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温柔地低头俯视着我,微微地笑,她在我的印象中从来都没有如此地淑女过,我有些不习惯。我感觉香儿好像又长高了,不敢拿正眼去看她,只是低着头从她身边走进屋子里。其实,香儿的脚上只穿了双平底拖鞋。在我的面前,我从来没有见过她穿过高跟鞋,尽管她很喜欢穿,而我也很喜欢看。香儿的房间很小,小得只够放一张双人床,两把椅子,还有一个布艺衣橱,就没有什么东西了;有一间很小的厨房(我不知道那个还能不能称之为厨房),还有一扇小门关闭着,像是卫生间(事实上也是)。香儿将我的皮箱放好,看见我还在发愣,笑着对我说:“是不是觉得太简陋?”“还好,很温馨——像个女孩子的房间!”我看着墙上贴了很多各种各样可爱的小饰物,**还有个很大的毛毛熊,跟她这样说。不知道香儿什么时候用脸盆打好了热水,对我说:“老家伙,别傻愣着了,快来洗脸吧!”当我这个“老家伙”洗好脸后,香儿又很自然地挽着我的胳膊说:“我们出去吃晚饭吧!”我有些不习惯,但并没有说出来。香儿很乖巧地拿走了她的手臂;她很会察言观色,也很会体谅别人。我们去的一家饭店不大,但比较典雅。香儿点了很多菜,我们却吃得很少。我没什么味口,她正在减肥。香儿已经够瘦了,瘦得直追我心中——当然是已成过去——的那个人。我忽然想起马后勇经常在我面前说她“波涛汹涌”,在心里盘算着,她若再这样减下去,那“波涛汹涌”是不是有可能某一天会消失?我大脑里在思考这种流氓想法的时候,脸上肯定是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因为她问我:“你笑什么?笑得那么色?”我慌忙说“没什么”,接着说这家饭店环境真不错,就这样掩饰过去了。香儿不再追问,饭后她一再地抢着付了钱,并且强调说,除了今天以外,将来的一切开销都将等着我来买单。难道我还要在这里待上很多天吗?我只是在心里这么想,并没有说出来。随后,香儿提议我们去蹦迪。我没有异议。我们以前也一起跳过,只不过那时候,我是马后勇的一万瓦电灯泡。这是一家叫作“热舞”的迪厅,装饰普通,但人气极旺,来的都是一些极其年轻的男女。只见英俊的DJ在台上时不时地大声叫唤,音乐随之或高或低,底下的青年男女们,便随之时而热情高涨,大声尖叫,疯狂劲舞,时而轻松写意,蓄势待发。这一个晚上,香儿跳得真是很疯狂,她婀娜的身姿像盛开的樱花一样,在迪厅里魅力四射,活泼奔放;齐肩的秀发时而在空中飞舞,时而散落胸前;“波涛”更是“汹涌”雀跃,像个欢快的孩子似的,引得众多年轻的小哥儿,眼睛里喷着火花,嘴巴里使劲地吸着口水,都拼命地往她身边挤。我坐在一旁的台座上,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喝着闷酒。我想将自己完全地溶入到这里,彻底地放松自己,可是我的脑子里始终不断地出现那张面孔,时隐时现,怎么也驱除不去。香儿拉我去跳,我去了,直到跳不动,回到台座上,我脑子里的影子依然没有被我赶走。我只好接着喝啤酒。“就你那酒量,你还要喝?奇怪,你今天好像已经喝了不少,居然到现在还没醉!”香儿香汗淋漓地出了舞池,屁股刚一落座,便开始取笑我。我不理会她,继续喝。我也感到很奇怪,难道我今天可以千杯不醉?一直以来,我都是只要喝两瓶啤酒,便准能将自己送到仙境去,而现在我都已经三瓶下肚,居然还能保持头脑清醒,实在是超水平发挥。难道一个失恋的人,还有助于酒量的增长?!“你想喝是吧?好,本小姐今天就奉陪到底,你想喝多少,我便陪你喝多少。”说完,她便拿起啤酒瓶往自己嘴里灌。香儿的酒量我是知道的,我和马后勇两个人加起来,也不是她的对手。女人不能喝则已,只要一喝起来,酒量便会大得吓死人。我们在“热舞”里,你一杯我一杯地喝着,笑着,但我们都不说话。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杯“**面包”,才终于将自己带进西天极乐世界。第二天下午,其实是又快到晚上了,我方才醒来,头晕脑胀,浑身空虚。我发现自己睡在香儿的**,赤身**。我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是怎么回来的,又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并躺在香儿的**,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干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我向房间的四周看了看,没有发现香儿,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什么地方去了。可能她是到模特公司去了吧,我想。