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营经此一变,变法不但不成功,而且炎柱被软禁,炎帝被监视,大权实际上已落在国师狂神和炎帝次子炎居之手。三天以后,炎营兵变的事情已传到镇守各关的守将耳中。

这时镇守天镇的应虎立即飞鸽传书给盘光以谋对策,盘光接信立即召集谋臣以作商议。其中参将王铨道:“以目前之势,炎大公子貌似被遣黑龙崖面壁思过,实则上已给狂神炎居两个贼子软禁,而大王想必也是身陷囹囫,大将军如不回营救驾,我们就算守得这里,也不过是为虎作伥而已。”

盘光皱眉道:“王铨,你说话也小心点,狂神是贼子不错,但说二公子也是贼子,那便未免太过了。”王铨道:“但这次兵变二公子与狂神同流合污算计大王,这不是贼子又是什么?”盘光道:“也许二公子不过一时受蒙蔽而已,好,不说这个了。但我镇宏乃是五镇中最为薄弱之处,也是‘五子连环’的关键所在,若我班师回营,给蚩尤大军乘隙进攻,则后果不堪设想。”

王铨道:“但大将军需三思,如果不能助大王及大公子脱困,我们守得再好,并不是为我炎王,只不过是为狂神守天下而已!”盘光转头对副将蔡珙道:“蔡将军一言不发,可有思得良策?”蔡珙道:“不敢有瞒将军,属下刚才正在深思,目前这‘五子连环’已去两子,‘五子连环’讲究的是子子相扣,环环相应,如今既已有缺,即便要守,但又可否能守住呢?此其一也;而另一方面,就算我们yu大军相救,但纵使我们全部尽出,又难道比得上狂神和二公子大同宣化手上的兵吗?再说狂神有以一敌千百的能耐,我们无论作何选择,都不过是两难之局。”

盘光道:“蔡将军观察细微,所言可是一矢中的啊!但这两难之局却应何去何从,总得要一个决择吧!”蔡珙忽然拜倒在地道:“盘将军,请恕在下斗胆进言,在下认为您当今之计最好是邀共工来守镇宏,然后你和应虎公子齐往炎营大帐,以兵镇邪!”

盘光沉呤道:“要说调动共工,我盘光可没有这个能耐。”蔡珙跪道:“将军明鉴,请恕在下大胆,在下认为将军可以炎王之令调动共工,据在下所知,将军不是有炎王留下的半片虎符么?”

盘光道:“私传大王旨意,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蔡珙道:“将军,在下认为这是关键之时,能否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于将倾,就看将军您的意思了!”盘光道:“蔡将军不忙,待我再好好想想。”

他反复踱着脚步,最后终于道:“好,蔡将军,就依你的,我们就孤注一掷,假传大王旨意而搏他一搏,你给我马上拟书一道,速到共工大营!”

再说共工接到盘光调军之令,心中大是奇怪道:“炎王要调动兵马,为什么自己不亲自发书给我,而要盘光代传?”蔡珙双手一拱道:“共工大人有所不知,这炎帝心腹以盘光将军为最,因现在朝中有国师把持朝政,炎帝意yu作暗渡陈仓之举也未可知。”

共工一听,知他暗言现在朝中狂神炎居当权,炎帝受胁其中,既不愿城防失守,又不想受制于人,于是暗作调动,此举合情合理,而共工素与狂神不睦,但自狂神赠刀之后,毕竟受惠在人,有些心软。现在听蔡珙所言,心下自想这样最好,奉命守城,既不会得罪炎帝,又不会得罪狂神,于是当下立即答应,马上速速安置军队,准备明ri赶往镇宏。

蔡珙凯旋归回镇宏,盘光闻言大喜道:“好,那我马上飞鸽传书告知应虎,让他和我各调jing骑一万,同时驶往炎帝大都。”应虎在天镇已得知狂神炎居将炎柱软禁,实已把持炎部大权,正自彷徨之际,忽见盘光的飞鸽传书,不由心中大喜,立即召集jing骑一万,并将将有大事交给副将黄忒,只待共工一到镇宏就任,他立即便和盘光军队回合,共二万大军一起浩浩荡荡驶往鲁城,以正辟邪,以兵制乱。

在蚩尤那边,这ri丞相负屃大喜来报:“大王,有好消息了。”蚩尤奇道:“从来就见丞相老成持重,怎么今天这么高兴?”负屃笑道:“大王可知,果如我们所料,炎营出大乱子了!”

