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高欢在葛荣小朝廷里开始有了地位和说话权。通过这次劫狱事件葛荣也认识到了高欢的表现,对他的好感也逐渐的生成。

杀掉了章武王、广阳王以后,葛荣心中已经颇露傲意除任褒和斛律洛阳意外对于其他人的意见他一向难以听进去的,现在就更是如此了。亲手杀掉了河间王元琛以后,他再一次的飘飘然,大齐的军威,葛荣的声名远远响彻,比起强烈的冬风有过之。就连梁武帝也派来了使臣,愿与之修好。

葛荣将萧衍的亲笔书信出示给了自己的文武大臣,说道:“当今我大齐兵强马壮,就连萧衍老儿也派使臣前来修好。此乃国家的幸事。”他展示信件的目的是为了表现自已,其他的文武大臣也跟着称贺起来。

只有高欢一人静静的站在阶下,不言也不语。葛荣在众人的一片吉言中,更加高兴起来。可是一看到高欢的样子,他一下就像从夏天到了冬天。脸色陡然一变问道:“满朝文武皆认为梁武帝的来使修好,使我们大齐多了一大外援,正是可喜可贺之时,高将军为何一番愁眉苦脸的表情呀!”

高欢听到葛荣有怪罪之意,马上跪下道:“皇上,萧衍递来和表示为何意?”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不但不解释,反倒问了一声葛荣。

葛荣很不高兴的回答:“这个你都不清楚吗!”很多原本就不喜欢高欢的人随着葛荣的话音一落,大家送来了讥笑之声。

在大家的嘲笑声里,高欢就当完全没有这么一回事,说道:“皇上是想和他联手吗?共同对付魏军吗?”

有人听了他的明知故问,笑的声音更大了。葛荣坐在上面也不答话。“末将以为梁帝说话过于苛刻,你看他写的哪一点客客气气的了,虽然我们现在的地盘没有梁国大,可是皇上也是拥有百万之众,几十万的军队,难道还要他如此的呵斥不成!”

大家听他这么一说,谁还敢再去嬉笑。一本正色的看着葛荣,任褒也出班奏道:“皇上高将军乃是忠心一片,我等所不及也!”葛荣再看国书上面字里行间其实透着一股傲然之气。不由得心中怒火顿起,对左右说道:“来人呀,将梁使找来,寡人也活剥了他!”

高欢笑了笑说道:“皇上,末将认为切不可为之!”葛荣心里就奇怪了,别人笑的时候你板着个脸,这回大家都板着个脸的时候,你突然嘿嘿的笑了起来,这是什么意思!

葛荣现在是真的有点生气了,他讨厌不严肃的人。高欢继续笑着说道:“皇上,我们不能杀掉梁国来使,他来与不来,我们都可以作为朋友,共同的对付魏军,可是如果杀掉了梁国来使,在我们为难的时刻,只怕他们要袖手旁观。我们要的是公平对等的外交关系,而不是像这封国书上写的一样!”一番义正言辞,高欢看到葛荣憋屈的脸舒展开来。

葛荣对大家道:“你们下去吧!”众人都退了出来,葛荣也要回去,一抬头看见高欢还跪在阶下,问道:“将军还有事情吗?”

“末将一直有件事情想向皇上禀报,不知道是不是晚了些?”葛荣好像忘掉了刚才的事情问道:“什么事情,很重要吗?”

高欢就将劫狱救广阳王的事情对他说了。葛荣听完问道:“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情是城里的人干的,而绝非城外于谨的人干的吗!”葛荣对那件事情几乎都忘记了,现在听他旧事重提,也觉得其中疑点重重。想了想一副疑惑的表情问道:“难道你知道这是谁干的?”

“只能说是怀疑!”高欢眼睛里露出一丝凶恶的样子。

“怀疑?那么你怀疑的对象是?”葛荣继续问道,他不喜欢高欢在这里给他绕弯子。

“独孤如愿!”

“独孤如愿?”葛荣沉吟了一会,“你可有证据?”“末将无能赶到他家的时候,岗哨告诉我他一直在家中睡觉,未曾出门。可是还有谁可以杀死我们的费也将军呢?”

