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康长月,却敌台。wWw,QUaNbEn-xIAoShUO,CoM

靖康四世站在城楼远眺,京畿已经下令,搬迁的百姓拾掇一空,空出几十里的荒地,一片荒凉。

他想起往日的欣荣,心中不是滋味,似乎听到了玉门关外的喊杀声。

“我王!还是迁都吧。”一个略微疲倦的声音传了过来,军机首辅方良玉和丞相梁黎唛连袂而来,轻轻走到他身后丈远的地方跪了下来说。

“你又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了吧。我的军政大臣!”靖康四世淡淡地说,“讲一讲,情况已经够坏,还能更坏吗?!”

“南方星夜国不同意停战,说陛下开出的八城原本都是他们的!”方良玉低声说。

“陛下,是不是许他们再大一点的利益?”梁丞相说。

“恩!”靖康四世依然没有回头,只是轻哼了一声,然后说,“不用!”

“北方的猛人恐怕又有异动,辽阳郡有军奏一封。”方良玉从袖中掏出一封信来。

“不要念了,拿来给我!”靖康四世回过头来,这是一张平凡而霸气的面孔,略显老态,仪态却很是自然,似乎方良玉的禀报他早已经洞悉了一样。

靖康四世开始看起这封紧急军文来,脸上竟然来了笑意。“听说京城里的高系名门都纷纷在想着搬家,是不是?”他问。

“是的!”方良玉有些不安地回答,“玉门关年久失修,恐怕不日就可要被大棉人攻破。而各路勤王大军又迟迟不能到,陛下要避其锋锐呀!”

“孤王一动则国动,你到现在还不明白这个道理?!传令下去,召告全城百姓,无论是王后还是孤,都将呆在王京。下诏,将壮年男子全部征集,积极守城。”

三年前,大凉国国主胡伦偶得一玉,晶莹剔透,琉光分彩,可说是举世无双。靖康四世和西庆帝国十三世帝都遣使要求一观,大凉乃西地小国,两边都得罪不起。于是,国君向外宣称美玉丢失。靖康四世得知淡然一笑说:“堂堂国君,却恁地小气。琅琅玉器,非献而取,不为君子为也。他却当我巧取豪夺,不观就不观了!”

而西庆十三世却雷霆大怒,一边耻于与靖康并列,一边怪大凉就在旁边却不伏从威仪,东进灭了大凉,接着进军靖康。靖康正于星月国争夺星河河套地域,却不想西庆拔兵前来,不宣而战,奇袭了龙重关。靖康四世不得已主动向星夜议和,割地八城,许诺永不再图星河河套地段。

西庆增兵至四十万。而靖康仓促之间只能聚兵众十五万,大将雍焕引兵退避至仓州。西庆之势几不可挡,兵分两路,一路图玉门,进逼靖康长月城,一路进逼雄角城与雍焕对决。南迢,雪莱,奉,罗斯等大小国家无不沉兵边境作壁上观。

王卓大将军节制的征讨星月军退不出战场,随着龙重关被破尤恐两面受敌,不得已退而卡在台州要地,死死把住补给要道。同时,前路范霸大军改攻进阳,曹无双的南方军全力攻打星月建城,以求逼近石化城小胜而和。这一切的进行还算理想,但星月方和西庆结盟,突然无意讲和。紧接着,雄角城的雍焕怕被敌人分割,各个击破,出城迎战,被名将马孟符部五万铁骑杀得大败,连仓促聚集的十五万军力也损失怠尽。丢了大半仓州后,雍焕不得已退至陈州,后上书不见君赦,畏罪自尽。

与此同时星夜军也全力反击,打进了角州。西庆统帅陈万复自领一军**,变虚为实,逼近长月。敌军已经到达玉门关下,靖康四世不得不下令各路大军勤王。玉门关久年未修,形势汲汲可危。

北部集团军,东部集团军,中央集团军被抽调一空,若是此时北方不稳,则危机更重。

靖康王思虑一番还是雷打不动地说:“拟诏,封辽阳防风镇镇守龙青云为北部经略将军,三等伯,封地防风,许他自行开牙建府,节制关外五镇。给他调拨屯牙关一千将士,军甲两千,锦旗一千,粮草由军部统一调拨,开备州府下军库,其它军备有多少就给他多少。”此时,北部军文呈上正是北方空虚之时,靖康四世封赏龙青云也是迫不得已。虽然他不寄予龙青云败敌,但真正想的是不被攻破屯牙关。若关外五镇归心,不善于攻城的猛人应该不能很快征集民力器械破屯牙的。

“这太离谱了吧!”丞相深通民政,有点担心地说,“军政民务集中在他一人之手,关外地方有如此大吏归谁节制?那五个大镇归属何在?还属不属于备州辽阳?这比封疆大吏更要——”

靖康四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往下说。“自圣成先王修建屯牙关后,关外之地尽弃,若不是此信中罗列详细,我都不知道那五镇还是我们靖康之地。你说说看,朝廷在那里无一兵一吏,多年由它自治,给他也是他自己凭本事拿到的,不给他,也是他的,是不是?五个镇子而已,只是名号空大罢了,但这块地要是被猛人占据就是另一码事情,他会成为猛人的跳板。

“猛人试探还是关外五镇自己的试探都无所谓,北部若再有动乱,我靖康却是真正的危险了。”靖康四世叹息说,“即要从经也要从权嘛!”

