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被钱清坤一脚踹翻在地上之后,她只是蠕动了两下,没事人一样,立刻又站了起来,弓着身子,垂着两条手臂,耷拉在地面上,指甲和地面摩擦时,发出“沙沙”的声响儿,人一听就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的双腿也弯弯的,站不直腰的模样,鼻子两个孔里流出了许多的血液,洒在了地上,沙发上许多,触目惊心!她脸上的鼻梁都有些塌瘪了,钱清坤看着都心疼的浑身冒冷气儿,她却还跟没事人一样,开始朝钱清坤靠近!

钱清坤紧跟着后退,不敢在和她正面交锋,毕竟她还是个活人,不能下狠手,万一一个不当心,就毁了人家一辈子!

一面后退着和她围着沙发绕圈圈,钱清坤一面看着被罩在筛子下面的鸡,这时候那只鸡突然扑腾起翅膀来,筛子也跟着鸡的扑腾不停的摇晃,被风一吹,蜡烛的火苗晃得更厉害了,随着蜡烛火苗儿的不稳定,眼前这个女人也跟晕了似的,身体左晃右摆,站不稳的意思。

“蜡烛!”钱清坤貌似发现了门道,紧赶了两步,扑在墙边,鼓起腮帮子朝蜡烛使劲儿一吹,将其吹熄灭了!蜡烛一灭,那个女人立刻变成没有骨架了一般,一头栽倒在地上,不在得动弹了。

解下盘在手腕上的红丝带,钱清坤将一端系在女人的脖子上,另一端则盘住了她的双手,又将她抱回到沙发上,这一次是让她侧着躺着,钱清坤取出刚才没来及用的铜钱,在她的眉头上不停的顺向刮着,范围一点点扩大,直到扩满到整个眉头。不消会儿的功夫,她的眉头出现了一片红点点,这个过程也就几分钟,有点类似于刮痧的步骤。

弄好这些,钱清坤站起身来,抓住那只鸡,双手一拧,鸡脖子瞬间断了,那一只鸡甚至还没来得及扑腾两下,或者叫上一声呢,便一命呜呼了,虽然它的爪子还在一伸一伸的,跟刘能一样。

点上一柱香,烧了些草纸,钱清坤象征性的做了一些潦草的安魂小法,对鸡的献身以表敬意,鸡要不死,女人就活不成了。

将女人的嘴巴掰开,钱清坤掏出随身带着的毛笔,蘸了一些没有凝固的蜡汁,探入那个女人的嗓子眼儿,用力一压!

她瞬间浑身哆嗦,开始从胃里往外呕吐起来,吐出了好大一滩才算消停,地上被她弄湿了一大片,她呕出来的污秽之物中,还有不少的东西是活的,一跳一跳的,恶心至极!她还在不停的咳嗽,嘴巴边的白沫儿拉出了老长……

那一摊呕吐物将整个屋子都弥漫着让人作呕的味道儿,钱清坤掩住鼻子,实在是难闻的不行。他摸了摸她的脉象,这个女人总算是没事了!捡起地上的白布,钱清坤再次给她披上,明天天一亮,希望她不会太过惊讶。

回到楼道里,钱清坤用湿巾清理了一下手上依旧还在冒血的伤口,忍不住回身望了一眼那个女人,心里捉摸着,我明天要不要打个破伤风的疫苗啊,正说准备继续往楼上走呢,对面的一幕让他自己差点吓掉嘴巴!

对面的屋内,竟然和刚才的屋子一样的摆设,一张沙发,一只快要烧完的蜡烛,还有筛子罩鸡,可对面的屋内,沙发上躺着的竟然是个男人,而且……而且他已经坐了起来,正朝钱清坤的方向看过来!

这下他可心虚了,几乎就是瞬间的反应,撒丫子就跑啊!飞速的朝楼上奔去,不出他所料,一连好几层,每一层都这样!

屋内有男,有女,屋子内都是一样的摆设,钱清坤有点迷茫了,原地转起圈来,看完左边屋里,看右边屋里,那些白色的“人”都已经坐了起来。

他们全部,全部都在盯着自己看!

钱清坤单枪匹马的闯进这楼内,纵然知道周边都是居民区,是非常安全的,可眼前这副景象,让他喉咙里跟塞了铅块一样,发不出声儿来,他站在原地,身体僵硬,这种被包围的感觉可不怎么好受!

好在那些人并没有轻举妄动,只是坐起来看自己而已,就这一点点细微的动作,都让钱清坤浑身毛毛的,冷气直冒。他心里盘算了一下楼层数,和房间数,这些人的数量的确惊人,少说得二三十口子,单是想想都觉得后怕!

