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独孤如愿和广阳王看到费也头牧子率领军队挡住了他们的去路,高欢也注意到了形势的变化。虚晃一剑,跑到了费也头牧子的面前说道:“将军,幸亏你来了!”

费也头牧子很瞧不起他的看了一眼,并没有回他的话。他也是不喜欢高欢的人之一,现在看到只有几个人,高欢都没有挡住,让人家杀了进去,还把广阳王给救了出来,要不是自己及时赶到,只怕。

德勒磨几个人上了马,聚集到了独孤如愿和广阳王的周围。“王爷,今天看来少不了一场你死我活的拼杀,一会你紧跟着我和史宁!”独孤如愿很担心广阳王的处境,敌人太多了。而且他们几人又没有军卒的帮助,当靠几个人的力量,很难将王爷救出去。这一点独孤如愿比谁都清楚。

“独孤将军,你们奋力拼杀就是,不过不用为我担心,生死由命!”这几天广阳王的心思考了很多问题。特别是自己曾经一心追杀的人能够冒死相救,这份情深深的打动着他高高在上的心。

“王爷放心,我等定然拼死护送王爷出得狼窝!”金参利的话说的很坚定,大家又重新拾起信心。右手横握着大刀,这是他们统一的装备,是为了迷惑敌人,不暴漏自己的掩饰。

费也头牧子引马上前,在马上观瞧了一会,并不认识几个蒙面之人。大喊道:“呔!你们是什么人,竟然如此的大胆!敢到天牢来劫囚犯!”

独孤如愿憋了憋自己的声音,换了一腔声音道:“你们这些个该死的叛逆之人,我等乃是王爷的部下,特受于谨将军的差遣,前来搭救王爷!另外我还可以毫不隐瞒的告诉你们,于将军的兵马随时可以对瀛洲城发起袭击,我劝你们还是乖乖的让我们出城去,完成此行的目的,你们还可以多在这里待些时日,胆敢为难我们,哼,只怕你那颗项上人头是要保不住了!”

一番话说完就连广阳王都觉得于谨真的前来相救自己来了!此时的于谨的确在四处打听广阳王的下落,他能得到的信息是广阳王的卫士们全部在博陵一带遇难,除此以外,就是贺拔胜带回的几个都督造反要杀掉广阳王的一番话。几个都督早就恶人先告状,对胡太后联名上书说广阳王反了。胡太后忽然除掉了心头的一块病,对几个都督没升没降,对整件事情做了冷处理!于谨面对这些问题很头沉,他想救可是老虎吃天无处下口,他压根就不知道广阳王的是生是死。

费也头牧子可是听说过于谨的名头,可不是一般般的问题。他在心里琢磨看来这几个小子真是于谨派来的。心里多了一丝的顾虑,倘若于谨真的在这个时候攻城,那么结果很有可能瀛洲城丢失了!这可如何是好?

一时间独孤如愿的胡诌还真镇住了费也头牧子。独孤如愿带着大家伙慢慢的向前移动,几个人护住广阳王在中心,手中的大刀始终保持着一种姿势。

高欢看到费也头牧子被他们骗住了,心道:就你还能起兵造反、带兵打仗?对众人道:“大家给我听好了,不要听他胡说!于谨远在朔州城呢!这个时候没有人敢来送死!让他们逃跑了大家都得见阎王爷!”士兵们听他的鼓劲,还是看着费也头牧子。

不过他的话有一点大家还是听进去了,如果广阳王跑了,葛荣的脾气发作起来,死人那是必定的了!有人喊了声:“费也将军!”费也头牧子被这一声喊给喊醒了。就算于谨真的来了,也不能让他们把广阳王给救走了!

大喊一声:“杀掉一人官升三级!”

大家像是被打了兴奋剂一样,不顾一切的向着独孤如愿的人冲了过来。独孤如愿情知这场仗是少不了了,手中大刀也不再留情,冲在前面的几个贼兵,马上成了刀下之鬼。

费也头牧子看到众人骁勇异常,更加坚定的相信这些人就是于谨派来的敢死队员。他们个个身手敏捷,他的手下还没到跟前就死在了马前,虽然众人多一些,可是照这个样子下去,难免会被他们打开口子!