就在当日,靖康四世下罪己诏,说自己言谈失和,罪及数万百姓等等,同时让王太子编入壮丁支援前线,言:孤王的过错,当不能深藏爱子。靖康四世登基十余载,不断减免各地赋税,虽有战事,却波及不大。罪己诏下,天下百姓无不垂泪,节衣缩食毫无怨言,听说王太子以普通一兵入伍,更是老少入军,誓死与西庆大军死战。

防风镇这边已经来不及等待朝廷诏命。猛人已经有了动静,大军开始举兵集结。轻骑兵面前回报是来不及的,斥候只好递出了信鸽。

龙青云已经把龙青风和龙青水两个人放了出来,就坐在一侧的上首,随后是龙利扬等一干镇防军官,另一侧是田夫子,狄南堂和一些民兵千夫长。龙青云坐在正中。

“怎么应战?现在防风镇镇防军只有一两千名,民兵一万左右。散兵顶多有几千余。这些人还未必顶得住一个猛人一个万人队呢!可敌人多少还未能侦知!”龙青云面露苦笑,接着问身旁的文书,“朝廷方面还没有消息来吗?”

“没有!”文书回答说,“四镇的兵马除了关山合子的人马晚上可以到外,长河镇,长乐镇,马踏镇来都来了,雪山族四百武士预计两,三天后到达。”

众人都不说话。一万多仅仅通过基本训练的民兵,几千散兵,这在敌人半数轻骑下绝无一战之力,这是人人明白的。即使四镇来的半数都是正规军士,也不过万人左右的主力。

前日,龙青云不知道怎么和两位弟弟谈的一晚,第二天便放出了两个弟弟。不过现在两个人都是木然地坐着,什么话也不说。“下战书约他们一战,把日期向后调整几天。”狄南堂说。

“是的,他们会同意的,避开我们土城对他们的骑兵有利!”龙利扬说。

“马塔镇只有一千人来?”田夫子有点警觉地说。

“是呀!”文书回答田夫子的疑问说,“马塔镇正规军士剿匪未归,只好硬是拼凑一千!但独孤公子说了,只要他们一到就立刻开拨过来。”

“鬼才信他!”一个镇防军军官小声地说。这也是独孤老三的失败,若是人人都察觉到他的意图,他还要行险的话,如何能成事?!

只是几人能看透这个,即使看破了又有几人收得了手,这是人的悲哀,狄南堂带有这样的心思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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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流霜这几天来一直觉得飞鸟和飞孝都怪怪的,一天到晚看不到人,可她也并没有在意,只是问了一下余山汉。

“跟了几次都被他溜走了,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余山汉说。

“花阿姨不要担心,他们总不能会去打仗!”段晚容一付很自然的样子。

“飞孝一天到晚做不完的将军梦,但飞鸟不会!”花流霜同意她说的话。

“夫人,你看这一仗能不能赢?”龙家的原姐以前认识花流霜的,但她还是很快地转变称呼。

“不好说的!”花流霜避上眼睛说,大猛骑兵天下无敌的神话虽然有些玄乎,但正面战场确实实鲜有败例。

确实不好说的,当狄南堂在四镇面前拿出自己的计划后,不要说四镇的人,即使是防风镇的人也个个反对。然而,这被所有人拒绝的方案却被龙青云坚持。“开什么玩笑,在沃野和敌人一战?把散兵由两个中队牵引带到敌后?”龙青云的小舅子铁半山满脸狐疑地看着狄南堂。

“大哥,你不能把整个四镇的人拿去送死!”一直都不插嘴的龙青风突然分开众人跪在龙青云面前。

“相信我,相信狄先生吧。此战必胜!”龙青云说得斩钉截铁。

除了马踏镇外其余三镇之人并不赞同,这也不是龙青云能够强勉的。计划只能暂时搁浅下来,若接着几日并不能说服众人的话,只能在城下一战了。要求对阵一战的使者照样已经派出,是用骗来拖延时间还是拖延了时间真正一战现在成了两边争论的焦点。

“为何要放掉优势?”田夫子暗地里问狄南堂。

“这是优势吗?”狄南堂苦笑着说,“一旦让猛人临近镇下,他们是成了劣势,难道我们不同样也是?我们的人也大多是骑兵,镇上土墙并不十分险峻。牛力弓箭,投石车,弹竹,黑油这些城防用品我们能有多少呢?对方轻易就可以垒土成跳马坡。收获过中的农田也定然大量被践踏而毁掉,住在镇外的人若要全部拥挤在镇上,随便从镇外射一箭说不定就能射杀我们的人。而且,守而战会让猛人在我镇的周围越积越多!”