蚩尤道:“什么乱子?”负屃道:“据探子报一周前炎营因炎柱执意变革,其中惹得炎拔、田貉、丁岢等老臣不满,炎柱从邻近的韩岔、石湾、青阳三镇调兵三千,想用武力让他们屈服,不道炎营中国师狂神与炎帝次子炎居率大军赶到,炎柱不但变法不变,反被软禁于黑龙崖,而炎帝实已失了权力,只不过是炎居狂神傀儡而已。

蚩尤听罢大声笑道:“好!那么我们现在就开始大举进攻,丞相认为如何?”负屃道:“大王勿急,以目前之势,大举进攻还不是时候。”蚩尤奇道:“还不是时候?照丞相刚才的说法,炎营兵变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呀,怎么会还不是时候?”

负屃道:“现在炎营虽然兵变,但盘光应虎共工仍守在要冲,我们攻之不易,依臣下的看法,应虎盘光忠于炎帝,必不会善罢甘休,只要这两人一走,我们的机会便来了!”蚩尤不耐烦道:“那要等到什么时候?”负屃笑道:“这个大王请放心,依臣下之见,少则一周,多则半月,盘光应虎必有所行动!”

正说话间,忽然一兵士匆匆前来道:“名匠僖浚求见!”蚩尤喜道:“快传!”只见僖浚匆匆赶来,面上带有无限喜sè。蚩尤笑道:“僖先生负责我部军械,可是有什么成果了?”僖浚道:“回禀大王,微臣最近研制出一种新型车械,对攻城作战将有奇效。”蚩尤大喜道:“是么?那么快带我去看看!让我欣赏一下僖先生的成果。”僖浚笑道:“不敢不敢,大王请随我来。”

于是僖浚领蚩尤负屃到了打造军械之处,果然见一个尖头巨身的庞然之物立在那里。蚩尤眼中露出迟疑的神sè,道:“这…..这莫非便是僖先生所说的新型车械?”僖浚回禀道:“正是!”

丞相负屃仔细端详那庞然之物,只见那车械外表虽无特殊,但车身巨大,足有三人之高,头尖身巨,其内中空,外面再覆以铜皮,显得结实无比。负屃暗暗赞叹:“妙啊妙啊!”蚩尤奇道:“这东西看来笨重得很,丞相怎么说它妙呢?”负屃笑道:“此物外表虽然笨重,但内里中空可以藏人,前尖后宽便于使力,体型庞大利于破城攻坚。大王你说,万丈高城之下,我军簇拥着几辆这般庞然大物,配合攻城的千军万马,那城墙再坚固,终也敌不住要被破,恭喜大王得了这样的好车械啊!”

蚩尤仔细一想,果如负屃所言,千军万马之下,配合这攻击力超强之物,定会事倍功半,当下不由哈哈大笑对僖浚道:“僖先生为我部不遗余力,所造之物巧夺天工,我如今就赏你万两黄金,并作我蚩尤军部军需统领。”僖浚双膝跪地道:“谢大王赏赐!”蚩尤哈哈一笑,双手将他扶起。

一周以后,共工接任盘光任镇宏守将,盘光集点jing骑一万,与应虎军汇合,马不停蹄,加急向炎营都城鲁城行去。

而应龙鸾凤当时正在镇宏城中,眼见城中异动,鸾凤奇道:“最近镇宏城军队调换频繁,只不知是何原因?”应龙也奇道:“这个我也注意了,只不知是出了什么大事?”然后打听之下,才知道城中守将已换,应龙奇道:“镇宏临危换将,必有原因!”鸾凤再向守城兵士打听细问,才知道盘光已离城三天。鸾凤对应龙道:“阿龙哥,反正我们左右无事,便随那盘光一行如何?”应龙道:“大军已走三天,我们不知可否追得?”鸾凤笑道:“依我之见,大军目前一定是前往都城,我们向那个方向走便是了?”

应龙奇道:“凤儿,你又怎知他们往都城方向?”鸾凤笑道:“盘光忠心炎帝,此刻守镇宏并无犯错,必是都城有事才让他临危换将,你说他还会往那里?”应龙仔细想想也是,于是便依鸾凤所言,径直往鲁城方向行去。

应盘二人的军队虽是秘密出行,但二万jing骑的部队,又怎么能瞒得过狂神与炎居的耳目?炎居听闻应盘大军杀到,不由大惊失sè,向狂神道:“狂神前辈,听闻应虎盘光大军将至,我们该如何是好?”

狂神笑道:“怕什么,有我在,难道怕盘光应虎那两个小子可以横行么,他们有胆前来,我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炎居踌躇道:“如今我炎部用人之际,无故斩杀营中重臣,恐怕不太好吧?”狂神笑道:“想不到二公子还心存厚念,好,我们先召集一万jing骑速速归营,到时再看他们玩些什么花样!”说着指点各部各将,作好迎战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