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大寿和尤世功在此起披伏的号角声中看到,驿路两边的山坡上闪出一大片鞑坦鞑子的骑兵,从四面八方冲下,飞箭如雨,明军的队伍一下就‘乱’了。

‘插’汗虎墩兔和炒‘花’带着两百骑站在一处坡顶,得意的看着包围圈里的本已马力将尽的明军,一片片的被鞑坦骑兵‘射’杀或砍倒。

炒‘花’恭维道:“大汗的妙计,派千人长蓝银带五百兵,遇见明军小则灭之,大则‘诱’来。呵呵,今后必叫大明不敢小觑我们‘插’汗部

。”

虎墩兔哈哈大笑:“当年先汗铁木真就多用此计胜敌。今日明军的马要再跑十里就好,不过就以现在的马力,看他们如何得脱。”

千人长查泽山带着蓝银前来复命。

蓝银单‘腿’跪地抱拳道:“今日包围圈中有祖家亲军,奴才手下已损失近三百人,请大汗责罚!”

虎墩兔眼睛一瞪,脸上欣喜,道:“有祖家亲军,损失草原上三百勇士算什么。好,我们去会会祖家亲军。蓝银,带上你的勇士,前面开路。”

“喳!”

蓝银重新上马,带着二百残兵开道,领着虎墩兔的禁卫马队向包围圈的中心杀去。

包围圈的中心,尤世功心里那个苦啊!马力不够,跑是跑不了了,只能原地挣扎,争取休息过马力来再做打算。

带着还在身边的亲卫,尤世功和祖大寿的亲军会合在一起,左冲右突,努力把附近的明军接应在一起,在鞑坦鞑子的包围圈内组了个圆阵。

战场上被切割开来的明军,也都努力聚集在一起,努力向着尤世功的将旗靠拢。

祖大寿和尤世功分别带着一百人,从圆阵中不断轮流出击,杀开一条条血路,将被切割开来的同袍接应到圈内。

算尤世功反应迅速,等虎墩兔杀下来,明军已经收缩成一个不大的圆阵。

圆阵的外圈,尤世功令佟瓜带着收容来的明军,用长枪‘插’地,拉住战场上游‘荡’的无主之马,围了三四重,人躲在马后放箭、放铳。

圆阵的内圈,选出两百匹状态尚好的战马,由祖大寿和尤世功带亲卫轮流乘骑,准备出击。

其余的明军,则抓紧时间休息,歇马。

虽然明军用的是密密麻麻战马围成的圈阵,想表现一下的千人长蓝银还是坚持带着手下硬冲了几次,结果被密集的火铳、弓箭‘射’退,反到白损失了三十几个鞑坦骑兵。

虎墩兔一看不划算,命令手下把明军围起来,先打扫战场

尤世功和祖大寿好不容易能喘口气,清点下,两边人加起来只剩下不到七百人。

就刚才一柱短香的功夫,尤世功的手下就战死了四百多。尤世功的心在滴血,心里骂道,都是这官二代惹得祸啊!

圆阵外,鞑坦骑兵举着砍下的明军首级打着圈奔跑,叫嚣骂阵。

圆阵中的明军一个个都义愤填膺,使用“口炮”回击!用手攻击是不行的,因为战马已经口吐白沫了,根本就跑不起来。

明军的骑士们只能从马袋中取出豆子,希望马儿吃了尽快恢复气力。

祖大寿看着尤世功,心中也懊悔,但是嘴里绝不啃声。

尤世功仔细观察着圆阵外的形势道:“我们砍杀的鞑坦鞑子也有四百人了,鞑子还有这么多,看来鞑坦鞑子来的至少有三千人,现在还有二千五百人左右。”

祖大寿眼睛一亮,道:“我们的伤亡与杀敌数相仿,敌人数倍于我,我们今日可算是大胜!”

尤世功听着心思急转,嗯,有‘门’,不愧是将‘门’子弟!解下腰间的酒囊,递给祖大寿。

两人眼神会心,祖大寿接过酒囊,大口吞了几口,抹了一把嘴巴上的残酒,赞道:“好酒!”

尤世功哈哈大笑,豪爽道:“这可是我存了五年的老酒,每日都要喝一斤。祖千户也喜欢,等回了城送你两袋,”

祖大寿笑着应了,抬头观察了下天‘色’,今夜无月,无星,没有火把,就是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

四周的鞑坦骑兵已经四散开,围着明军的圆阵一百步外,点了几十个大火堆,把战场照的亮亮的。

最靠前的几个火堆旁,鞑坦人用明军人头筑起的大京观,放‘射’出渗人的恐惧。

鞑坦骑兵们也下了马休息,围着火堆,烧烤马‘肉’,唱着歌。

祖大寿道:“鞑子们也休息了,我们抓紧时间恢复气力”,令手下轮流卸甲休息,吃干粮,喂马

突然,战场来路响起了一阵马蹄声,远远的五六匹马撞进了鞑坦鞑子的营地中,然后又是七八匹,再就是一阵喧哗,几匹马蹄声远去。

祖大寿和尤世功正忙着组织明军轮流卸甲,没人注意。

虎墩兔和炒‘花’正在吃着属下‘精’心烤好的羊‘腿’,虎墩兔不满的放下手中的匕首,道:“查泽山,为何喧嚣?”

查泽山立马上马,策马跑去询问,不一会带着蓝银回来,禀报道:“大汗,是蓝银的人从沈阳附近逃回来了几个。”

蓝银一旁补充道:“是属下的勇士,在战场上落了马,抢了明军的马跑回来了,被七八个明军一路追到这里。”

炒‘花’道:“那几个明军呢?”

“本来全部都宰了,可惜有三个被打下马后,抢了我们的马跑了。”

“废物!”,炒‘花’一脚把蓝银踹翻,“为什么不追?”。

“天太黑,举着火追就成了明军的靶子。不举火啥也看不到”,蓝银委屈道。

虎墩兔放下正在割‘肉’的匕首,叹气。

炒‘花’看了看‘插’汗虎墩兔,心内明白,大汗的目标是统一鞑坦各部,恢复祖上的荣光,对于大明,目前主要还是想办法造出影响,达成议款、互市、请市赏,壮大力量。

虎墩兔看着明白自己心意的炒‘花’,愤怒道:“不拿到大明的市赏,我就是个土蛮汗,可我是货真价实的黄金家族大汗。”

虎墩兔怨‘妇’一般继续发泄着不满,“年初,本汗第一次打大明,带了三万骑啊,攻取穆家堡,掠取牛羊无数,明明是本汗赢的,结果明朝的边将硬说是他们赢了。”

“明朝的皇帝老儿就这么糊涂?”,查泽山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