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葛荣见鲜于修礼对自己的劝戒并不以为然。欲要再言,想来恐也无益,告别出来。鲜于修礼并没有深思葛荣的话,他甚至都有些嘲笑葛荣那些敏感的神经,他有自己充足的理由。

葛荣从心里还是觉得元宏业不可靠。无奈主将更本没有绷紧这根神经,摇摇头,自己也别在这里自作多情了。他听听外面杜洛周轰轰烈烈的攻城掠地,心里就痒痒。他回到营中加紧对士卒的训练。

独孤如愿也盯上了元宏业。理由很简单,从元宏业要出手救人这一点看来,他还没有丢失自己的良知。有良知的人是可以改变的。“老弟,你是在打他的主意吗?”冯广腾看透了独孤如愿的心思问道。

“先生,可有良策?”独孤如愿问道。

“良策我没有,不过我要告诉你,你千万不要从正门进去!”冯广腾知道独孤如愿已经想好了试试看的主意。他答应了,等到夜晚来临,换了身夜行衣。

月色下独孤如愿绕到了元宏业的后院,轻轻的翻墙进去了。藏身在院子里几株桂花树下。他审视好路径,一步步的溜到了前院。书房里还亮着灯,能看到两个人在灯光下走来走去。

“大人,我都给你说过几次了!可是您却依然要铤而走险!”一个声音传来,独孤如愿躲在黑暗中细细的听他们之间的谈话。“我这不还没出手嘛。”元宏业辩道。“你是没有机会出手,要不是独孤如愿出现,只怕出手的人就是您了!”独孤如愿听明白了,他们这是再说唐河边上的事情呢。

“好了,我以后多加注意就是了!”元宏业说道。“大人,你可不忘了,您是皇室宗亲!可不能为此就坏了您的大计呀!”另一个声音还是不依不饶。

大计!独孤如愿想不透这里面还有什么大计!他本想听下去,可是那个和元宏业对话的人,告别回去睡觉了。可是元宏业依然还在书房里,独孤如愿发现他的院子里没有巡逻的人。于是又向书房靠近了一步,躲在书房的窗户下,对里面的东西看的一清二楚。

元宏业抱着一本书,躺在竹椅上。似乎并没有看书,嘴里还在小声的咏吟着什么。只听他说道:“梁上君子,何不此刻现身!”独孤如愿不知道他何时被发现了,只得走进书房。

“噢!怎么是你!”元宏业明显的是很惊讶。

“大人,真是好耳力!”独孤如愿将手一举,欠身说道。

“独孤郎,你到舍下可是有何要事?”他见到是独孤如愿来了,自然明白他不会是来偷盗。

“不瞒大人说,末将是前来偷一样东西的,尚未得手,就被大人发现了。说来真是惭愧!”独孤如愿说着也不必别人相让,他捡个地方坐下来。

“独孤郎真会说笑!你来偷东西——哈哈哈,笑死人了!”元宏业笑的样子真够可以的,强忍住笑问道:“说说舍下,有啥可偷的?”

“偷不到,看来是要来向您讨要了!”独孤如愿正色说道。

“将军说来听听,除了我的夫人,其他的府上只要有,拿就是了!”“此话当真?”独孤如愿站起来问道。

“君子一眼驷马难追!”

“其实,我并不是拿你什么贵重的物品,只是需要给我一句真心话!”独孤如愿把刚才的迷雾点透。元宏业道:“这还不容易,何必翻墙过来讨要!”

“大人可是诚心跟随鲜于修礼造反了吗?”“你这是什么话,现在的朝廷变得母鸡司晨、举目奸佞。这可是危险的信号,百姓家母鸡司晨尚且兆示家破人亡,何况是我们的朝廷呢?”元宏业用比喻,形容的很贴切。“我们不叫造反,这是要给这个世界换换样子,难道这样也不可以吗!”

独孤如愿一听当时心里就来气了!人人都可以反了,单单你是不可以反的,你们都是皇亲国戚。朝廷里的贵族你造反不是造自己的反吗?这个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明白吗?

