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书中提到高欢在难以取胜的情况下觅得了一线战机,广阳王一声提醒,德勒磨手中没有武器,只得在马上左躲右闪。尽量的避开高欢的剑锋,他眼见高欢一招快似一招,一招狠似一招。苦于手中没有武器和他抗衡,德勒磨只得趁马打盘旋之际勒马跳开。

这样一来原有的屏障就失去了,广阳王就暴露出来了。德勒磨在一旁大喊:“王爷快跑!”且又无奈近前,再看看其他人也是被众兵缠住。

广阳王拖着手中独孤如愿从牢役手中夺来相赠的大刀,一踹马镫就往外跑。忽然广阳王连人带马掉于马下,几个贼兵丢掉绊马索,上前就要来抓。广阳王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左砍右杀!几个贼兵围着他不敢近前。

他们广阳王的动作看出了他根本不会一招半式的。大家逐渐的缩小包围圈,将广阳王重重包围其中。独孤如愿面前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尸体,可是贼兵们还是不断的围了过来,他又急又气又无奈!

德勒磨知道独孤如愿一时半会难以脱身,这也够难为他了,没有长枪独孤如愿的威力就减少了太多。他跳下马来,从地上捡起一把大刀,砍死了一个贼兵就上的马来。哗,十几个牢役围了上来。

德勒磨眼看着高欢冲向了广阳王,可是也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一点办法也没有,他也不是自己拿手的长矛!他依然挥舞大刀,希望靠着自己不要命的拼杀,打开一条通道,救下广阳王。

但这一切都是徒劳的了。高欢的长剑已经深深的插入了广阳王的后心,和费也头牧子一样的插在了致命的地方。他们眼睁睁的看着广阳王倒下去,谁都无法赶过去,搭手相救。

独孤如愿声嘶力竭的大喊:“王爷!”可是再也唤不起来,广阳王始终保持着一种姿势。对独孤如愿的话再也充耳不闻了。金参利看到无法挽回的情形喊道:“快撤!”史宁最先挣脱众人的纠缠,他来回将其他人也解救出来,大家一阵扬鞭冲出了重围。

很快大家四散在了浓烟滚滚的城中。独孤如愿等人翻墙回到了家中,独孤如愿对大家吩咐道:“速速洗漱,千万不要弄出声音来!”说着他指了指外面,大家明白外面戍守的卫兵,一直都在关注着他们。

冯广腾敲完锣就翻进来了,一直等待他们的归来。看他们的垂头丧气的样子,他就明白了事情的结局。不过不便细说,大家回到各自的房间,整理好了躺到了**。

独孤如愿洗漱了脸,躺到**。费连诺娃一直担心丈夫的安危,哪曾睡得着,他问道:“表哥,事情不是很顺利吗?”“不是很顺利!王爷他殉国了”说完就将枕头盖到了脸上,费连诺娃抿着嘴,她知道表哥很少的失手,他也知道枕头底下是一双流泪的眼睛。

一双女人特有的手臂伸张过来,她紧紧的搂着表哥的上身。用女人的温柔,减少他失败的痛苦和自责。

没多一会,一阵敲门声敲碎了小院里的安静,连蛐蛐的叫声也停止了。独孤如愿刚要起身就听见外面管家的声音:“来了,来了,这谁也?大半夜的还让人睡觉吧!”

吱嘎门开了,小院里多了一阵脚步声。独孤如愿又一次的起身来,费连诺娃还是向上一次一样把他搂倒。外面接着就传来了一阵对话声,“老东西,今天你们有人出去吗!”“回大人,你问一问门口的哨岗不就清楚了嘛!”“他妈的,你找死呀,我们高大人问你话,你可要老老实实的回答。”

冯广腾一听好小子,属狗的,来得真快。对金参利说道:“二当家的你假装把鼾声弄得大一些,记住叫你三遍你不要起床!”“好来,装睡谁也比不过我!”“史将军,你也是呀!”“嗯!”

外面的声音又传来了,“回大人,我们家人早睡下了!要不要我把他们都叫起来呀!”

