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律珲策马狂奔,只身来到了大惕隐司,时间紧迫,懒得找当官的废话,下马直奔牢房。

“您是?”看守牢房的小吏,虽然不认得这位横冲直闯的主子爷,可单从对方那份飞扬跋扈的气势上看,就知道是个惹不起的主儿。

“少废话,让开!”一把将人推到一边,边走边嚷嚷,“前时,术律大将军府的窃案可是你们在审?”

“是是是。”狱吏的态度越发谦和,如果猜得不错,眼前这位八成就是术律大将军本人,拱手回禀道,“云珠公主亲自将案犯押送来此,说那女犯偷了她陪嫁的金发箍。人赃并获,叫小的们从严处置。”

“人呢?”莫名有些胆寒,唯恐对方说出他最怕听到的结果。千万别死了。。。。。。

“那女犯顽劣的很,连审了三天,脱了层皮,还是死活不肯画押。昨日一早收了监,恐怕再这么连番用刑,人就断气了。”

“混蛋!”一股火气直冲头顶,啪啪给了对方两个嘴巴,“人在何处,还不速速引我去见?她若有个三长两短,爷砍了你们这帮王八羔子的脑袋!只凭公主的一面之词你们就敢严刑逼供?也不问问那送进来的女子是老子的什么人?”

“呃。。。。。。卑职该死!将军息怒!”摆手召唤掌管钥匙的狱卒前面带路,诚惶诚恐地跟在杀气腾腾的国舅爷身后,心里暗暗嘀咕,那送进来的女子又黑又瘸,高门大户里的粗使丫头都少见那样的,莫非还是个主子不成?

术律珲匆匆掠过刑房,耳边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惊叫声。微微侧目,眼看着一个打手提來一桶涼水,从头到脚浇在刑架上的女犯人身上。

“啊。。。。。。”看上去奄奄一息的女囚,有气无力地发出一声干哑的深吟。

短暂驻足,下意识地望向绑在木架上的美艳少妇,女人赤身露體地吊在木架上,几缕细细的铁丝,分別绑着她的手指和脚趾,将女人的四肢最大限度的向两边拉开,看上去就像一個“大”字。

黑漆漆的刑房被十几根碗口粗的牛油蜡烛照得通明,打手们看着烛光照映下的玉體,纷纷露出邪婬的目光。

术律珲不由打了个冷颤,暗暗为那三天的刑讯担心。心里明白,女人进了牢房,若要清清白白的出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不知那小女人被这些王八羔子欺负了没有?被他知道,这些混蛋一个都别想活命!

拴在牢房大门上的铁链终于被人稀里哗啦地卸了下来。隔着稀疏的木栅,打量着蜷缩在地上的女子——

没错,是茶花!幸而他回来的及时,人还活着。。。。。。

女人身上罩著一件薄薄的灰色囚袍,打着赤脚,散落的长发遮蔽了脸庞。呼吸急促,身体微微起伏。

疾步冲进牢房,扬手拨开贴在女人脸上的碎发。

女人迟钝的张开双眼,直勾勾地望着他。。。。。。

“茶花——”那缕空洞的眼神可怕极了,仿佛对着一个素昧谋面的陌生人。伸出颤抖的双手,将她抱在怀里,提起肿胀变形的下巴,打量着青一块紫一块的小脸,怯怯地问道,“茶花?你看看我,是我——术律珲。你倒是说句话呀?”