“我们只利于速战,胜上一场后,利用散兵给予的效果让他们草木皆兵才行!败了呢,还可以及时献镇免于屠杀!”

“那,野战你可有把握?”田夫子听他分析得合情合理,于是问。

“没有什么战争是有绝对的把握的!我们手里还有一些别人不知道的筹码。何况,若用好散兵,就是疑兵之计,能给予猛人不小的威胁,让他们常用的两翼包抄不敢有用武之地。”狄南堂说,“制猛人的办法就是逼迫他放弃机动性!”

“我没有带过兵!”田夫子见他越讲越厉害,老脸一红说。

“我也不怎么知兵,这样大规模的对阵也并没有经历过。但根据我们的情况不得不制定这样的计划!”狄南堂说,“就看大爷怎么在这些人身上下功夫了!”

龙青云自然没有让人失望,他很快让关山合子的铁半山在自己的感情攻势下松口,再加上独孤跋一开始的赞成,事情的转机最终来临。

按照原定计划,今夜,散兵们就要在两个中队的牵引下夜间赶路。

这天天快黑了,飞鸟和飞孝也都还没有回家。正是雅姐将他们饭热了又热的时候,飞田和飞雪乐滋滋从外面回来,每个人手里拿了一大把糖葫芦。

“大妈!信!”飞田伸出小手递给花流霜一封信来。

“是谁让你给大妈的?”花流霜边拆信边问。

“我哥!”飞雪晃晃手里的吃的说。

“闲来没事玩写信?也不见他这几天和师傅练琴!”花流霜打开信来,接着颜色突变。

“他人呢?”花流霜连忙追问。

飞雪摇了摇头,说:“刚才在街口的麻花店,穿得好‘漂亮’。他让我们先吃完手里的麻花再回来。”毫无疑问,飞鸟和飞孝是在麻花店等飞雪和飞田的,然后用了一大把糖葫芦诱惑她们两个送了封信回来。

花流霜注意到事情的严重性,立刻叫来所有的人。

“他真的出去打仗?”段晚容张开嘴巴,一口可以塞上两个鸡蛋。

“余大哥赶快去给我们爷说一声。雨蝶,晚容,你们和我一起四下里看看,原姐,雅姐呆在家里,如果他们回来千万要留住他们两个,否则别怪我不讲情面。”花流霜安排一下,接着又问那黑袍老人说:“先生要是愿意帮忙的话,帮我们出去找一下怎么样?”

吟游者也连连点头。

“阿姨,你怎么往驿舍里来了?”段晚容骑在马上大声问。

“你先在这里等着!”花流霜驾驭着马匹在守门兵士来不及反应下冲过大门,马儿急速被勒住,接着扬起前蹄大声嘶叫。花流霜打了个站在原地打了个响哨。反应过来的守门士兵挺着兵器厉声询问:“你干什么?”

“集合我家的武士!”花流霜说完又打了三声响哨,回马从三名武士面前又一次穿过。

片刻之后,十三名骑士骑着马匹冲了出来。

“你们有谁知道飞鸟少爷和飞孝少爷的样子?”花流霜说,“少爷不见了,自行组队分头去找!”

段晚容此时也顾不得问哪来的十三个人,大伙到了镇上的南门就在人群中苦找。无数的散兵在这里和亲人告别,然后到镇外集合。人头耸耸下,在众多人群中想找的一两个小孩是非常艰难的事情。

余山汉在一名武士的带领下找到了狄南堂。此时,他正和镇防上,四镇的头领们在一付卷轴地图上讨论着什么。龙青云也在,在一旁的椅子上坐着,已经睡着了。

“什么事?老余!”狄南堂多日未能休息,揉着眉心问余山汉。

“主公,少爷不见了,出去做散兵去了!”余山汉的声音如精雷一样,即急噪又响亮,龙青云身子一震,被他惊醒,周围人也纷纷看向他。

“你快想想办法找到少爷和飞孝少爷!”余山汉都差点要掉眼泪了,“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周围的人都哈哈地笑起来。龙扬利走了过来拍了拍余山汉说,“大个子!连龙镇长的大女儿都去了!”

狄南堂半天没有说话,接着问:“夫人呢?”

“出去找了!”余山汉说。

“派人去找,多派些人出去找!”龙青云慌忙吩咐这些镇防军的军官。

“谢谢这位爷!”余山汉给他磕头说。

“不用了,他们又不认识,怎么找?”狄南堂阻止说,“我妻子能找他回来的,老余你也不用担心!我正要人去叫你,来帮我分析一下这场仗怎么打!”

