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珍,你告御状还没走啊!皇上不是已经在山东放了十六万两银子和近三十万石粮,加点杂粮熬粥喝,算算山东**百万人每人都能喝一碗。各地乡绅也开始相应救灾,去年熬着活下来的人,日子应该能好过一点了!”高进道。

孔珍抬起浓妆‘艳’抹的脸,打扮用心后倒也有中人之姿,加上本来大家闺秀的气质,在歌姬中也算另类不俗。

“连官员们都难得见到一次皇上,我一个民‘女’,又哪里见的到。民‘女’在京城求告无‘门’,盘缠用尽,老婢病死,剩自己孤身一人。无力回乡,流落京城卖歌为生,苟延残喘,只为今后还能见到家人。”

孔珍说完,伤心自己如浮萍一般在京城中漂泊,眼中泪流。

“你父亲死了,听说你家中的‘女’眷与兄弟都被发到抚顺充军去了。”高进想起山东难民营收场时林木桶的汇报,不忍心骗这孝顺孩子。

孔珍满脸眼泪,只是哭泣,仿佛心里早已经知道了这结局。

“哎,都是苦命的孩子!”魏忠贤感叹,拉着曹化淳的手,向高进道:“我和曹监丞还有事,就先走了。”

高进看二位名太监已经吃好喝好,顺手让张星火取了些上好的辽东老山参给二位带上。曹化淳和魏忠贤此时都还是普通的公公,收了礼也很高兴,披了斗篷,悄悄的去了。

“魏老哥找了个好‘女’婿,老了也有个好归宿!”曹化淳很是羡慕。

魏忠贤心中自得,道:“放心,有我的好归宿,还少得了曹小弟你的

。”

“听说皇上最近忧心库银不足,无法及时补充辽东马匹,各宫都有凑银子表示心意。我们是不是也要想办法表示一下。”曹化淳问道。

“这有何难!依旧例,大臣有特殊贡献者可赐在宫中骑马,骑马者逢年过节要向皇帝进献好马一匹。满朝文武大臣这么多,多赐一些不就好了。”魏忠贤笑。

“办法是好,但是这样最多才收个几百匹,总是不够。”曹化淳摇摇头,马上否定。

“官不够就给公公们也赐点,宫中公公们的钱也不少啊。如果还不够,就找些贪官抄了,那些文官,个个道貌岸然,其实骨子里男盗‘女’娼,贪鄙无耻者居多。”魏忠贤哈哈大笑。

“使不得、使不得,这样把所有人都得罪了。我们还是也捐点钱罢了!”曹化淳拉着魏忠贤欢乐的踏雪而去。

房间里,高进垂头丧气的坐着看着面前哭的天昏地暗的孔珍,实在熬不住,转身爬上‘床’就睡着,开始打呼。

张星火摇着头,放下高进‘床’前帐子,转身去关‘门’。待关‘门’转身,惊讶的发现哭够了的孔珍,已经抹干净了眼泪,瞪大了眼珠看着自己。

“我,没有什么意思?”张星火被看的有些发麻,急忙辩解。

孔珍回头看呼声大作的帐篷,低声问张星火道:“你们少爷要留我宿?”

“这个?”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因为高进没说,张星火自然不知道答案。

孔珍咬了咬嘴‘唇’,想想每日弹曲唱歌卖笑,一首曲子得二三百文,好的时候一日下来挣个一两多银子,除去吃饭治装‘交’份子钱,只能勉强温饱。每月俭省下来的银子,找讼师跑衙‘门’贿‘门’丁也是‘花’的‘精’光。

漂泊京城,孤单一人,一年下来,手里还只余了明日的饭钱。孔珍心中有些凄凉,今日做实了老父已死那个心中早就想过的猜测。孔珍发现自己突然什么都能放下了,不就是打开双‘腿’吗,别人能做,我也能做,反正也不是没见过。

孔珍突然感觉自己很轻松,不再担心今后的路,用略带羞涩的声音低声道:“包我一晚要三分银子

!”

张星火看着‘床’上酣睡的高进,突然回忆起沈阳城里当年小妓院里的乐事,想想有个端茶倒水的照顾也不错,笑道:“做的好还有赏!”