在马上愣了半天神的他,忽然一夹马肚,像一只饿虎向这边扑过来。独孤如愿接着费也头牧子就打于一处。费也头牧子使一把花枪抖枪就刺,独孤如愿马上摆单刀招架,费也头牧子一心想将独孤如愿打下马来,手中的花枪摆开,双手拿枪同时发力,力道更加数倍,嗖嗖嗖的就像金鸡啄碎米一样,在独孤如愿的周身上下来来回回的刺杀。独孤如愿不停的在马上跳、躲、闪,大刀时常磕架花枪。

费也头牧子正在得意之时,心道:看来今天要开一开自己的杀戒了!使出一招游刃有余,独孤如愿在马上看得清楚,但见费也头牧子枪锋直取肋下,枪身舞动,如雪花纷飞,以撩人眼目为取势,感觉花枪扎到。独孤如愿飞身跳起,人离战马,费也头牧子一枪刺空。

独孤如愿抓住战机以刀为剑在空中做了个完美的追步下刺,如松之劲,如风之轻,刚柔兼济的一刀刺中了费也头牧子的胸前战袍。费也头牧子惨叫一声,跌于马下。独孤如愿见机大喊:“费也已死!费也已死!”他是想驱散挡道的贼兵,先出去以后再说。

跌下马的费也头牧子看着马上的独孤如愿,忽然忘却了疼痛。猛然抓起地上的花枪,对着独孤如愿就刺来。独孤如愿根本没有想到跌下去的费也头牧子会突然爆发,发出致命的一击。

护着广阳王的德勒磨注意到了突来的变化,眼看前去搭救已经来不及,他把手中的大刀。用力抛去,噌的一声,深深的插入了费也头牧子的后心。他刺到半空中的花枪突然失去了后劲,软绵绵的停在了半空。独孤如愿也已经注意到,他本来是闭目等死,无以还招。

可是枪到胸前完全没有了力道。费也头牧子露出人生惨然的一笑,这一笑还是他误以为偷袭得手的畅快,带着最后的一笑一个曾经带头造反的北部头领,倒在了马下。一双大眼睛瞪着单刀抛来的方向,怀着对德勒磨的无比愤恨离开了人世。

众贼兵见到自己的主将真的死于马下,掉头就向回跑,高欢在马上知道这个关键的时刻,如果自己一松懈。劫牢的众青衣人就会成功的把广阳王带走,后果自己很清楚,他将再一次沦为丧家之犬。

手中的双剑在空中划过了两道。两个退回来的贼兵,一声没吭的倒在了地上,高欢竖着长剑厉声喝道:“退后者,杀无赦!”众贼兵迟疑了一下,费也头牧子战死了,只有高欢是现场最高的官了。大家心一横反正是个死,那就死在冲锋的道路上吧!

一场原本的大崩溃,在高欢的勒令下大家又重新聚拢过来,独孤如愿已经被几个使长枪的贼兵缠住,只恨自己不能使用红缨枪,否则他一准将这几个刺死于马下。

高欢明白单凭自己的力量很难能够赚到便宜。他还是冲入进来,众多的牢役看到自己的头挺双剑冲入阵中,惊愕的他们也恢复了胆量,也从狱中冲了出来。宇文泰和宇文洛生听到会面有人马杀来,只得调转马头,独挡着狱中的牢役。史宁冲在最前面和独孤如愿如同两把快刀,带着大家伙不断向前移动。

德勒磨在马上催促着广阳王紧紧的跟上前面的三人。高欢在别人面前没有赚到便宜,又没有办法阻止他们的前进。不过狡猾的高欢立刻觅到了一个绝佳的机会,他向没有武器的德勒磨扑了过来!

广阳王看到一匹快马奔了过来,喊道:“将军小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