进退的位置上。

此时已经不能再轻易的动楚辰了,除非他想要无视千万将士的意愿,想要无视他们是否会心寒。

就算此刻当真手上拿着证据,证明楚辰曾与赤渎勾结,但呼延络木的尸体就已经足够让他脱罪。

谁说安王殿下与赤渎勾结了?他那分明是亲身涉险,就为了能消除赤渎统帅的戒心,达到此刻将他斩杀的目的。什么?他出卖肃王爷,将统帅的行踪透露给了赤渎?这……这难道不是早就商量好的计划吗?

况且,还根本就没有实质的证据,能用来证明这一点。

看着被扔在地上的呼延络木的尸体,那原先就得了楚璃的通知,知道并相信楚辰确实与赤渎勾结,出卖统帅,就等着找到证据将他获罪的将领,脸色有些难看,如此一来,莫非竟就要被他这样给脱身了?

倒是楚璃的脸色如常,似乎并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次日,悍然以呼延络木的尸首开道,对赤渎军营发动了进攻,转眼间尸横遍地,赤渎再一次退守五十里,只是这一次,他们看到他们统帅的尸首在敌军阵营了迎风招展,刚有起色的士气再一次一落千丈,已没有了抵挡大宛攻打的坚定信念。

五日后,赤渎彻底败退,调头就消失在了大宛边境之上,然而他们想要撤退,想要回去赤渎,有人却没有打算要让他们就这么安然的离开。

楚璃在边境上集结了兵力,便欲要趁胜追击,直打到赤渎王城里去才罢休。

不过这个时候,却又有另外的一个人站了出来,认为大宛与赤渎的这一场战争已进行了许久,若是再继续下去,甚至是追击进入到赤渎境内,恐怕力有不怠,不宜再追击。

这个人,赫然便是楚辰。

“六皇兄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以为我堂堂大宛帝国的精良军队,竟还比不上他小小赤渎不成?”楚修睨着眼,说得颇为阴阳怪气。

楚辰脸色一沉,道:“九弟,打仗不是吃饭喝水,岂能随意的挑起?”

“就许他赤渎来挑衅我大宛,我大宛想要趁胜追击,痛殴赤渎便不行了?”

“你……”

楚修根本不看他的脸色,犹自说着:“再说了,若是这么便宜的就让他们离开你了,未免也太憋屈,说不定他们还觉得我大宛好欺负,打了也没事,退后就行了,这以后心血**就来打那么一下,心血**就来攻打一次,还有完没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