“我看不必了吧!”独孤库者的声音随即响在院中。“哎呀!这不是武川的镇将吗,小人高欢见过往日的大帅!”

独孤库者往管家搬得板凳上一坐。问道:“你这深夜造访,所为何事!”对这个年轻人充满了讨厌。“你别给我装蒜了,来人呀!给我每间房间里搜!”他很希望搜不出一个人来,那就更有了几分的可能。

很快独孤如愿寝室的门打响了,独孤如愿起身取开门,装作没事人一样问道:“深更半夜的你么要干啥?”接着母亲的房间里传来了孩子的啼哭。费连诺娃整好衣服,跑到婆婆的房间接过孩子,喂起了奶。小独孤罗才止住哭声。

高欢拿着火把每个人的脸上照过来照过去。突然在德勒磨面前停住了脚步,心道:难道真的不是他们,怎么他们都在家中。嘴里问道:“你是个鞑子?”德勒磨唧唧歪歪的说了一通柔然话,每句话都是骂高欢。高欢听不懂柔然语,他笑了笑,走开了。

高欢又走到独孤如愿面前问道:“将军的梦做得好美呀!”言外之意是你相救广阳王的梦很美。

独孤如愿推了一把高欢说道:“高大人,你不过是个小小的牢头,怎么今天有这么大的权利,竟然可以私设公堂不成!我要找费也将军告你!好像他才是真正的留守吧!你算个什么东西!”德勒磨嘿嘿一笑,好小子,骂人有进步!

高欢再看看他们一脸的睡意,又没有抓住他们的马脚。但是感觉是不可能出错的。城门没有开启,强人不可能出去,城内还有谁如此的大胆妄为。他瞪着每一个人,每一个人也毫不留情面的瞪着他。

“误会!纯属误会。”高欢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满脸显得皮笑肉不笑的,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没有能够及时的适应。

“那就请吧!”独孤库者将手向门外一伸,下了逐客令。

众人退了出去。高欢依然例行公事一样的对着每户人家对这样的盘查了一遍。可是一点线索也没有,只得暗地里派人搜集证据。

葛荣的大军锣鼓喧天的回来了,瀛洲人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哭泣,街道上少的可怜的人。他看了看迎接他的众人中,只有高欢。在马上问道:“高将军,怎么只有你一人!费也将军呢!”

高欢听见问,心里高心极了。我就等你这句话呢,跪下答道:“臣贺喜皇上御驾亲征旗开得胜!”葛荣心道:这小子怎么答非所问呀!在众多臣子面前他又不便在喜庆的时刻发作,便说道:“高将军,你可起身随寡人前来!”

高欢答应一声,起身随葛荣到了宫中。葛荣开口就问道:“高将军是不是出事情了!”高欢不慌不忙的将这里的经过说了一番,葛荣捋着八字胡没有作声。

任褒听说后很郑重的跪倒地上说道:“恭喜我主,贺喜我主!”

葛荣问声:“仆射大人,你这是何意,现在我们丢失了一员虎将,寡人何喜之有?”葛荣能让费也头牧子再为留守,足以说明对他的器重。

“皇上御驾亲征,亲手杀掉了河间王元琛!令魏军闻风胆丧,我军此次出征所获甚是丰硕,这是第一值得贺喜的地方!另外也很准的贺喜,皇上虽然是去了一鹿,却得到了一匹千里马!”任褒在一旁说道,一派故弄玄虚的样子。

斛律洛阳心道:老东西,你真会说话。费也头牧子在你眼里原来还比不上高欢吗!高欢在他的心中充其量是个吕布,墙头草,三姓家奴!他出来奏道:“皇上,臣不这么以为,臣觉得费也将军不能比作一只鹿,他应该受到皇上的追封,一鼓舞我们的士气!”

“有理!”葛荣按照斛律洛阳的建议追封了费也头牧子,为太尉,并以国礼厚葬之。但是这一次让他彻底的刮目相看高欢。费也头牧子的左将军之职,由高欢来继承,他初次尝到了追随葛荣得到的好处,也逐渐的认识到当初选择的正确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