“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的冥顽不灵!心甘情愿的做反贼!”独孤如愿气愤的说道。他这一骂,元宏业的脸上红青相间。

“独孤郎你看上面是什么?”独孤如愿一抬头一张大网已经落了下来。哈哈的声音里他已经被大网套了起来。几个大汉上来就将他按在地上。

“你真是够卑鄙的!”“你小子夜里偷偷的跑进我的府上就是为了找死吗?既然来了,就不用回去了!”元宏业看着独孤如愿掐着腰显得格外的得意。又道:“来人呀!将他拉出去给我砍了!”

“大人,给他个机会吧!”一个大汉替独孤如愿替乞求道。

“那好吧!别说我没给你机会!只要你愿意跟着我们干!我就放了你,当做今晚的事情没有发生!”

“呸!元宏业亏你还是皇家的子孙,你做的事情简直就是欺师灭祖之勾当!今天你给我来一刀,那就快些,不用问三问四的!”独孤如愿大义凌然,他不怕死,他怕的是和他们一道毁了名声。眼神恶狠狠的看着元宏业。

“快快给我拖出去!砍了!”元宏业咆哮着,满嘴的唾沫星子乱飞。

众大汉拉着独孤如愿就向外走。独孤如愿真没想到元宏业如此的胡作非为,趁着月黑风高要把自己给砍了,后悔是没有用的!可是做个投降派让别人看不起,还是一刀下去了痛快。

刀斧手高举着大砍刀,看了一样元宏业。独孤如愿也看了一眼元宏业,但是没有一点的怯意。“独孤将军,你这是何必呢?你的孩子还那么的小,你也这么的年轻,如此岂不太可惜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你看看是不是?”元宏业还不曾放弃自己的意图。

独孤如愿把眼一眯,笑了一声:“死得其所!来吧!”

刀斧手的大刀快速的从空中落下!

“哈哈哈,好一个硬朗的汉子!”独孤如愿睁开眼睛,自己怎么还在阳间,他看到元宏业亲自过来,上前解开独孤如愿身上的绳子。独孤如愿一下子可懵了,元宏业你唱的哪一出呀!我这死了还是活着呀!

绳子从自己的身上脱落后,独孤如愿用右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元宏业蛮不好意思的说道:“独孤将军莫要怪我,刚才是相戏,以试将军的忠心耳!”一说完这句话,独孤如愿心道:你哪是相戏,纯粹就是真的!要是我投降了,恐怕脑袋真的就落地了。

“大人可真有雅兴呀!”

这一切也都是没有办法,战争年代亦假亦真。不到生死关头的确看不出一些人心中真正的想法!不过这个方法到可以验证是敌是友。回到客厅,元宏业对众说道:“大家在外好好的看守好了,不允许任何人靠近这所房子!”

掩上门,他对独孤如愿说道:“将军要的东西,我现在可以给你了,我乃高祖的子孙焉能真心造反!只是迫于形势不得不如此为之,实乃无奈之举!当初定州兵少将微,如果不投降恐怕老百姓要跟着受苦了。今日观将军义举以让我佩服不已,可是将军的父母妻子均被扣在了敌营之中。故而难辨真伪,以此试之将军是否为贼帅唆使。”他说完抱了抱拳,以示刚才的歉意。

“大人能够屈身侍贼,不为所动,独孤郎也佩服不已!”于是将自己此来的另一个目的也说了出来,“鲜于修礼是一个好色之徒,我除掉他其实也很简单,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何愁大事不成!”

一番话说得元宏业心中激动不已,这正是他刚才说的大计。于是将自己所想的事情一通说了出来。两个人一听彼此的内心所想,乃是英雄所见略同。只是元宏业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下手,所以他隐藏得很深。对任何风吹草动他只有万分的谨慎小心,才能保证自己的生命,几千年以后一个伟人说过: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独孤将军深夜翻后墙而来,看来是有了好主意,不妨说来听听!”元宏业这也只是根据他听说的独孤如愿在多次的表现得来的一个推断。

欲知独孤如愿怎样说来,我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