对于独孤如愿的事情葛荣可是熟记于心,无论在柔然战场、还是在六镇的战场上独孤如愿的一条红缨枪,简直就是所向披靡,无人能及!“可是你说他使用大刀杀死了费也将军呀?这里面会不会另有高人?”葛荣觉得这其中的出入很大,不过他一直都想查出其中的幕后真凶。

“高将军这件事情你继续给我留心观察,务必找出真凶,为费也将军报仇!”葛荣冷静的说道。

“末将领命!”高欢退了下去,葛荣也觉得很奇怪。独孤如愿自从答应跟着我造反以来,很少到军中来!整天的托病,一个小伙子为啥老是身体有问题,今天要去看看究竟。

对左右言道:“摆驾独孤府!”众人又是净街又是洒水的,搞得好像真的是天子出行似的。独孤如愿自从行动失败以后,精神上却是不如以前了,好像得了一场大病一样。

葛荣见到了他们,独孤如愿装病不起,他不愿给这个大齐的皇帝下跪,在他心里那个年少的肃宗皇帝才是真龙天子。他在**谢罪道:“小人,不能出门远接圣驾,还望皇上恕罪!”他违心的称葛荣是皇帝,装出一副病态的样子。

葛荣笑道:“将军一向可好?”“偶感风寒,不碍事的!”“寡人忙于军务,一向没有时间前来探望,将军勿怪!”葛荣装出一副蛮有同情心的样子对独孤如愿说道。“皇上来找小人,有事吗?”“没有事情,只是过来看看将军的病情,既然没事就好了!”

独孤如愿也听说了河间王元琛已被葛荣杀死,他恨不得现在就跳起来,一剑杀掉这个沾满了三个王爷鲜血的刽子手的头颅,他闭着眼睛躺在**。极力的掩饰自己内心真正的感情,他知道现在不时爆发的时候。

葛荣看他不答话,就回到了宫中。一路上他对高欢的判断也不知道是对是错了。对于独孤如愿那份不是很理睬的神情,葛荣还是有些生气的。不过他来不及想这些,任褒在路上找到他说道:“皇上,我们的军粮现在又开始不够了!你看?”

“我们不是刚刚从河间王那里抢来了很多的粮食吗?”葛荣很好奇的问,他不明白为何没几天就没得吃了。“是得到了一些补给,可是我们的人数太多了,大家都张着嘴巴要吃的呢!”任褒小心翼翼的说道。

“还够多少天吃的?”葛荣很关心的问。“十天左右!”“好了,你回去吧,等还剩三天的时候告诉我,到时候自然有办法了!”

“啊?是!”任褒一脸的木然,又不敢有违,天下如此的皇帝还真少见呀!

葛荣看他的样子很是迟疑,便信口说道:“仆射不必担心,我早看好了殷州和冀州两处肥的流油的地方!”任褒答应声是,不敢多言的退去了。

他们的谈话被跪在道旁的赵贵听得真真的。等到葛荣走后,赵贵站前身来,不知如何是好,心中叹道:可怜此两处的军民了,我只是个不和葛荣的合作的人,出去不得。算了,我还是喝自己的酒吧。

到了小酒店,打了几角酒。觉得酒味很浓,勾起肚中的馋虫,干脆要来一坛,慢慢的喝起来,喝着喝着就进入了醉乡。出得店来竟然忘记了来时的路。

索性放开脚步一路走来。终因酒劲猛烈,倒在了路旁。此时天气转凉,一阵秋雨打下无数的叶子,也打在了赵贵的身上。两个出门来的女子看到了躺在雨水中的赵贵,菩萨心肠令仆人将他抬到家中。

赵贵酒醒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别人的家中。一张熟悉的脸庞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他惊道:“少帅,我怎么在这里呢?”

“赵兄,喝多了是内人令仆人将你抬回!几日一别,甚是想念呐,谁知你倒是不请自来了!”独孤如愿笑着说道。

赵贵羞得满面通红,说道:“独孤老弟,惭愧呀!”忽然停住了还想说的话,心道:此人能文能武,如果将事情告知于他,也许能就许多生命也未可知。乃道:“老弟呀,哥哥有件天大的事**要告知与你!”

“哦,天大的事情!”

后事如何?敬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