香儿的床单上有股淡淡的清香,还有股说不出的少女的体香,就如我站在她身边时,时常闻到的那种香味。我使劲地闻着这香味,不知道怎么着又睡过去了,好像这香味就如电视中坏人经常使用的那种**香,人一闻着马上便会失去知觉。“大懒猪!你还不快点起床?都几点了!”我就是在听到那声“大懒猪”的时候再次醒来的,我从一个“老家伙”摇身一变成了“大懒猪”,投胎转世也真够快的,只是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已然变成了个畜生——真是人生如梦啊。这一觉是我很多天以来,睡得最香甜的一次,我怕自己真的要迷失在这里,永远都不想走了。“你还赖在**干嘛?想我喂你吃饭不成?”香儿一手拧着我的耳朵,拽我起床。我痛得“啊呀,啊呀”地叫,一骨碌地便爬了起来,发现自己在她面前春光全泄,慌忙又坐到**拿被子遮住,不让她再有机会欣赏我的**形象。她也羞得脸刷地红得像猴子屁股似的,转过身,嚷道:“你怎么光着身子?”我就奇怪了,难道昨天晚上我还有那个能力把自己脱光了再躺在这张**睡下不成?看到香儿脸上红彤彤的样子,我喜欢跟她斗嘴的劲头不知道从哪儿又冒上来了,也嚷道:“我还想问你呢!谁昨晚偷去了我的衣服?我可还是个童男子!”“切,就你还是童男子?打死我也不信!你们男人有谁是个好东西?”香儿不屑地说。“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别一棍子打死天下所有男人,就像你上过很多男人的当似的。你还给我老实交待清楚了,昨天晚上是不是你偷去了我的**?这也不用问了,事实摆在眼面前。唉!可怜我坚守了二十年的处子之身,就这么不清不白地被你这么个女人拿走了!”我刚想再来点哭腔,我的脑门上便挨了一巴掌,嘴巴随后便被一张纤长的肉手给揪住了,疼得我说不出话。只见她在一旁怒目圆睁,向我大发熊威道:“是本小姐把你的处男拿走了怎么的?没拿又怎么的?看你这张臭嘴跟我贫起来还没个完了!还贫啊?怎么不贫了?”我还怎么贫?疼都疼死我了。赶紧双手向她求饶。她终于放了我,我的脸上已经是青一块紫一块,火辣辣地痛。“你这个女人,怎么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呢?”我瞪着她说。说完赶紧穿衣洗漱,然后吃饭,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带回来了外卖,还热气腾腾的。上海的十二月末,天气好冷,冷得叫人直打哆嗦。我刚一吃完饭,便匆匆忙忙地脱了外套,赶紧又爬到香儿的大**,缩到余温尚存的被窝里。我刚上床,便听见她在后面嚷:“嗳!你这猪头,怎么又爬到**去了呢?那床是你睡的吗?”“好冷啊!”我或真或假地哆嗦着身体,望着香儿说,“我不睡在**,能睡哪儿呢?难道你要让我睡地下不成?我倒是想,可我真要是睡地下,你舍得么?”这话一下子就把香儿给打哑了。我认定这个女人对我好,不会让我挨饿受冻的。我这个生米现在又被她煮成熟饭,也只好认了。再说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主动送上门来,我这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分啊?她的一切,我当然都照单全收了。当我发现自己赤身**地醒来的那一刻,我便已经做出了人生中这个最重大的决定。其实,我一直都很喜欢香儿,很喜欢这种高个子的女孩,只是一直觉得自己的身材过于歉虚,不能随便“高”攀,以免笑掉别人的大牙,又恐同时伤及自己脆弱的自尊心,所以一直将“高”妹统统排除在外,不敢奢想。如今,既然有这样的一等佳人,主动投怀送抱,又无需劳民伤财,费时费力,何乐而不为?我又有什么理由不笑纳?这等好事,真是八辈子烧香求也求之不得的啊!曾经心爱的那个人,就让她进入记忆中去吧,进入历史的档案馆中吧!虽然,我不能保证很快地便能将她忘掉,甚至不敢保证以后不会再偶尔想起她,但是我敢保证,自己将从此一心一意,真心真意地对待香儿,让她成为我永远的最爱,直到白发苍苍,海枯石烂,永不分离。虽然我一时之间,对她说出这样的话,可能还比较困难,但我会用行动来证明自己对她的爱,丝毫不比那些经过所谓万般考验千般折磨山盟海誓的爱情更为逊色。她这样的金枝玉叶,都不嫌弃我这样的糟糠之身,我又何必自暴自弃,不去珍惜这上天赐予我的美人儿呢!我这样地在心中思想着,便不再拿自己当外人看待,俨然成了这里的男主人!而正在忙里忙外的漂亮人儿,就成了我不折不扣的内人了。老天终于对我司马南不薄啊!哈哈!我心中窃喜不已!于是我张口叫道:“香儿!”我要试试我的贤内助可好使,接着吩咐道:“我口渴了!”可能昨天晚上的酒喝得实在是太多了,刚刚又吃过了米饭,现在口渴难耐!香儿在小厨房里清脆地应了声:“你等会儿啊?我马上就送来!”