狄南堂硬拉去拼命要出去找飞鸟的余山汉去。身后一个一个的军官都轻笑起来,有人说:“有什么奇的,我儿子不也出去了吗?”有人说:“人家儿子命贵!”

“都给我住嘴!”龙青云连其余四镇的人都骂了,“你们知不知道他儿子多大?”

“只有十二岁。我问你,屈文鹏,你儿子多大了?好像你儿子还入了镇防军吧?”龙青云叱呵刚才乱讲话的一个镇防军军官,接着问第二个,“还有你,你家族里的申报中少了不少武士吧,干嘛去了?”

众人都不说话了。

“我就告诉你们实话,我女儿要出去历练一番,我给了她三十个武士还嫌不够!”龙青云说,“要不是要做好表率,说什么我都不让她去!”龙青云近似于自卖其短的做法不但不让人反感,反而让人觉得亲切。大家乐呵呵地听他教训,也没有人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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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鸟和飞孝的皮甲都是龙琉姝不得不赞助的,大包大包的食物是借龙动的钱买的。“屁牛”和“蚂蚁”被家人扣掉了不能前来,这是飞鸟的一大遗憾,他知道自己能指挥发财的人又少了。

当被花琉霜逮到的时候,飞鸟和飞孝的样子简直让人笑死。飞鸟腰跨小弯刀,带的是自己乱劈走型的长剑,小云吞兽身上腹部上覆盖着一块木头做的盾牌,一只自己做的弓等等。除了一把小弯刀外,其余全是低廉到极点的装备,衣甲稍微好上一些,但不配套的头盔被改良了,被去掉了一大块然后挤合到一起。飞孝带着他自己的双手大剑,两只战靴长得不一样,马鞍的蹬子被截断了一截重新接上。

“下来!”花流霜厉声说,“看看成什么样子了?”

“阿妈!不会有什么危险的!”飞鸟跳下云吞兽来,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下说,“儿子身为防风镇的一员,理应杀敌卫镇。阿妈多保重,恕儿不孝之罪!”

一大圈武士围了上来,都有人想掉眼泪了,一个十多岁的孩童都想着怎样保护家园,岂能不让大人有一种异常的悲壮感。飞孝学着他的样子跳下马,徐步走回来跪下说:“侄儿身为防风镇的一员,理应成为大将军,大妈多保重,恕侄儿不孝之罪!”

段晚容弯下腰撇着嘴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两个心里想的是什么!”

龙琉姝几个也都围了上来。“倩儿阿姨!他是你儿子?”龙琉姝吃了一惊,瞄向花流霜的眼睛满是狐疑。不过从内心来讲,他们几个当真希望花流霜能把飞鸟和飞孝两个抓走。

花流霜看到他们比飞鸟大不了多少,又瞄了一眼已经差不多快成型的云吞兽,心中稍微有些放心了些。她给龙琉姝说了几句话后,弯下腰来怒气冲冲地问飞鸟:“什么时候开始出发?”

飞鸟立刻说:“半个时辰后吧。”

“半个时辰够了,陈良,去给他们搞来点像样的东西来!稍后,你们十三个就跟他两个在一起,要保证他们安全。”

段晚容一惊,说:“阿姨,你真让他去打仗呀?”“是呀,死了也不可惜。”花流霜恨恨地说。

“要小心,知道吗?”把飞鸟拉到一边后,花流霜一改木然无情的样子,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说。

“知道,阿妈!我每天武技都有练!”飞鸟拍拍胸脯保证说,“不会有事,只会带大把大把的钱回来。”“傻孩子!”花流霜叹气说,她真想告诉飞鸟他父亲的钱任他怎么花都花不完,多他这一点不多,少他这一点不少。就是镇上劳军的钱不够支付,还说不定会向他父亲借。

“也要保证飞孝不要出事,否则你二叔非找你拼命不可!”花流霜说,“我知道你会逃,可傻小子不会!”

飞鸟再次连连点头,他知道若是自己不带飞孝去,即使等所有人走完,那个满脑子都是战场的人也会一个人跑出去的。不一会工夫,陈良和两名武士已经回来。他们手里的东西似乎是为两人量身定做的,两套小号的甲衣,里甲外甲,护胸,连腕都有,头盔是金属构架的,靴子也格外漂亮。此外,还有一柄战场上用的短刀,一付符合飞孝的坐鞍,两把臂力适合的弓箭,两只小号的圆盾,还有几大袋肉干和水囊。

一旁看热闹的武士包括龙琉姝都有些震惊,镇上兵器,衣甲这阵子很难买到,根本不要说是在店铺关门的晚上。一眼看去,他们就知道这些盔甲都还都经过良匠快速地修改。三个人短短时间办到了不说,更扛了干粮和水囊来。这事实也并不奇怪,陈良良好的素养是一方面,而“花鹰”通铺根本就是狄南堂下的产业。

