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云脸上带着满不在乎的笑容紧挨着赵娥真,亲亲热热地坐下。

沈止观看了心中更是不痛快,却又没有半点理由发作。

赵娥真也查觉了苏慕云的不对劲,暗中狠狠瞪他一眼,jing告他最好别乱来。

苏慕云只当看不见,长笑说:“还是做官有意思。难怪你也懒得来找我,只是留在这里陪着这位大人过安生ri子。”说着刻意装出一脸黯然伤神之sè。

赵娥真不知这个混帐又要搞什么鬼,却又不便在沈止观面前与苏慕云大打出手,只是眼中shè出jing告的光芒要他收敛一点,桌子下已暗中踢出七八脚,“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苏慕云脚下应付她的攻击,脸上却是笑嘻嘻凑过来说:“没什么啊,我只是忽然觉得当官真是很有意思。又有这么大的府衙可以住,又有朝廷的银子可以拿,暗中还不知有多少好处得,更能让治下百姓轮流进府衙来服役。王家老大的菜做得好,就征他来当厨子,李家媳妇的针线好,就征他来当织娘,孙家女儿的容貌好,就征她来做个通房大丫头好了。半夜三更地吩咐一声,自然可以让人从**起来,转眼cāo办一大桌酒席,真真是何等威风。可怜我读书不成改学剑,否则说不定也能考得这么一个官当当,就不用担心你一心高攀人家当官的,离我而去了。”

赵娥真真不知他胡言乱语些什么,心中实实恨极。如果不是怕惊了沈止观,早将这桌上的菜直打到他脸上去了。

沈止观原不知这看来身挨着身头靠着头的两个人在桌子底下已过了多少招,只是见二人如此亲昵,心中不快到了极点,更听得苏慕云视自己如无物、而且句句带刺,一时愤然,控制不住,立起身正sè说:“沈止观主政江陵,但并不曾收受一分一毫昧心之银。国家虽有法度地方官可征召百姓入衙服役,但我府中所请之人我都自付酬金,实在不知有何过犯之处,还请阁下明示。”

苏慕云笑说:“没有啊,大人公正廉明谁人不知,我只是有点羡慕大人竟能得到小真如此关怀,所以有感而言。若有得罪,大人莫怪。”

一边故意用亲昵的口气叫小真,一边拼命向赵娥真靠过去,吃定了赵娥真当着沈止观的面不便明着动手。

沈止观简直看不下去了,白着脸说一声:“我还有公事要办,二位请自便。”一转身,就往书房去了。

苏慕云一笑:“好一个不懂待客之道的主人。”伸手要取桌上的酒来自斟自饮。

赵娥真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也算是客?”猛地起身抄起两盘菜,同时一脚踢飞桌子。

苏慕云心疼地怪叫一声,跃至半空,双手忙得不亦乐乎,同时脚下飞踢,将桌子踢得正正落下,然后所有飞在半空的酒菜都被一一放回原处,不曾接漏一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