出其意料地好使!这样的好女人哪找去?我老娘要是知道她儿子找了个这么好的媳妇,那还不笑掉大牙?尽管她可能现在对香儿已经没多少印象了,她们已经差不多十年没见面了。我老娘一直都希望她儿子能娶个高个子的女人做老婆,以免让下一代再恶性循环下去,如今我不但遂了她的心愿,并且还大大地超额完成任务,更何况这香儿看来还是个贤妻良母型的,更是意外之喜,这年头还有多少这样的好女孩啊。您说,我都出息成这样了,我老娘还不夜夜从梦中笑醒?!香儿笑嘻嘻地将水端来,还用嘴巴对着热腾腾的杯子,吹了好一会气,等水稍凉了些,再交给我,说:“慢慢喝,小心别烫着!”我怎么感觉自己都跟她孩子似的?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了香儿。她噗哧一声笑得眼泪都快掉出来,好半天后才稍许平静下来,甩下一句:“我哪有你这么老的儿子?你想,我还不要呢!”说完便走开了,到厨房里继续当她的贤内助。房间里没有电视,躺在**又没有睡意,不知道干什么好。好在,她床头放了本《简爱》,虽然我早就看过了,但总比没有好,拿起来再重新看看。香儿和我有个共同的爱好,就是都特别喜欢文学,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她喜欢我的一个原因。我写了那么多封信到宁陵市,她全都看过,还经常夸奖我文采不错,并且常常问我,怎么不给她也写几封信。我的回答一般都是我哪敢啊,我不怕你家马后勇把我给吃了啊。她便默然不语了。不知道过了多久,香儿也爬到了**,并且往我怀里一挤,就像我们同居了好多年似的,一切都是那么自然,一切都是那么熟悉。我嘴巴一张,刚想贫几句,她就拿手捂住了我的嘴,眼睛里充满了哀怨,轻轻地说道:“司马南,你今天能不能不跟我贫?哪怕就今天一晚!你感觉不到我的手很冷么?你还说我不会怜香惜玉?你自己呢?”真的,香儿的手好冰,冰得我的嘴都张不开了。我无言以对,我默默地看着眼前这个漂亮得“一塌糊涂”的小女孩——她真的还只是一个小女孩,她只有十八岁而已!尽管她的身材比我还高出半个头,尽管我从来都没把她当个不懂事的小女孩看待过,可是从她的眼神里,从她干净稚嫩的脸蛋上,从她红润的小嘴上,哪一点都清楚地写着我怀里的这位,真的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少女——还是一个美少女呵。我觉得我以前真的对她很不好,我从来都没有顾忌过她的感受,我也从来都没有很仔细地注意过眼前这个可爱的小姑娘。以前有马后勇,我肯定不会,现在,现在就能了么?如果我处在马后勇现在的位置会不会感到很痛?生活真是爱开玩笑啊,李思远跟我喜欢的姑娘好上了,而我现在又跟马后勇的女孩子睡在一张**——这都是怎么了呢?“司马南,你在发愣什么呢?你是不是还在想她?”香儿的眼神里满是忧伤,那么地楚楚可怜。我说没有,这次我没有撒谎,我只是在对我那个最好的朋友感到歉疚而已。我低头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眼睛,我想吻去她眼里的忧伤。可是,不想忧伤没有被我抹去,反而在她的眼里抹来了大片的泪水,顺着眼角直往下流。我有点慌了手脚,连忙说“对不起”,又着急地问“怎么了”,然而她的泪水,越来越多,无声的泪水,也变成有声的眼泪了,就像涛涛不绝的长江水,怎么也没有止息的可能。我已经不知道该对她说些什么,我也不知道自己犯了怎样地错误,让如此可爱的姑娘,在我的怀里,哭得如此悲伤!香儿紧紧地抱住我,头抵在我的脖子上,大片大片的泪水于是就从我的脖子上,顺流而下,潮湿了床单,更潮湿了我的心。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开始相互吻着对方,那么地慌乱,那么地饥渴。我的心跳动得好厉害,我的手心里全是汗水,我的身体好紧张,衣服不知道怎样地被除去了,两个**的**,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我的身体开始发生着剧烈地变化,大脑也变得很冲动,我将香儿紧紧地压在身子底下,一双魔爪在她柔软光滑的皮肤上,粗暴地抚摸着,搓捏着;喘着粗气的臭嘴,很贪婪地吸吮着她的香唇,舌头,脖子,乳FANG,再往下——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很笨拙地进入了她的身体里,真的很笨拙,而且很慌张,急匆匆地**了几下,就像个死猪一样地爬在她柔软的身体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舒服得不想动。正传【男色天下】第一卷第九十三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