飞鸟试了试弓箭,却放弃了换弓箭的想法,他头疼一样扶住脑袋大发牢骚:“这样的弓箭一定贵死了,却还没有我的好用!”旁边的人无不来回看两个弓箭,同时不得不给飞鸟再加上一个省吃俭用的美德。当即,就有旁边的内行人拿过来试着比较。“你这弓箭?还是换换吧,孩子!你那弓箭弦有问题,像我们拉半怀就非断不可!”一位好心的大叔说。

“特制的!好用!不过你绝对拉不断,拉断了,我只要阿叔陪一个金币!”飞鸟一举两得地说。拉坏了反而加倍赔,大叔只得放弃对飞鸟的劝阻,翻翻白眼走掉了。

“你这阿姨什么来头?”钱华偷偷问龙琉姝。一旁一起的李世银瞪大眼睛看着飞鸟那插着翎毛,还带有护脸的头盔说:“这转变也太让人吃惊了吧!”

“以前就是我们家人,现在嫁人了,我就不知道了!”龙琉姝说。

“我突然发现他的坐骑怪怪的,和我们不太一样!”常柏观察半天说。

“难道是马兽?”龙动也发现了,说,“怎么可能?!”

而飞鸟和飞孝一遍又一遍摸着自己手里的东西,发出啧啧的声音,笑容甜得让人发腻。

“哥,不知道我们能不能挣这么多钱回来!”飞孝问。

“可以的!”飞鸟连连点头。

“废话什么?赶快换上呀。”段晚容眼睛红红的,拉住一旁的雨蝶的手说。

一名背着旗子的武士赶了过来,宣布要走的讯息。武士骑士纷纷做准备。

飞鸟和飞孝慌忙换装备,陈良和一名叫刘五哥的武士快速地给他们束马,

花流霜骑在马上,任自己跨下的马匹打着转。她的眼泪不住地下涌,不由得想起那记忆中已经模糊的父亲和哥哥来。男人也许就是因为战争而生!在这个时代,无论你是什么人,无论你在哪里,都会逼不得已地被牵扯到战争中。什么地方安全?也许你今天固若金汤的城市明日就被敌寇踩在脚下,如今,自己的儿子也上了战场,自己却没有非要留住他的必要。

飞鸟和飞孝骑上马,朝这边摆手。花流霜和段晚容也拼命地回应。“夫人!你为什么让他们去呢?”雨蝶大胆地说了一句。段晚容也流了眼泪说:“是呀,把他们两个拉回来不就行了吗?”

“我的儿子已经长大!”花流霜忍住又要掉下来的眼泪说,“我为何要阻拦他身为勇士的脚步?愿长生天保佑他!”

号角声声,人龙大军移动了,有骑马的有步行的,他们义无返顾地向着苍茫的山脉进发。野风苍劲,不少送亲人的女人和孩子遥遥尾缀。跟出数里,呼叫声声。

次日,防风镇的人们好像往常一样迎来一新的早晨,然而大家发现,街上很少再看到男人。女人们也都开始很少出门,大多在家为自己的丈夫,兄弟和儿子们祈祷。

防风镇周围共一两万户,足有十多万人,其中处于中间段,能杀敌的男人顶多也只有三万多人,而就在昨日,整整有差不多一万人走掉。当到了清晨,龙青云等人得到估计的数字后都大吃一惊,除却征调的一万的民兵和二千多人的镇防军,几乎整个防风镇再没有十六岁上,五十下的男人。

。这个尚武而彪悍的大镇第一次动用全身上下的力量,让人动容。这到底是出于守护防风镇,还是因为利益的诱惑?已经无人能说清楚,也许两者放在一起威力大增吧出征的人中,似乎没有人认为自己能在战争中捞不到财富,也没有人担心自己会丢却性命。

一直以来,无论是街心还是巷尾,这里的小孩玩耍的兵器是木刀,最宠的动物是马匹,玩的游戏都是将军抓强盗。这里的男人们种地走镖之外的娱乐就是和游牧人一样在空地里角力,坐在一旁观看的女人们则会疯狂地鼓舞自己的儿子向老子们看齐,多吃杂面馒头,多吃肉,多长多力。尽管如此,面对一场战争所显露出的疯狂反应还是出于龙青云等人的意料之外。

龙青云第一次因此神飞。三万人,三万人意味着什么?猛人最初纵横时,人马也不过十余万。这是一种底气,一种几乎何以纵横天下的底气。可是田夫子却出言打破,让他奔流的血脉收回。

“他们是没有见过大战的残酷!”这是田夫子在见证过关内因战争而背井离乡,因打仗而逃丁的事情后得出的结论。

“这大概是你那一个金币一条命惹的祸。”龙青云在一旁讽刺。他依然为自己刚才心态神舒的感动陶醉,只是淡淡地说,“我现在都在想将来怎么应付上缴来堆积的人头和耳朵。”

