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神哈哈一笑道:“拼死一搏?如今你们内力全失,又凭什么与我拼死一搏?”负屃等五将全神贯注,心想此役绝难逃出xing命,但纵使拼死,也要将蚩尤救出生天。

忽然那边座上蚩尤一声惊叫,原来他左臂中招,不料那儇梁甚是歹毒,暗器上竟然喂有剧毒,只见一条黑线,此时已是缓缓从左臂伤口处向上蔓延。嘲风见了大急,叫声:“大王,请恕小人无礼!”说着一把撕开已包扎好的伤口,将嘴往伤口上一凑,**将伤口内的淤血吸出。

狂神心想蚩尤诸将已是囊中之物,也不着急应付,见得嘲风所为,不由冷冷笑道:“蚩尤十二将从此便又少一人了!”话音刚落,嘲风已是满面青紫肿胀,轰然倒地。蚩尤双手扶着嘲风,大声叫道:“嘲风,嘲风,你怎么了?”

嘲风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道:“大王,平ri我好险莽撞,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今ri为大王而死,却是死……死得其所!……”蚩尤含泪道:“不,嘲风,你一直都很好,你是不会轻易就死的!”声音悲恸之极。

蚩尤十二将情同手足,这时负屃、囚牛、霸下、睚眦等四人见嘲风有难,也顾不得大敌当前,一起奔到嘲风身边。嘲风侧头看着四人,努力想挤出更多的笑容,但暗器毒xing之强,似乎已出于他的意料,这瞬息之间,他面容已至僵硬,只听他努力说道:“各位兄弟,嘲风为主尽忠,先走一步……”说着嘴角渗出一缕黑漆漆的淤血,头向左边一歪,便已不支断气。

蚩尤、负屃、囚牛、霸下、睚眦齐声大呼:“嘲风!……”声音凄厉,响彻整个大帐。负屃从嘲风口中取了一些黑血放在鼻中嗅了一嗅,奇道:“‘九曲七断肠’,怎么会是‘九曲七断肠’?”五人一起望着狂神,十只眼睛都似乎可以喷出火来。

狂神笑道:“你们都死到临头了,又何必多加猜测?我答应你们,死后就让

你们兄弟宾主同葬一**如何?”大笑着就yu出手。忽然横里一个声音叫道:“狂神老儿,你要他们死,只怕还要问一下我哟!”

狂神不料这刻还会有人横加插手,扭头一看,来人圆脸微须,粗手大脚,可不正是诛颠?狂神冷笑道:“原来是你这老儿,你在这里干啥,难道你有本事挡我么?”诛颠嘻嘻笑道:“挡你未必只是靠武功的!”狂神见他笑容中带有一丝诡异,心中谪咕道:“这老儿在玩什么花样?”

心念未已,只听帐外一兵士飞身来报:“神爷,大事不好!”狂神皱眉道:“什么大事?”那兵士战战兢兢道:“营外大火,火势恐怕将蔓至大帐!”狂神喝道:“什么?”他处心积累,万一蚩尤等逃出大帐,他便封城放火,活活烧死蚩尤一行,不料此刻弄巧反拙,这干柴枯草等易燃之物,反被对方利用,这叫他怎能不怒?

那兵士见他勃然大怒,心中大惊,一时说话不清:“神爷,如今…..如何是好!”狂神怒道:“如何,你先给我去死罢!”说着张手一抓一扭,那兵士哼也不哼一声,便倒地死去。这时外面吹来阵阵浓烟,直熏得帐中众人喉头发痒,不住呛咳。狂神眼见如今之况,有诛颠相助,急切间要取蚩尤诸将xing命大是不易,于是心生一计,急忙出帐。

蚩尤众人见得狂神出帐,方自舒了一口气。蚩尤向诛颠道谢道:“谢大侠仗义相救,此番大恩大德,蚩尤来ri必百倍相报!”诛颠咧嘴一笑,道:“我不是什么大侠,你不必谢我,若不是那两个小娃儿,我也不会出手相助!”

众人面面相觑,心下奇道:“什么小娃儿?”忽然诛颠想起一事,一拍脑袋道:“不好,狂神只怕要落下城门了,那小女娃儿千万交代,说待狂神出门,务必尽快领你们出城,唉呀,我怎么忘了!”蚩尤众人见他喃喃自语,神sè又yin睛不定,一时也不知何去何从。

这时诛颠生气叫道:“你们没听我说话么?还不趁乱快走,等狂神将城门一下,来个瓮中捉鳖,倒时我们就一个都逃不掉了。”众人闻言,再不迟疑,簇拥着蚩尤夺路而出。囚牛与嘲风感情最深,望了嘲风尸身一眼,终不忍抛下不理,甘冒垫后之险,抱起嘲风尸体才走。

众人奔到城下,只见为时已晚,狂神已是一声令下,两旁兵士将拉着万趸巨石的城门的绳索放开,城门已是缓缓落下。在这千钧一发之刻,霸下一声大吼,像箭一般往前冲出,他虽是内力全失,但他天生之力犹存,危急关头,他双手一撑,硬把这万趸巨石撑着。

蚩尤见嘲风刚逝,这下霸下又奋不顾身,心中感动,一时不前。霸下大声吼道:“大王,你这刻犹豫不决,可是让我霸下白白送死么?”蚩尤众将向霸下看出,只见他双目泣血,青筋暴现,显是吃力得紧了。

蚩尤虎目落泪道:“霸下,你……”霸下再一声大吼:“走吧!”蚩尤向前走得两步,却又驻足。这时负屃、囚牛、睚眦三人一起脯伏在地,齐声道:“大王,走吧!”蚩尤不忍逆众将心意,终于出城。接着诛颠、负屃、囚牛、睚眦四人鱼贯而出。霸下见得众人安全离去,心下一宽,胸中硬挺的一口气松开,只听“轰”的一声,万趸巨石轰然落下,一代忠魂,落个尸骨无存。

众人在城外观之,不由怆然泪下。只听蚩尤等四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蚩尤恨声道:“霸下呀霸下,我蚩尤他ri必为你报这血海深仇!我蚩尤军至,必让他炎帝九隅之地,鸡犬不留!”负屃、囚牛、睚眦齐声恨道:“他ri必让他炎帝九隅之地,鸡犬不留!”雄声悲壮,响彻长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