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远国际大厦的顶层，方严正将一份签好的文件交给侍立身旁的女秘书，女秘书一面收起文件，一面体贴地请示：“总经理，您的午餐是按老规矩送到这儿来还是……”
“呕，不，谢谢你玛丽，我自己来安排。”方严对他的美籍女秘书点点头，意示感谢。
“那下午见，先生，祝你午餐愉快。”
“下午见，玛丽，你也一样。”
玛丽替他带上门，听着她富有节奏的脚步消失在门外，方严不由下意识地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十一点一刻，时间还早，但也到了该行动的时刻了，他的目光转向了手边的电话，微一犹豫，便将话筒拿在了手中。
下课铃一响，原本寂静的走廊里立刻被放学的人流和如同嘲水般的喧闹声填满，向芸夹着课本走在一群学生当中，当她快走到走廊尽头时，忽听背后一个声音叫道：“夏老师，你的电话。”
夏向芸回头看了一眼，只得返身重新走过涌动的人浪，到达走廊另一边的值班室，拿起放在桌上的黑色听筒。
“你好，我是夏向芸，请问你是哪一位？”夏向芸用礼貌而公式化的声音询问着。
“向芸，是我，方严。”方严一手握着听筒，神情专注地倾听，他听到话筒那面静了片刻，这让他仿佛看到了夏向芸惊讶而迟疑的表情，于是他连忙继续道：“我知道突然打电话找你有点冒昧，不过上次的事我真的觉得很抱歉，不知道你现在怎么样？所以……”
“我很好，请你不用放在心上，上次我也很抱歉，不好意思让您那么不自在。”话筒那头好象松了口气，语声亦恢复了柔和。
方严也笑了一下，将自己的声音放缓，用平常的口气道：“你看我们这样抱歉来抱歉去，好象是陌生人，向芸，如果有时间，中午一起吃个饭怎么样？”
“吃饭？这个……”夏向芸握着电话抿住嘴唇，沉吟道：“恐怕不行，我有个学生贺强生刚刚发生点事，我今天中午要去见他的律师。”
“学生？你是说那个住在你家丁香园的学生吗？”
“对。”
“他怎么了？”
“一言难尽，总之他遇到了麻烦。”
“听你的声音好象很着急，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律师事务所比较远，而我的车又送去检修了，怕来回时间赶不及，那么，我不多说了，再见。”
“等等，向芸，要不……我送你去吧，我的车比较方便。”
“不用了，不用了，我会处理的。”
“没关系，我十分钟后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