使者和斥候分别带回来几个非常宝贵的消息。狄南堂靠对猛人草原的认知而判断得出的情况竟然是错的,对方是以蔑乞儿拖拖部和可颜部为首的四个部族,都是东部原接近长鲁山脉的。它们合兵一起,大概共有三个万人队那麽多。据估计,这些人数中,大约二个万人队全是蔑乞儿拖拖的,他们现在正沿着天白山左侧的谷套地段向防风镇进发。使者要求一战的请求被他们同意了。

“他们有没有说向我们开战的理由是什么?”狄南堂问。

“他们说我们蔑视他们,以前许多向他们进贡请求的山族们都不再去了。”使者回答说。

使者退下后,斥候开始报告他们的行军路线。余山汉突然插嘴说:“蔑乞儿拖拖部是完虎骨达的嫡系后代吧!”

众人纷纷觉得余山汉说话有些不合适宜,都看向胡乱插话的他。狄南堂则是意外,脱口而出说:“你怎么知道?”

“呵呵,少爷每天给我讲这些的。”余汉山咧开大嘴笑了起来。

狄南堂思索起来,即刻把思路走向另一个地方去。完虎骨达创造的帝国消失了,可他的后代在草原上尊崇的地位还在,应该来说,他们已经多年未打过仗了。而这次,除了蔑乞儿拖拖部自己的问题外,很可能也是土耳库部族的借刀杀人之计。尊显完虎骨达的金留真汗定然不敢朝完虎骨达的嫡系开刀,所以完全有理由这么认为,他在背后蛊惑,胜则蔑乞儿拖拖部大损还招惹了靖康,败则不得不全面投靠他金留真。

“我觉得他是对先人留下的威仪特别重视才不得已对我们用兵的!”余山汉说出了不符合自己形象的话来。

田夫子皱了一下眉头说:“我们能不能假意归附?”

“不行,事情还未必是表面那么简单!”狄南堂有什么预感地说,“有可能依然是一次对靖康的试探,背后是土耳库部。我们败,土耳库部顺义南下,我们胜,则猛人草原会在几年内统一。”

田夫子摸了一下胡子,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几人由是停住,预想散兵的行进路程和预定方位。

这些设想与事实无太大差别,散兵大军被两个中队约束着,已经进入山区的隔马通道。

在这一天半的行军中,飞鸟也俘获了他第一笔的财物——一只野山羊。他把山羊拴在自己的马鞍上,牵着前行。

看飞鸟津津有味地向前走着,龙琉姝立刻恶言相加。“我看你不如留在这里拣山羊算了。”龙琉姝皱着鼻子说。

“呵呵,我要到前方拣更多的东西。男子汉大丈夫怎么会因为抓了头小野山羊而自满呢?”飞鸟信誓旦旦地说。

一到宿营的时候,飞鸟便夸起野生山羊怎么好吃。龙琉姝几个看着眼馋,就用一个金币的高价买了下来生火烤肉,但飞鸟主动服务到家,给他们杀羊,剥内脏等等,还把剥了的羊皮和羊角拿了回来。

“哥!我也想吃!”飞孝看别人吃得高兴也有点馋,于是请求说。

飞鸟于心不忍,终于放弃了再次多赚的机会,用少许作料换了个羊腿回来给飞孝。

“多不值,盐巴多贵!”啃着飞孝吃剩的羊腿,飞鸟还是很不快地说。陈良那些武士们无不偷笑。

这些散兵是不敢掠夺四周的山村的,因为这些山村很可能到防风镇投诉,那时候就得不偿失了。于是,这一路上各种飞鸟走兽便遭了央,不过,这也正合飞鸟的意。哪有生火的地方,他就去用作料换皮子。当然,这些人通常都自带的有作料,见一个可怜西西的小孩来讨,只给他少许的肉吃。

这支队伍继续向北挺进了三,四日,方斜向西行,目的是到达谷套地段。两天后,他们与雪山族四百武士会合,在翻过一座无名小山后,部队到达了敌后。

而就在这之后,关外五镇的联军也汇集了一支特别的人马。在打掉了猛人的先头部队后,他们开始与敌接触。原本猛人行军一天可达到二百里多,甚至三五百里。可因为定下了决战日期,他们便在谷套地区就地驻扎,把往常用作侦察,收买恐吓的前锋军也固定在自己大营的前方百里处。自一战把猛人的前锋消灭后,双方都尽量克制,等待预定日期的到来。