孔珍让张星火找伙计来打水,先撩开‘床’帐子给高进细细的清洗了,然后自己躲屏风清洗。

张星火心中自得,还真是,有个‘女’人照顾和爷们照顾真不一样。

看着孔珍按要求赤着身子钻进高进的被窝,放下‘床’帐。张星火检查了房屋安全,将自己的被褥铺在‘门’口的木板上,吹灯睡觉,疲倦上来,很快就见周公去了。

天明,高进醒来第二趟了,伸手捞过身边昨夜一起战斗,也在酣睡的丰盈‘女’子,仔细看清楚了脸。

孔珍有点羞涩的低眉顺眼,道:“少爷还舒服吗?你是我第一个客人。”

高进有点茫然,想不明白孔珍为什么在自己‘床’上,又想起后世某人的大作睡多少个男人才算够本,忍不住哈哈大笑。

传统的中国才子们都很喜欢逛妓院,找妓‘女’,因为在那个年代只有妓‘女’是可以自由的和男人接触的。传统的中国才子们也都喜欢在**后帮妓‘女’从良,高进也不例外。

“你随我走吧!我会带你去一个新地方,再想办法把你母亲和兄弟接出来和你团聚!”高进‘摸’着孔珍的长发道。

“谢谢公子!”孔珍心中欣喜。

“不用谢,我只是一个嫖客而已!”高进很自嘲,想起才子们愿意帮助妓‘女’,也只是想和普通嫖客有什么不同。但是实际上哪里又有什么不同,说到底最终都是嫖客而已。

“妾自知鄙陋,只要能在公子身边伺奉公子就好!不求什么名分!公子带吾回乡,救出我家亲眷,就是再造之恩!孔珍不敢忘嗯。”孔珍自惭形秽,说的真心。

想起穿越半个中国去睡你,或穿越一座城市去****这样被诗人们推崇的诗歌,高进发现zuo爱和爱其实没有一点关系,实际满足的都是‘肉’体,如果硬要说点什么,就是当时当日欣赏相看的缘份

此后,高进带着张星火选了二十强壮的人走的驿站,日行四百里,留了王腊根带着剩下的人照顾病了的慢慢行脚。

孔珍被食髓知味的高进抱在怀里,虽然屁股都快被颠散了,但是和高进造成的快乐的痛比起来又不算什么。

高进行万里路,一路耕耘着孔珍,终于从高家庄扬帆出海。

王福带着杜二宝、王新、王破军领了五条大海船带着新选的流民和新购的货物前后卫护。

高进坐在王福船的舱中,听陈智、杨文鼎、苏单、赵明汇报当日台湾的情况,正听着,王福突然略带惊慌的跑来大声道:“总督大人,官军在前面拦路!”

高进饶有兴趣道:“能让王福副总兵惊慌的,一定是个牛人,看看去!”

众人涌上甲板,就看到打着大明旗号的十来条战船,虽然船没有高进这五条船大,但是来势阵法都训练有素,船头都高挂着一个沈字旗帜。

“沈有容!”高进大笑道:“这片海他最大。”

王福紧张道:“也曾经遇到过几次,非常不好应付。有时候跑几天都甩不掉,前不久还打过一次,算是个平手。今日是不是来找回场子的。”

高进‘胸’有成竹道:“怕什么,派人在木板上写大字举了给他们看,就写高翰林请沈老将军来喝酒!”

“高翰林?哪里来的翰林?”船甲板上的沈有容,惊讶的用单筒望远镜看着对方疑似旗舰上打出来的大字板子。

沈有容的幕僚在旁道:“高家庄的船,自然是皇上钦点的高进高翰林。一直闻听高翰林也是个成年不在一个地呆的人,结果还能在海上遇得到,今日真巧。听说这高翰林是郑贵妃看上的红人,东翁要不要见上一见。”

沈有容在望远镜里仔细观察着对方站在船头的人,道:“早打听这家伙沟通东蕃(台湾)。日本人今年初说是派了船去东蕃,最后都在打劫大陆。不知道倭寇里面有没有他的份。下舢板,我们去会会这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