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轻候漫声问:“大人你刚才一个人在房中,确实并不曾看到什么闲杂人等吗?”

沈止观此刻也知道左轻候其实比谁都明白了,却也不知他到底打什么主意,只得说:“的确不曾看见。”

左轻候叹口气:“看样子那赵娥真确实不曾逃到此处来,不知她跑到哪里去了。其实她也不过就是个强盗而已,如果能够从此改过,又能有足以信任的人为她做保的话,我也不一定非要捉住他不可。”

沈止观啊了一声,欣然说:“左捕头肯给别人改过回头的机会实是难得的慈悲心肠,如果那个强盗知道必然会感激涕零,从此悔过自新的。”

房里的赵娥真气得咬牙,鬼才要感激那个大混帐,沈止观你这超极糊涂蛋!

左轻候眼中带着笑意:“希望她会真的知恩图报重新做人,否则我就要找他的保人麻烦了。”

赵娥真在心中暗恨,谁会受你威胁,那个叫沈止观的家伙死活与我何干?

左轻候伸手递出手中的金子:“我们在江陵停留的ri子不能久,只怕真捉不到她。这锭金子与她有关,或许会有捉她的线索,不如就交给大人,也许以后大人会有本事将那人收服呢。”

沈止观难抑激动,自左轻候手中接过那锭在旁人眼中无比平常,但对他和她却最为特别的金子。

左轻候微笑着说:“我听说大人今天受了凉,我有一套驱寒的内功心法,或许对大人有所帮助。“说着便随口念出一套口诀来。

沈止观听得不明所以,里面的赵娥真却听出这是一门极高深的疗伤心法。早闻左轻候的掌法诡异,中了他的掌力越是调息越是血气翻腾得厉害,自己中了他一掌之后也是完全压不下伤势,更无力运气调息才至于功力尽失。如今听得这套心法,不自觉依法而行,竟觉体内真气渐渐可以控制了。一时间搞不明白这个左轻候在搞什么鬼?为什么竟将武林人视为密宝的内功心法如此轻易地告诉了自己。

左轻候念完口诀后笑说:“不打扰大人休息了,在下告辞。”

沈止观目注左轻候,深深一揖,由衷地说:“左捕头对下官关切爱护之德,下官没齿不忘。”

左轻候不敢有半点怠慢,同样深深还了一礼,恳切地说:“大人为官清正令人敬服,一身系江陵十余万百姓之祸福。还请大人善自珍重,为江陵百姓保重自身。”

沈止观震了一震,终于明白过来,目光深深望进这伟岸男子的眼中。

左轻候哈哈一笑,转身即去。庄闲之拉着一脸惊愕、不断回头望向房中的凌飞扬跟出去,其他捕快也一言不发地跟了出去。他们久随左轻候,对于左轻候敬服之至,虽觉得事情不对,但对左轻候的决定却不会有半点异议。

当然那个急得直跳脚的凌飞扬是例外,才一离开府衙,他就再也忍不住叫了起来:“老大,那个赵娥真明明就躲在房里,你为什么不捉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