余山汉被狄南堂暗中指定为这场大战的指挥者,用来实现自己的作战计划。当然,明处的自然是龙青云,否则是难以让众人按命行事。

对方则由蔑乞儿拖拖部落里的红日大可汗完虎祥亲自帅队前来。

虽然猛人已经远不是以前的猛人,他完虎家也不是以前的完虎家,可大可汗的名号却被蔑乞儿拖拖部一直所有。完虎祥喜欢这样的称呼,他更喜欢与这称呼相称的实力。若是说一些小部族和小外族的进献能让他得到满足的话,在他的意想中,这次战争更能让他满足。

半年前,一直对他恭敬有加的土耳库部族金留真号召了所有部族首领在他的镏金帐篷里开了一次会议,提出要拥戴他为真正的大可汗,而金留真则出任议政可汗。也许,猛人的强大国家会在那一瞬间由他重建。但很可惜,不少可汗,族长相信金留真,却质疑他的能力。近来靖康边镇的虎口拔毛更有损他的威信,想想就可气。可气归可气,他觉得自己还是把足够的威信建立起来才行。他左思右想,最后决定,拿下靖康关外的土地,破屯牙关。

不知道是不是鬼迷了心窍,他用威逼和恐吓拉来了其它几个小得可怜的部族,又在自己的部族征召了差不多三个万人队。这个决定的武断轻率还是异常英明不论,立刻便得到了整个部族支持,但也不是人人赞成。有一个人,在他眼里仅仅有一个人从始到终一直反对,那就是留年田长老。这在完虎祥看来,他身为自己的师傅,蔑乞儿拖拖部的大长老,竟然反对自己振兴蔑乞儿拖拖部乃至整个大猛草原走向强大,该当何罪?!可恨的是,他竟然预言自己要败在靖康人的手里,如同先祖完虎碧一样。

于是,他便把这个鄙视自己的人——可耻的柴狗姥关押起来,准备让他看看成功是怎样来临的。

夜晚已经降临,远处的勇士开始围着篝火吃肉喝酒角力,完虎祥立于金顶大帐前的营地外,右手执着马鞭,并且将鞭梢收在手中,不知不觉地缓慢敲打着左手手掌。他忍不住浮想联翩。猛人金戈铁马的梦想,自己重振家族的雄心,突发交织,他忍住自己澎湃的心潮,扫视周围的武士。

几个显贵走来,万夫长哥诺俯身行礼说:“大可汗,为什么敌人击溃了我们的前锋,我们却只等在这里,而不是进攻?” 他是当年哥拔都的后人,不少人都说哥拔都其实是完虎骨达同父异母的弟弟,真假已经不能知道。但他却是出了名的善战知兵,其后代也无论任何情况都站在完虎黄金家族身侧。

“决战的日子还没有到嘛!我们堂堂正正在大草原上,雄鹰见证之下击败他们,这才显得胜利!战争只是一方面,我们要建立起强大而不可阻挡的威仪才行!”完虎祥环视一周,说,“战场上不光要屠杀别人的**,还要征服别人的灵魂!”

“汗父!我也赞同我们明日便进攻敌人,我们的营地不像靖康人那样防守坚固,一旦他们这些无信用的人夜袭,将是很危险的事情!”王子完虎力说。

“夜袭?!”完虎祥点点头说,“这倒有可能。传令下去,夜里轮换戒备,二十里内有风吹草动立刻前来回报。”

“火攻也很有可能!”随军长老司莫说,“秋日临近,草高而密,敌方用火是很难防备的。”

完虎祥想了一下说:“通令全军,我们转移到那边不毛的山地去!”

于是,可怜的大军过家家一样往一座并无多少植被的山上移去。这原本也许是对的,但为将者应该事先想到才是。何况山上预先并没有勘察,就这样也不知道有水源没有,夜里搬了上去。很幸运的是,第二天一大早,士兵们发现自己营地的后方就有一道宽阔的山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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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南堂,田夫子和镇防军的龙扬利也都想过夜袭,但被余山汉给拒绝了。大军无有体系,分属太多,一旦夜里攻敌,在没有有效指挥的情况下很容易自相践踏。若只派出一军,则根本不能给予对方足够有效的打击,草原上战士都是自带补给,即使能让敌人丢了帐篷又有什么用?只能提前拉开大仗的序幕而已。

大伙想想也是,但再想到白天对阵时的劣势依然存在,都有些失落。余汉山却无心去失落,他忙着给民兵们演示战斗中可能出现的情况,日夜排阵。然而大战迫在眉睫,防风镇出来的民兵们依然乱得一团糟。

而就在这时,大量的散兵却轻松自在。他们窝在一处山谷里了无事事,整日赌博的赌博,对搏的对搏。飞鸟也有些郁闷自己发财无门,只好带着飞孝整日里在附近找找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拣到啦,有时候打只灰毛狼什么的。

“附近没有什么东西了,我们向西再走走吧!”飞鸟边说边向一个山头进发。

两个人累得半死终于爬上了这座高顶!站在蓝天白云之下,草原景色可以清楚看到,他们在这样的景色下忍不住大叫起来。

“哥!那边是什么?”飞孝指着远处问。

“大概是爬虫吧!”飞鸟开玩笑地说,接着突然跳了起来,“马匹,那一定是猛人的马匹!”