扶着楼梯,他没有再多做逗留,这么多人,救是救不过来的,只有找到弄这些“杰作”人!

又往前走了一些台阶,楼梯一转角,一间屋子里出现了一个人影在不时晃动。

钱清坤站定脚步,稍微有些迟疑,这间屋子却有门,是那种木门,非但并没有关,反倒屋门还敞开着,同时屋内还伴有轻微的低吟,钱清坤定了定内心的情绪,一个大迈步,窜了上去,首先入眼的便是那一只悬在天花板上的大油灯了!

“啊?这……这是北斗……不,不对,这是回耀轮灯仪?”钱清坤难掩心中惊震,竟然忘记现在身处何处,不受控制的脱口而出。

小林这一会儿正在埋头往张鹤圆照片上猛戳钉子呢,根本没留神身边的情况,忽闻耳边有人惊呼,也是一阵受惊,闪电般抄起一把刀子起身去看,这种情况之下,两个人一对眼儿,小林先开口了:“怎么是你?你来干什么?”

“我?你是问我,我来干什么?”钱清坤随即反问了回去,他看到小林之后也是同样的神情,甚是惊讶!他认识眼前这个人,盯着眼前的小林,钱清坤脑子里立刻浮现出了回忆。

这个叫小林的,就是在他赶走张鹤圆当天晚上找上门来的人,当初在乡下白老头的房子就是他搞得,害的钱清坤自己差点丧命!若不是张鹤圆的大杀器缚魂钉,他早就嗝屁了,这个小林就是在那一晚尾随着张鹤圆找到他家的人,只不过张鹤圆并不之情而已!

小林看到是钱清坤来了,忽然之间有些谨慎,念在他是长辈,圈子里多少有些威望,也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停下手中的动作,开始与之说起话来,只不过紧握的刀子并没有放手。

小林他伸手拨弄起悬在吊灯下的小木牌,心不在焉的对钱清坤说道:“钱师父,当初我布下那个局,目的很简单,就是想寻找你这样的有道之人共谋大业,可你偏偏不识抬举,弄得咱们不欢而散,这不怪我吧?听说你还损失了一名爱将,想必也是因为那一晚的事吧?”

钱清坤冷哼了一声,还了一句“我呸!”他低头看见地面上张鹤圆的照片被钉上了一颗钉子,直接开门见山,继续补充:“别的事情我不插手,这个人,你不能碰!”说话的时候,钱清坤指向地上的那一张照片。

“我去年买了个表!”小林反口怒骂:“别倚老卖老,这小子搅和我的生意,已经触犯到我了,让我放过他?别逗了!”

“你的生意?就这,这,这?”钱清坤一边观察着小林折腾出来的杰作,一边用鄙夷的眼光看着他,继续说道:“当初你跟我说的,想必也是这事吧?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同意么?”

“你年纪大了,适应不了我这超前的思维呗!”小林得意洋洋的说道。

“错,你把这些正道之法改的四不像,而且还用活人当作你的垫脚石,这种损阴德的事情你也干的出来?你居然在这里还厚颜无耻的美名为超前思维,你这是误入了歧途!年轻人!回头是岸呐!”钱清坤说这话的时候语重心长,老气横秋的。

“误入歧途,不不不,你又错了,我这一点也不损阴德,用了这个法子,我虽然增加了阴债,可我的本事可是一点也不比你弱,你们修炼一年的成果,我只需要几天便可以达到,我说你老了,不行就退休吧!”

小林根本不理会钱清坤的劝阻,继而又说道:“对于你所说的阴债,我自然有办法解决,我想你应该知道我精通六壬之术吧?里面有一招六壬藏魂寄石风水法,用了这个法子,我完全可以来一次种生基,到时候非但阴债全清,恐怕这全国都不会有一个人比我牛逼的!哈哈哈……”

“你……你真是不择手段!”钱清坤越听越是愤怒,真他妈想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他立刻甩出一句硬话:“妈的,不管了!你只要敢动我的人,我他妈的就让你跪下来喊我爷爷!!”

还在大笑的小林笑容立刻僵住了,转脸看向钱清坤,有点不敢相信的说:“哎呦呵!你个老小子这是跟我下战书了?那……来吧!”话音之中,寒光一闪,小林抄起寒光闪现的刀子,奔着钱清坤的喉咙便刺去了!

两大高手对决,又是一老一少,斗法实在是无稽之谈,只有肉搏了!

来回数个回合,都是小林占上风,钱清坤四十多岁,身子骨哪里比得上年轻气盛的小林,自己只是躲闪了两下,便已经是气喘吁吁,汗流浃背了,他心里明白的很,自己在体力上,根本不是小林的对手,只有尽量拖延时间,争取时间留给张鹤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