接着,他抱上飞孝说:“这可发了,快!快回去准备,这些猛人猪脑子吗?竟然在打仗时远离营地放马?”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营地的山上无多少植被,只好由士兵押着到山下放牧。

回到营地,飞鸟神秘西西地找到龙琉姝说:“琉姝小姐,你贵姓?”

“你不知道吗?”龙琉姝边重重地敲打他边说。

“知道,当然知道。我只是想知道你阿爸要的事,你想不想要?当然就要从你和你爸爸是不是一个姓开始讲!”飞鸟把舌头挂在下嘴唇上,眯着眼睛,一付很期待的样子。

“那要看什么事情。”龙琉姝不耐烦地说。

“比如可以打败猛人,或者说可以减弱猛人实力!你有你阿爸的姓,你阿爸也在小时侯疼爱过你,你没有理由反对吧!”飞鸟说,“你也是防风镇人,要是因此做一些在别人眼里不正常的事,但可以打胜仗,你会不会去做?”

“废话,当然会了!”龙琉姝搞不明白飞鸟在卖什么关子,说,“你快把事情说出来吧!”

“当然也要帮助保障出计策人的利益,成功了的话,我要一半!”飞鸟说。

“什么你要一半?”龙琉姝眨一眨美丽的大眼睛,迷茫地问。

“我可以帮忙弄来许多猛人的战马,但我要要去一半,其余的你们要怎么分就怎么分!”飞鸟举着拳头说,“不过,你首先要说服那些军官们按我说的去做,而且还要保证我能拿到一半的马!”

“胡说八道,一个小孩子!”龙琉姝一点都没把他的话放在眼里,嘟着嘴巴站起来便打算走开。

“你仅仅因为轻视而放弃胜利吗?”飞鸟大声地问。

龙琉姝还是走开了,飞鸟第一次发现权力者和胜利之间的关系,他尽量做出牺牲,对着龙琉姝的背影大喊:“那我不要马匹了行吧,你相信我好不?”

“鬼才相信你呢?逮你的山羊去吧!”龙琉姝回头拉着自己的脸蛋做着鬼脸给他回话。

“我只有自己去找这些军官了!”飞鸟自言自语说,“可他们相信我吗?”

正在心底反复计较着的时候,他看到了陈良。飞鸟不知道陈良为何和一个雪山族的人坐在一起说话,是怎么认识的,但是他这就看到了有利的条件,便向陈良冲去,义无返顾地冲去。

“陈——”叔字还没说出来,飞鸟被石头绊了一跟头,趴在陈良的面前。

“他是飞鸟少爷!”陈良边小心地扶起飞鸟边给那边的雪山族人笑了一笑说。

飞鸟又从头到尾地诱导着把事情说了出来,要求依然是一半的战马。

“可行!若他们有人追来,在这里讨不上什么好!山族在山里的优势显著。”陈良喜悦地说,“战马全给你都行!”

“劳军费用嘛,我自愿放弃一半!”飞鸟大言不惭地说,他揉了一下鼻子,才发现鼻子流出血来了。后来,后世人通常把这种意外的转机叫做跟头摔来的胜利。

“我立刻把镇防军的军官找来,商议一下怎么才能成功!”陈良问自己几乎没什么主意的雪人族人。

“我已经想好了!”飞鸟把自己考虑良久的话说了出来。

当然当天已经不行了,只有在次日才能去做。飞鸟乐呵呵地回头找个地方去做他的财富梦了。龙琉姝则和伙伴们边讲边嘲笑飞鸟刚才的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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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来,正面战场上开始有轻微的小战斗展开,这也是双方用来试探的小规模格斗。决战日期没有到或许是一个光明堂皇的原因,但事实却是,双方开始让士兵们热身了。这样,决战一旦到来,双方士兵才能有较好的心态,较强的斗志。当然,这几次轻微的接触都是猛人胜出,原因不光是因为猛人的战斗力强,也是五镇联军在故意示弱。

就在又一次小规模格斗后,一个背部插满弓箭的士兵闯入了龙青云的大营,一个扈从紧紧随后进来。“防风镇有变,二爷让我来告诉你!”那士兵说完就断气了。

田夫子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想说什么。可龙青云先说了:“难道老三做什么乱事了?”

“不要管身后的事情。大爷!告诉外面的人说他是我们派出去侦察敌人的斥候。”狄南堂说,“无论防风镇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我们现在都顾不上,一个不好就乱了军心!”

龙青云点了点头。田夫子突然说:“不是三爷那么简单,这和独孤家有关系!”

“有没有关系也只能到战争结束后再说!”狄南堂说,“去看看伤了的弟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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